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軍和黃強捱打的事兒,外面傳了好多個版本。

    沈夏都是聽沈秋和周知白說的。

    這兩人倒是臭味相投,互相有了八卦的伴,喫完早飯就去外面溜達了,美其名曰——消食。

    沈夏也懶得管他們,她還有重要的事兒要忙呢。

    周知白和沈秋前腳剛走,沈夏腰間別着菜刀提着籃子也出門了。

    她先去後山溜達了一圈,找到埋木盒子的地方,將木盒子掏出來,又順手砍了幾隻野雞野兔,提着去找葛二牛了。

    葛二牛一看到沈夏比親人都親熱,就差把心裏的那點兒小心思寫到臉上了。

    許是在黑市待的久了,葛二牛早已變的圓滑了很多,跟第一次見他時完全變了個樣。

    特別是嘴上功夫,那一套一套的,給人高帽子戴的,沈夏都不好意思了。

    “大妹子,你可算是來了,昨天虎哥還跟我念叨你呢,說你上次弄到的那頭野豬,幫了他大忙。

    虎哥讓我見到你替他問好,還說大妹子要是能再弄到一頭野豬,價格什麼的都好商量。”

    在黑市嚐到甜頭後,葛二牛的眼界和思想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他最感謝的人非沈夏莫屬了。

    在黑市老大虎哥面前,他也替沈夏說了不少好話。

    這就導致,虎哥從沒有見過沈夏的面,但對沈夏的印象極好。

    在價格上也願意讓步。

    沈夏輕蹙眉頭沉思了一會,道:

    “葛大哥,野豬的事兒好說,我今晚就能弄到一頭,不過,我也有事兒需要虎哥幫忙。”

    葛二牛試探道:

    “大妹子,你需要虎哥幫你什麼忙?”要是一般的忙,像上次弄玻璃比較簡單的的事兒,他能替虎哥做決定。

    沈夏拿出懷裏的木盒子遞給葛二牛,“我需要虎哥幫我弄個和這差不多的木盒子,不過,需要在木盒子裏面刻幾個字。”

    這是她慎重考慮的決定,木盒子肯定是要讓李家拿走的。

    不拿走,怎麼反降李家一軍,爲周家贏得翻身的機會?!

    不過,拿什麼樣的木盒子,得由她說了算。

    自然,李家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糊弄過去的,想要以假亂真,就要找一個跟周知白的木盒子差不多的品質。

    葛二牛接過沈夏手裏的木盒子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

    “大妹子,這事兒我做不了主,要不你跟我去見見虎哥,你當面跟他說。”他就怕傳達錯大妹子的意思,最後兩頭都落不到好。

    沈夏想了想,去見一趟虎哥也行,說不定以後她還有需要虎哥的地方。

    再者木盒子上需要刻的字,當面給虎哥說會更好一些。

    “行,葛大哥,我跟你去見虎哥,現在我們就出發,你看可以嗎?”

    時間緊迫,她也只有今天有時間了。

    “可以,大妹子,我們現在就走。”葛二牛提起腳邊的籃子就要走。

    這幾天,各個大隊秋收都要開始了,去黑市買肉的人特別多,虎哥正愁沒地方弄肉呢。

    大妹子的這幾隻野雞野兔子,也能暫時緩解一下虎哥的憂愁。

    兩人走路去的鎮上,他們是從另一條小路過去的,一路上也沒碰到其他人。

    虎哥這個點兒不在黑市,他在另一個地方。

    據葛二牛說,眼前的這個小院子是虎哥平日裏的家。

    沈夏也是第一次知道,虎哥已經成家了。

    一個整天在刀口上混日子的男人居然已經成家多年了,沈夏有些佩服。

    虎哥乾的事兒,一旦被發現,全家人都得跟着遭殃。

    葛二牛輕車熟路的敲了兩下門,就像暗號似的,敲的很有節奏。

    很快院門就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長的溫溫柔柔的,看到葛二牛笑着打招呼。

    “二牛兄弟來了,你是來找當家的嗎?他在屋裏,快請進。”

    葛二牛側了側身子,對着眼前的女人解釋,

    “嫂子,這是我大妹子,他跟我一起來的。”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圈沈夏,隨後笑着招呼。

    “原來是大妹子啊,好些年不見了,嫂子差點沒認出來,快進來,你哥在屋裏呢。”

    沈夏不動聲色得挑了挑眉,小聲稱呼了一句“嫂子”擡腳進了院子.。

    院門一關,女人指着正中間的一間房說。

    “虎子在屋裏,你們進去吧,我去給你們倒杯水。”

    葛二牛對女人特別的恭敬、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

    沈夏輕輕的點了點頭。

    兩人進了正中間的屋子,屋子裏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懷裏抱着個兩三歲大的小女孩在逗樂。

    男子長得很高,大概有一米九的樣子,他長得也很周正,跟沈夏想象中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沈夏一直以爲黑市的老大應該是長得五大三粗型的。

    且虎哥這個稱號給人的感覺也是五大三粗的。

    可眼前的男子不僅不五大三粗,看着還挺有知識分子的感覺。

    高挺的鼻樑上架着一副銀絲眼睛,給人一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看到葛二牛和沈夏,蘇虎停止逗弄小女孩,改抱到懷裏,笑着招呼。

    “二牛兄弟,還有這位……大妹子,你們快坐。”

    稱呼沈夏的時候,他的目光在沈夏身上停留了一小會兒。

    “虎哥,這就是我經常給你說的沈夏妹子。”葛二牛很有眼色的解釋起了沈夏的身份。

    蘇虎將懷裏抱的小姑娘放到地上 ,輕柔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囡囡,去找媽媽玩兒,爸爸有事兒要跟叔叔阿姨談。”

    小姑娘奶聲奶氣的應了一聲,一蹦一跳的出門了。

    等廚房傳來小姑娘跟她媽媽說話的聲音,蘇虎才收回目光,轉看向沈夏,伸出手道:

    “沈夏同志你好,我是蘇虎,可算是見到你的面了。”

    沈夏輕握了下蘇虎伸到眼前的手,聲音清冷道:

    “虎哥,你好,久仰虎哥的大名好久了,今天可算是見到本人了。”

    在客套上面,兩人不遑多讓。

    蘇虎輕笑一聲,眼裏趣味橫生,指着對面的凳子說。

    “沈夏同志,二牛兄弟,我們坐下說話吧!”

    沈夏和葛二牛坐到凳子上。

    蘇虎又開口了。

    “不知道二牛兄弟和沈夏同志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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