桌子該往哪兒放,凳子要怎麼擺,以及木匠叔送的幾個小物件要放到什麼地方,他忙的不亦樂乎。
唯一沒有提到的就是那張特別醒目的大牀。
沈夏看着忙的不亦樂乎的周知白,認命的將臨時搭好的牀拆了,將木板土塊搬出去,再將那張大牀擡進臥室。
周知白餘光偷瞄到沈夏的動作,嘴角微微向上揚了揚。
不知想到了什麼,一張俊臉變得通紅。
怕沈夏發現他的異常,趕緊收回視線,低頭看向了手裏的抹布。
大牀一進屋子,屋子立馬就小了一半。
沈夏將周知白的鋪蓋鋪到上面,不過,鋪蓋差了好一截。
周知白的鋪蓋是按照單人牀做的,鋪到大牀上只鋪了一半。
沈夏看着只鋪了一半的牀沉默了。
她在考慮要不要將沈家自己用的那牀鋪蓋拿過來。
雖然那張鋪蓋又舊又破,但總比睡幹牀板的強吧?!
“你先忙着,我去老沈家將我的鋪蓋拿回來。”沈夏向周知白打了聲招呼,擡腳就要往門外走。
周知白聞言身子一頓,行動要比思想快。
他丟了手裏的抹布,趕緊上前拉住了沈夏的胳膊,語氣有些急切。
“你不是說你在沈家的鋪蓋已經很破了嗎,那就沒必要再拿回來了,等明天我們一起去鎮上,置辦一套新鋪蓋。”
拿什麼破鋪蓋,直接用他的不就行了。
他的鋪蓋是有點兒小,但兩人擠擠也是夠用的。
他長得也不是很魁梧,真的不佔地方。
沈夏轉身,指了指佔據了屋子一半的大牀,無奈道:“牀還有一半是空的,我不想睡幹牀板。”
雖說現在天氣不冷,不蓋被子完全可以,但要她睡幹牀板,她有些不習慣。
要是周知白同意睡幹牀板的話。她就不用去沈家拿鋪蓋了。
但她看周知白細皮嫩肉的嬌氣樣,也不像是個會睡幹牀板的。
周知白抿了抿脣,放開沈夏的胳膊,快步走到牀邊,將鋪蓋推到大牀中央,轉過頭,一臉認真道:
“這樣不就好了。”
沈夏:“……”
他這是打算讓兩人擠在一起睡覺?
雖說兩人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關係,可她還沒做好兩人一起睡覺的準備。
原諒她活了兩輩子都是個單身汪,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她總覺得做這種親密的事兒,除了順其自然,還需要彼此熟悉吧。
不過,她不想讓周知白髮現自己的窘迫。
於是沈夏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表現的若無其事,“那就聽你的吧!”
反正她在周知白眼裏的形象不能倒塌。
再者,要真的發生點兒什麼,她一定不是喫虧的那個。
周知白聞言,心情肉眼可觀的愉悅了起來,一張俊臉也紅成了紅蘋果,正好屋外的太陽照進屋子,能清晰看到他臉上的小絨毛立了起來,就連耳朵尖都紅了。
他扭捏的“嗯”了一聲,不敢在看沈夏,也不敢再看那張讓人無限遐想的大牀,手腳無措的轉回了頭。
“我……我去擦桌子了。”
沈夏看着周知白凌亂的腳步和通紅的耳朵尖,嘴角向上揚了揚。
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周知白比她還要菜鳥。
她竟然開始期待晚上的到來了。
嗐,我這該死的好奇心!!!
沈夏欣賞了一會兒周知白的窘迫,看他手腳越來越僵硬,輕笑一聲出了房間。
她忽然就想到了第一次見到河裏洗澡的周知白時,他大罵自己女流氓的事兒。
也不知道周知白有沒有發現自己就是那個看光他的女流氓。
周知白在屋子裏收拾,沈夏就在屋子外面收拾。
房子剛蓋好,需要收拾的地方多着呢。
收拾完院子,沈夏也知道了明天去鎮上需要置辦的東西。
這麼一算,還真不少,有幾件還是大件兒。
像裝水的水缸,裝米裝面的缸,還有鍋。
盤竈臺的時候,沈夏特意讓工匠師傅盤了兩個竈臺。
一個小點兒的一個大點兒的。
這就意味着要買兩口鍋。
提到買東西,沈夏又想到了買東西需要的各種票。
她不差錢兒,但是缺票,缺各種票。
沈夏想,她有必要去找一趟葛二牛。
“周知白,我有事兒要出去一趟,你收拾完屋子就休息一會兒。其他的東西等我回來一起幹。”沈夏朝屋子裏喊了一聲。
沒等到周知白的迴應,他人已經從屋子裏跑出來了。
“媳婦兒,你要去哪兒?”
該不會是又要去沈家拿她的破鋪蓋吧?
沈夏:“明天去鎮上買東西需要票,我手裏沒票,我得去外面找人換點兒票。”
周知白聞言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去拿鋪蓋就好。
“媳婦兒,我有票。”
他下鄉的時候,老爺子,他媽,兩個姐姐給了他不少票,不管他用不用的到的,都給他裝了。
現在剛好派上用場了。
周知白說完小跑着進了屋子。
不一會兒,就拿着一個很精緻的木頭盒子出來了。
以沈夏還算不錯的眼光,她看的出周知白手裏的那個木頭盒子價值不菲。
周知白小跑到沈夏面前,將手裏的木頭盒子塞進沈夏懷裏。
“媳婦兒,這裏面是我所有的錢和票,都交給你保管。”
他原本就打算將自己所有的家當交給媳婦兒保管。
他們周家,管錢的都是女同志。
按他媽林女士的話說:男人身上有錢容易學壞。
他學壞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他想將自己的錢都交給媳婦兒保管。
這樣,他才能安心。
沈夏眼裏露出一抹意外,挑了挑眉,笑問:“你真打算都交給我保管?你就不怕我亂花了?”
周知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夏,語氣嚴肅:
“媳婦兒。我的錢就是你的,交給你保管我放心,我也不怕你亂花,。”
周知白的回答讓沈夏又意外又有點兒心動。
他一臉認真,不是在說謊也不是單純的爲了哄她開心。
他是心裏真的這樣想的。
沈夏翹了翹嘴角,握緊懷裏的木盒子。
“那我就替你保管了。”
周知白點了點頭,又強調了一遍。
“媳婦兒,我說了,我的東西就是你的。”
不存在替他保管這一說。
沈夏一聽樂了,揶揄道:
“那我的東西是不是也屬於你?”
周知白搖了搖頭,“不,媳婦兒,你的東西還是屬於你的。”
沈夏心跳忽然就加快了幾分。
這小子咋就這麼會說話呢!
MD,那張嘴簡直長在了她的心坎上。
她覺得書裏對周知白毒舌的描述不準確。
他這哪裏是毒舌,是小甜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