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大家都回家了!”周媽媽手裏提着大袋子,略有些喫力的走進屋子,就像對屋裏發生的事兒一點兒都不知情,臉上掛着溫和的笑,發出小小的驚呼聲。
坐在老爺子對面挨訓的周爸爸聽到媳婦兒的聲音,像是迴光返照一般,耷拉的腦袋猛的擡了起來,眼裏閃着希翼的亮光,老爺子只覺得眼前一陣風吹過,就看到自家那個沒出息的大兒子奔到媳婦兒面前開始“嚶嚶嚶”了。
老爺子:“……”實在是沒眼看。
要不是考慮到屋裏還有其他人,估計他都要抱着媳婦兒訴訴苦了!
MD,像他周建邦鐵一個錚錚的硬漢子,居然生了這麼個沒出息的軟骨頭。
可真是……
老爺子只覺得沒眼看,直接轉過了頭,來了個眼不見爲淨。
“媳婦兒,你終於回來了!”周爸爸咧着一口大白牙,黏糊糊的一聲媳婦兒,叫的周媽媽抖了抖身子。
她趁機將手裏的大袋子塞進周爸爸手裏,相比於周爸爸的熱情,周媽媽語氣就冷淡多了,淡淡道,“嗯,回來了,你這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回家了?”
雖然在門口已經知道原因了,但還是沒忍住要他親口說一說。
周媽媽能不怪周爸爸嗎?
肯定是怪的。
家國大事放在一起,他選擇了國,這是大義,她理解。
可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關。
特別是周家出事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忙着想辦法,就連鄉下的兒子也惦記着家裏,想盡一切辦法想要讓家裏擺脫困境,只有她這個心繫研究的癡子丈夫,啥也不知情。
周媽媽一想到這,心裏對周爸爸的怨念就更深了。
老爺子說的沒錯,他連自個兒兒子下鄉、結婚、即將要當爸爸了,這麼重要的事兒都不知情,實在是有些枉爲人父。
周爸爸被突然塞進手裏的大袋子壓彎了腰,呲牙咧嘴的朝周媽媽笑笑,他似是沒聽出周媽媽語氣裏的不悅,繼續朝着周媽媽咧嘴,“媳婦兒,你買了什麼東西?怎麼這麼沉?”
周媽媽嫌棄的掃了一眼周爸爸,淡聲道:“給兒媳婦買的營養品。”
周爸爸:“……”
“我真的要當爺爺了?”雖然媳婦兒親口承認了,但他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
自家那個小霸王今年纔多大來着?十七?還是十八?還不到領證的年齡吧?
當然心裏的疑問他沒敢當衆問出來。
主要怕老爺子收拾他。
周媽媽直接氣笑了,合着這半天,她跟老爺子在對空氣說話?
懶得搭理身後沒眼色的男人,周媽媽直接走進屋裏同其他人打招呼了。
週二嬸一見周媽媽回來,立即拉着她的手坐到了自己身邊。
她現在有一肚子的疑問需要大嫂幫忙解惑。
其他人也都隨着週二嬸的目光,齊刷刷的盯着周媽媽,等待她的解惑。
周媽媽無奈的嘆了口氣,紅脣輕啓,將周知白之前來信,以及打電話對事兒給大家做了一個比較詳細的陳述。
前有老爺子打電話召集大家回家的奇怪行爲,後有周媽媽細心的解釋,這下沒人再懷疑周知白已婚和即將爲人父的消息了。
週二嬸聽後忍不住羨慕的說,“大嫂,我可真羨慕你,你家小白比我家大川小好幾歲呢,這都馬上要當爸爸了,可我家那臭小子連個對象都沒有呢。”
一旁的週二叔嫌棄的撇嘴附和,“何止是沒對象,估計連個喜歡的女同志都沒有。”
就自家兒子那大冰塊的性子,不凍死身邊的女同志就萬幸了,還想找對象?
呵,他早就不期望了好嗎?
他也不是沒關心過自家兒子的終身大事兒,好傢伙,跟人一打聽,才知道,自家兒子就是女同志絕緣體。
部隊那些水靈靈的小護士,文工團的小嬌花們,看到他一個比一個跑的遠。
問其原因,是自家兒子臉太臭,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樣,嚇得那些女同志不敢靠近他。
週二嬸:“……”只想用針縫上他那張破嘴!
有他這樣當父親的嗎?自家兒子的黑料那是張口就能說的嗎?
雖然他也沒說錯。
周媽媽心裏得意的同時、還不忘安撫週二嬸,“二弟妹,你也彆着急,緣分的事兒說不準,說不定哪天大川就帶回來一個媳婦兒了,像我家小白,之前大院的那些姑娘見到他還不是躲的遠遠的?”
週二嬸一想,覺得周媽媽說的也有些道理。
妯娌倆也是許久不見了,平日的相處的也不錯,一提起孩子,話就多了起來。
被媳婦兒遺忘在門口的周爸爸終於回了神,看着手裏的大袋子欲哭無淚。
他要是還不明白,這麼些年也算是白活了。
媳婦兒這是生自己氣了!
至於原因,他好像也知道了一些,周爸爸無奈一笑。
自知理虧的周爸爸費力的將袋子放好,顛顛的跑到客廳去哄媳婦兒了。
那一臉討好的樣子,跟周知白簡直如出一轍。
要是沈夏在身邊,肯定就知道周知白平時撒嬌的本事兒是遺傳誰的了。
直到劉媽的晚飯做好,一家人才挪步到餐廳喫飯。
今晚老爺子聚餐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飯後,週二嬸要了周知白下鄉的地址,說是要寄一些營養品過去。
周知白的兩個姐姐也從周爸爸手裏架走了周媽媽。
唯一的寶貝弟弟結婚了,寵弟狂魔的姐姐們,怎麼能屈於其他人之後?
這些年攢的那些錢,該派上用場了!
周爸爸:“……”
老爺子:“……”
“你們先回家,老大和老二跟我來書房。”
老爺子打發走了週二嬸母女倆,叫着周爸爸和週二叔上樓了。
他今晚叫大家回來,除了炫耀他即將要當太爺爺的大喜事,還有更重要的事兒。
相比於周家的熱鬧,沈夏和周知白這邊也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