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想到了某種可能,心下一緊,“媳婦兒,沈秋不會被人打壞了吧?”
沈夏被他的腦回路氣笑了,沒好氣道:“他好着呢,你就別操心了。”
沈夏是真生氣了,她自認爲對沈秋不比周知白差,可無論她怎麼做,這孩子都好像跟她隔着一層紗。
就像剛纔的事兒,你想爲他出頭,人家都不樂意說。
至於原因,沈夏都懶得想。
沈夏都想好了,若是這一次,沈秋還不能改掉他遇事不開口的壞毛病,她就得改變自己的心態了。
周知白看媳婦兒臉色不好,妖冶的桃花眼閃了閃,試探道:
“媳婦兒,是不是沈秋惹你生氣了?”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媳婦兒這麼生氣!
心裏不禁對沈秋豎了個大拇指。
在明知媳婦兒脾氣不好的情況下,還敢惹媳婦兒生氣的,估計也就只有沈秋了。
反正他是不敢惹媳婦兒生氣的,也捨不得惹媳婦兒生氣。
想到這兒,周知白又開始驕傲了。
這一點兒上,沈秋跟他是沒法比的,思想境界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沈夏可不像沈秋,關鍵時刻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她直接道:
“對,他是惹我生氣了,很生氣的那種。”
周知白:“……”這可咋整?一邊是媳婦兒,一邊是小舅子,他該站到哪一邊兒?
慎重思考三秒後,周知白很乾脆的做出了決定。
媳婦兒這輩子只有一個,至於小舅子……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呢!
“媳婦兒,咱不生氣了,沈秋怎麼惹你了,你告訴我,我去幫你教訓他。”教訓肯定是不能教訓的,想辦法解決姐倆的矛盾纔是關鍵。
沈夏張了張嘴,留下一句,“你自個兒去問他。”就瀟灑的離開了。
再次被扔下的周知白:“……”
他這是被遷怒了嗎?
喝了幾大口水,沈夏心裏的煩躁才被壓了下去。
周知白應該是去找沈秋了,兩人都還沒回來。
沈夏也不管他們在不在,拿起一塊點心就開喫。
直到喫完兩個雞蛋,兩塊點心,周知白纔回來。
後面跟着哭紅了雙眼的沈秋。
沈夏邁過眼,故意不去看沈秋。
這次她一定要治好這小子的臭毛病。
媽的,想想,都替自己感到不值。
周知白捅了捅沈秋的胳膊,示意他上前找沈夏解釋清楚。
事情他已經從沈秋那裏瞭解清楚了。
難怪媳婦兒會生氣,這事兒要擱他身上,他肯定比媳婦兒還要生氣。
不過聽完沈秋的解釋,他又理解了沈秋的做法。
怎麼說呢,姐弟倆想法都是好的,都想爲對方考慮,就是沈秋想的有些多。
估計是跟沈秋的經歷有關係。
他想,媳婦兒應該也想到了這點兒,其實她並不是真的生沈秋的氣了,只是想讓沈秋記住今天的教訓。
沈秋鼓起勇氣上前,一臉忐忑的看着沈夏,帶着哭音道:
“姐,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自以爲是亂想亂做的,我不是有意不跟你說出實情的,我是怕你擔心,怕你爲難,我以後再也不對你有所隱瞞了,我以後一定有事兒說事兒,不再亂想了。”
沈夏身子僵了僵,轉過身,冷着臉道:
“沈秋,我脾氣不好,你是知道的,我耐心也很不好,凡事都有再一再二,我願意給你再三,今天過後,給你的三次機會就沒有了。
以後你若是還像今天這樣,不把我看成你真正的親人,凡事都不願意跟我說,我也不會再上趕着給自己找麻煩了。
這是沈夏真實的想法。
她既是給自己機會,也是給沈秋機會。
至於結果如何,就看沈秋的選擇了。
沈秋忙不迭的點頭保證,“姐,我記住了,我以後再也不瞞着姐任何事了,姐,你不要不管我。”
聽到姐以後不管他了,他覺得天都要塌了,他以後哪敢再對姐有所隱瞞。
沈夏長嘆一口氣,放柔聲音道,“沈秋,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姐夫的是什麼地方嗎?”
沈秋一愣,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一旁的周知白自告奮勇道:“媳婦兒,媳婦兒,我知道!”
他可太知道媳婦兒喜歡他的地方了。
這個媳婦兒以前就對他說過。
想到媳婦兒那晚說的話,周知白有些嬌羞的低下了頭。
似是覺得此時此景,不適合說出來,便閉上了嘴巴。
沈夏看着周知白莫名紅了的臉,忽然就想到了自己某次意亂情迷的時候自己說過的話。
沈夏:“……”
那話能拿到外面說嗎?
沈夏威脅的瞪了一眼周知白,他要是敢口無遮攔的說出來,她今晚回去就讓他明天下不了牀。
周知白感受着媳婦兒要吃了他的眼神,趕緊討好的笑了笑,並在自己嘴上拉了個拉鍊。
就是媳婦兒不提醒,他也不會說出來的。
剛剛是下意識的接話。
沈秋一臉懵逼的看看周知白又看着沈夏,當看到周知白緋紅的臉,試探的開口。
“臉?姐最喜歡的是姐夫的那張臉?”
沈夏:“……”話雖然沒說錯。可她的本意不是這個。
周知白:“……”這小子可算是長了一次眼。
不是他吹,他的這張臉,他媳婦兒是百看不厭。
以前還覺得自己的這張臉給他帶來了許多麻煩,現在反而慶幸自己長了這麼一張臉。
他現在也想通了,別人愛叫他小白臉就叫小白臉唄,能做小白臉喫軟飯,也是他的本事不是?
只要他媳婦兒不嫌棄他就行了。
管別人怎麼想。
沈夏輕咳一聲,趕緊扯到正題上,“是姐夫從來都是有話就說,他就是手紮了個刺也會主動跟我說。
外人欺負他,他第一時間就會告訴我,根本不用我張口。
沈秋,我希望你以後多跟你姐夫學習學習,姐從來不怕麻煩,就怕家人有事兒瞞着我。”
沈秋趕緊點頭:“姐,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會向姐夫學習的。”
姐弟倆的矛盾算是解決了
“趕緊把雞蛋和點心吃了,一人兩個雞蛋,兩塊點心,馬上要上工了。”
兩人乖乖的蹲着,一人拿起一塊點心往嘴裏塞,格外的聽話。
沈夏氣消了,也蹲下身子,幫兩人剝雞蛋。
至於沈秋的臉被誰打了,沈夏沒有問。
晚上回去的時候,沈秋才一五一十的說了。
沈夏聽後沒有任何表示,就是第二天,聽村裏人說,老沈家唯一一隻下蛋的老母雞不見了,沈母要死要活的在村裏找雞呢。
同天晚上,沈夏家的飯桌上多了一盤雞肉。
是沈夏親自下廚做的,雞也是沈夏一個人收拾的。
沈秋和周知白則是被沈夏打發去河裏洗澡了。
喫飯的時候,周知白還感嘆今晚的雞肉跟往日很不同,肉質沒以往的喫的野雞肉柴。
慣會拍媳婦兒馬屁的周知白,將原因歸在了媳婦兒做飯的手藝上。
他那張嘴就跟塗了蜂蜜一樣,誇的沈夏都有些飄。
沈秋則是埋頭喫碗裏的雞肉,耳朵也被自己自動屏蔽了。
實在是狗腿子的姐夫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