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來道歉的,周知青,沈……沈同志,你們就讓我進去吧。”
趙麗娟只知道周知白娶了個村姑媳婦兒,卻不知道沈夏的身份。
她也是剛剛纔想起沈夏的名字。
心裏閃過某種可能,但又覺得沒那麼巧。
沈夏朝周知白使了個眼色,周知白不情不願的站起身,去開門了。
院門被打開,趙麗娟看着周知白那張蛇蠍美人的臉,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你來我家幹什麼?”周知白抱臂站在門口,語氣帶着嫌棄。
趙麗娟扯着僵硬的嘴角,往前推了推手裏提的籃子。
“我……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周知白挑挑眉,掃都沒掃趙麗娟遞過來的籃子,不耐煩道:
“你回去吧,我不會原諒你的!”
趙麗娟氣的胸口一顫一顫兒的,差點兒沒忍住轉頭就走了。
好在最後又硬生生忍住了。
“我知道我今天早上的行爲有些不妥當,看在大家之前認識的份上,你就不要跟我一般計較了。”趙麗娟深吸一口氣,幾乎是閉着眼睛說出這番違心的話的。
睜開眼睛,她怕對着周知白那張“討人厭”的臉會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是的,經過早上的事兒,周知白以前引得趙麗娟犯花癡的臉,現在在趙麗娟眼裏怎麼看都覺得惡毒。
“誰跟你以前認識了?”周知白冷着聲音道。
趙麗娟睜開眼睛錯愕的盯着周知白,她想不明白,她都這麼低聲下氣了,周知白怎麼還不依不饒的。
“讓人進來說話。”怕周知白將人氣跑了,沈夏朝着門口喊了一句。
周知白這纔不情不願的側開身子讓趙麗娟進了院門。
趙麗娟莫名就鬆了口氣。
剛剛她都想將籃子的雞蛋扔到周知白臉上了。
MD,他那張嘴太氣人了。
兩口子總得有一個扮紅臉一個扮黑臉的。
沈夏就是那個扮紅臉的。
她站起身,笑呵呵的招呼趙麗娟,“趙知青來了啊,快坐下。”
趙麗娟這下可不敢再端着身份了,她扯着嘴角坐到了沈夏旁邊的凳子上,順手將雞蛋放到了桌子上。
沈夏笑着問,“趙知青喫飯了嗎?”
趙麗娟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桌子上還沒喫完的飯菜,飯香味竄進鼻子裏,她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但還是矜持的點了點頭。
她敢保證,她若敢說自己還沒喫飯,周知白那個沒風度的肯定會把自己推出去。
沈夏又問,“趙知青來家裏是有什麼事兒嗎?”
其實趙麗娟跟周知白在門口的談話她聽到了。
這不爲了做戲做全套,她還得再問一遍。
趙麗娟輕咳一聲,指着桌子上的籃子說。
“我是……來向周知青道歉的,我今天早上沒睡好,脾氣有些不好,說話沒過腦子,希望周知青能原諒我。”
趙麗娟說這話的樣子就跟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一樣,僵硬的不得了。
沈夏眼睛往籃子裏掃了一眼,當即樂的眼睛都眯到一起了,屁股從凳子上擡起來,雙手就伸向了籃子,嘴上客套着,“啊呀,多大點兒事兒,趙知青你不要放在心上,呵呵,還勞煩趙知青跑一趟。”
娶了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媳婦兒,也不知道周知白有什麼好得意的
還嫌棄她長的醜,也不看看他的村姑媳婦兒長什麼樣。
趙麗娟這才擡起頭打量了一下沈夏長相,,這一打量,倒把自己氣的夠嗆
這村姑怎麼比自己長的好看?皮膚雖然沒自己白,但也不黑。
趙麗娟咬牙收回了視線。
沈夏將籃子塞進周知白手裏,笑着說:
“快拿進去,這是趙知青給你賠罪的禮物,待會我就給你煎雞蛋喫。”
周知白冷哼一聲,“誰稀罕她這幾個破雞蛋。“手卻聽話的接過了籃子。
又拉着臉提要求。“我現在就想喫雞蛋,你給我去做,我要喫糖水雞蛋。”
沈夏好脾氣的點頭應好,“好好好,我現在就給你去做,不過做糖水雞蛋的要紅糖,家裏沒紅糖了。”
周知白繼續耷拉着臉,冷聲道:
“我皮箱裏還有半斤紅糖,我這就去拿。”
一旁坐在凳子上生氣的趙麗娟聽到皮箱二字,眼睛立馬瞪圓了。
她趕緊出聲道:
“沈同志,我能進屋喝口水嗎?呵呵,我有點兒口渴。”
周知白聞言立馬罵道:
“知青點連水都喝不起了嗎?”
趙麗娟臉一僵,恨不得撕碎周知白那張討人厭的嘴。
你都拿了我十個雞蛋,我喝一口你家水怎麼了?
沈夏趕緊站出來打圓場,“呵呵,你就帶趙知青進屋喝口水吧,畢竟人家是帶着誠意來的。”
周知白冷哼一聲進了堂屋。
“趙知青,你先去堂屋坐一會兒,沈秋去廚房給趙知青倒水。”沈夏笑着對趙麗娟說。
趙麗娟敷衍的應了一聲,趕緊跟在周知白身後進了堂屋。
沈夏嘴角噙着笑笑的意味深長。
堂屋,周知白從角落裏拿出他的大皮箱,掃都沒掃一眼身後跟進來的趙麗娟。
趙麗娟踮着腳尖眼睛往皮箱裏看,可惜皮箱被周知白用身子擋着,她啥也看不見。
趙麗娟急的抓耳撓腮的。
正想找個辦法,就聽到廚房傳來了沈夏的聲音。
“周知白,紅糖找到了沒有,我着急用。”
趙麗娟心裏一喜。
就見周知白站起來,手裏拿着一包紅糖,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着急到箱子都忘記收起來了。
趙麗娟大喜,趕緊跑到皮箱跟前,一通摸索,終於在皮箱底下摸到了一個盒子狀的東西。
她顫抖着手拿起那個盒子狀的東西,一看真是木盒子,激動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趕緊將木盒子從衣襬下掃進去,顫抖着雙腿站起身,逃也般的跑出了院子。
一點兒都沒敢回頭。
等趙麗娟跑出來院子,沈夏和周知白才從廚房出來。
周知白皺了皺眉,“媳婦兒,木盒子她應該拿走了吧?”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