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鍋裏的雞蛋還沒煮好,沈夏去叫周知白起牀了。

    剛洗了涼水的手有點兒冰,沈夏直接塞進了周知白的脖子裏。

    睡的很香甜,還打着小呼嚕的男人激的一激靈,睡眼朦朧的從牀上彈了起來。

    樣子驚恐又無助。

    沈夏絲毫不覺得心虛,她要不用這個方法叫醒他,估計要去地裏上工的時間了,他都賴在牀上不起來。

    別問她怎麼知道的,因爲她經歷過一次。

    也就是那一次,她才知道自家男人還有起牀氣。

    要是平日裏,沈夏也就隨他去了。

    可農忙這麼重要的時刻,她能慣着他的小脾氣嗎?

    肯定是不能的!

    “起牀喫飯了!”

    趁着周知白還在懵逼狀態,沒來得及釋放起牀氣之前,沈夏先一步開口。

    說完轉身就出了房間,腳步一點兒都沒停頓。

    周知白:“……”等徹底看不到媳婦兒的背影了,周知白的瞌睡也徹底清醒了。

    他直接被氣笑了,這是怕他鬧她,提前跑了?

    起牀氣沒處發泄,又不能找媳婦兒撒嬌的周知白只能自個兒揣了一肚子悶氣,耷拉着腦袋悶悶的起牀。

    洗臉刷牙,都是他一個人。

    等他收拾好自己,坐到廚房飯桌上的時候,心裏攢的那股氣也沒有了。

    周知白:“……”他的自愈能力可太強了。

    向來很有眼力見的沈夏一看周知白嘴角露出無奈的笑,就知道他的起牀氣消了。

    夾起一張雞蛋餅放到眼前的盤子裏,又在上面抹上了周知白牌辣醬,卷巴卷巴,塞進了周知白手裏。

    “喫吧,專門爲你烙的雞蛋餅。”

    看着遞進手裏的雞蛋餅,周知白是徹底沒氣了。

    他就像是一條魚,先前的不愉快立馬忘的一乾二淨了。

    咧着大白牙、看着手裏媳婦兒專門爲他卷的雞蛋餅,“哇哦”就是一大口,還不忘禮尚往來的誇讚一番媳婦兒。

    “媳婦兒,你烙的雞蛋餅太好吃了,比我喫過的紅燒肉都好喫。”

    一旁剛學着沈夏自個兒往雞蛋餅上抹辣椒醬的沈秋手一抖,筷子戳到了雞蛋餅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洞。

    沈秋:“……”

    是他年紀太小不懂事兒嗎?雞蛋餅還能好喫過紅燒肉?

    沈秋大大的眼睛裏滿是疑惑。

    可是此時此刻沒人爲他解答。

    他大眼睛瞅了一眼傻笑的周知白,趕緊收回了視線。

    他姐夫笑的太不值錢了,沒眼看,實在沒眼看。

    又側頭看了一眼一臉寵溺縱着姐夫傻笑的姐姐,一臉複雜的收回了視線。

    大人的世界可真難懂。

    他還是喫餅吧。

    破了洞的雞蛋餅卷巴卷巴,塞進嘴裏就是一大口。

    抹了辣椒的雞蛋餅另有一番味道,沈秋親自嘗過後,有點贊同周知白剛剛的說辭了

    也許雞蛋餅真的比紅燒肉好喫。

    專心喫雞蛋餅的沈秋這下沒空搭理身側的兩人了,他就是個小透明,負責喫餅就行。

    好聽的話誰不愛聽?沈夏來者不拒,對周知白髮自內心的讚美全盤接受。

    於是,凌晨四點多的飯桌上出現了以下的對話。

    沈夏:“知道你愛喫雞蛋餅,專門給你做的,就是今天時間不趕趟了,不然再炒個土豆絲,捲到裏面更好喫。”

    周知白:“媳婦兒,沒有土豆絲也好喫,就這樣的餅,我一口氣能喫三四張都不帶喝水的。”

    說着,周知白又大大的咬了一口手裏的餅子,他的樣子享受的不行,。

    要不是知道他手裏拿的是雞蛋餅,沈夏都要覺得他在喫什麼山珍海味一樣。

    論拍媳婦兒馬屁,周知白要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沈夏被周知白一臉享受的樣子取悅到了。

    雖然覺得周知白拍馬屁的成分居多,但不影響她心裏開心。

    誰不希望自己一大早起來做的飯得到別人的認可?

    說到底,沈夏也是個俗人,她也愛聽好話。

    “你喜歡喫,明……改天我再幫你烙。”

    被周知白不要錢的好話誇的有點兒上頭, 沈夏差點兒就許諾明天再給他烙雞蛋餅。

    好在話即將要出口的瞬間恢復了理智。

    也就是今天情況特殊,她才做一次早飯,自今天后,家庭煮夫的位置還是要還給周知白的。

    說好的她主外,周知白主內的。

    沈夏悄悄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沈秋也悄悄鬆了一口氣。

    家裏有多少雞蛋也經不起姐這麼造啊!

    一天十二個雞蛋啊,就是村裏條件最好的大隊長家也不敢這麼造啊!

    周知白被媳婦兒的兩張雞蛋餅哄的心花怒放,注意力根本沒在沈夏的停頓上。

    他瞬間化身貼心好男人,“媳婦兒,等你有時間教我怎麼做出這種軟軟嫩嫩的雞蛋餅吧,等我學會了,我給你做。”

    做飯是他的本職工作,怎麼能讓媳婦兒搶去!

    媳婦兒負責外頭的大事兒就行了,像做飯,收拾家務這事兒,交給他跟沈秋就行了。

    沈夏看着傻狍子一樣的男人,無聲的笑了。

    喫完早飯,沈夏將三個人的行頭髮下去。

    口罩 ,帽子,袖套,三件套一樣不落。

    周知白和沈秋是沈夏怎麼說,他倆就怎麼做。,聽話的不行。

    武裝好,沈夏又在籃子裏裝了晌午歇息時要喫的東西,一包點心,之前去鎮上買的,還有六個今早煮的雞蛋。

    兜裏還裝了幾個大白兔奶糖,是專門爲周知白準備的。

    沈夏就怕他忽然暈倒。

    這次暈倒 ,她不一定能扛他去衛生所。

    因爲衛生所的張大夫在農忙的這段時間也要下地。

    沈秋揹着自己的小水壺,在前面走的飛快,後背挺得直直的,腦袋揚的高高的,神氣的不得了。

    周知白被沈秋的騷操作弄的一頭霧水,“媳婦兒,沈秋受什麼刺激了?”

    前兩天還是有一副霜打的茄子樣,今兒咋就成那愛顯眼的騷孔雀了?

    沈夏看着走在前面的沈秋,笑着解釋:“估計是想炫一下他的小水壺。”

    周知白:“……”他表示不理解!

    等走到大路上,碰到路上的人了,周知白就看到沈秋又變成了花蝴蝶,穿梭在人羣裏,故意露出自己身上的小水壺,不管人家問沒問他,他都要來一句,“這是我姐給我的水壺。”

    周知白:“……”沒眼看,實在沒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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