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不遠處的地上躺着一個渾身是血的血人,他的身旁圍着一隻咧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那怪物沈秋第一次見,不認識它,可週知白認識啊。
他有幸親眼看過一次,還差點兒成了它口中的美味兒。
視線再看向另一邊。
同樣咧着血盆大口的怪物身上揹着一個人,那人周知白還挺熟悉的。
那不是李軍那個僞君子嗎?
可是他怎麼會在野豬背上?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暈死過去了!
那麼地上的那人應該就是黃強無疑了!
畢竟這兩人幹壞事的時候經常是在一起的。
周知白的目光又轉到了地上躺的血人身上,從那模糊的身姿看得出確實是個男人,還是個認識的男人。
這……
這兩人是捅了野豬窩不成?
不過……
他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姐……姐夫,它……它們過來了。”沈秋嚇的小臉慘白,抖着聲音扯了扯周知白的袖子。
周知白回了神,被咧着長獠牙走過來的野豬嚇得一激靈,拉着沈秋的胳膊快速閃進了院子,大門“嘭”的一下就關上了,還不放心的上了鎖。
“姐……姐夫,它們會不會進來?”看那怪物的大體格子,沈秋害怕它們撞門進來。
畢竟家裏的木門看着也不怎麼結實啊。
還有地上躺的那人和怪物身上的那人……
周知白眼睛四處打量了一圈,最後決定去找媳婦兒。
說實話,遇到這種事兒他心也慌啊。
說句不怕人笑話的話,他現在看到野豬都有心理陰影了。
生怕野豬衝過來吃了他,
媽呀,趕緊打住,不敢想,這個想法屬實危險了些。
“媳婦兒,野豬下山了!”撒開腳丫子跑進廚房對着正在喫飯喫的心不在焉的沈夏來了這麼一句。
那着急忙慌的樣子跟那天在後山差點兒被野豬吃了有的一拼。
沈夏:“……”
“好端端的野豬怎麼下山了?難道是來尋仇的?”她之前聽老人說過,野豬比家養的豬要聰明,下山報仇這事兒還真有可能做的出來。
周知白搖搖頭,“它們是追着李軍和黃強下山的。”
沈夏一怔,放下手裏的筷子,一臉好奇,“他們去後山了?”
周知白摸着下巴點了點頭。
沈夏:“……”
“那他們現在人在哪兒?”該不會被野豬吃了吧?
雖然覺得希望不大,但也有可能不是嗎?
沒看到野豬都追下山了!
周知白抿了抿脣,一臉的複雜,他修長的手指指着院門口,“他們……在外面,黃強在地上躺着,李軍在野豬背上掛着,還活着沒有,我也太不清楚。”畢竟隔着一段距離,他也沒看清!
沈夏:“……”
“他怎麼跑野豬背上去了?”
周知白:“……”他也不清楚,估計是野豬比較喜歡他吧!
不過,媳婦兒的關注點是不是有些……偏了?
一旁被嚇的小臉慘白的沈秋急的嘴裏都要冒泡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姐跟姐夫怎麼還有時間開玩笑 。
沈夏臉色一變,擡眸向院門口看去。
吆喝,那院門晃動的就跟當初周知白在後山遇到野豬時的雙腿一樣。
岌岌可危啊!
不妙,太不妙了。
看來她今晚又要大開殺戒了。
嘿嘿,還有點兒期待是怎麼回事兒!
沈夏走到竈臺前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叮囑周知白和沈秋,“你倆在家待着,不要出門,我去看看。”
周知白一把拉住媳婦兒的胳膊,憋紅臉說道,“媳婦兒,外面有兩頭野豬,還是成年野豬。”
沈夏:“……”這是不是意味着她今晚可以得到兩隻野豬了?
哎呀媽呀,又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啊!
她這兩天正打算找個機會撇開周知白去一趟後山呢,這不機會就主動送上門了!
“沒事兒,我有菜刀,我不怕!”沈夏晃晃手裏的菜刀,笑的有些不懷好意。
她自從懷孕後,身上的力氣好像比以前更大了。
以前也只是輕輕鬆鬆就能折斷胳膊粗的棍子,現在輕輕鬆鬆就能捏彎手裏的菜刀。
嗯,她近期有使不完的力氣。
遇到她,野豬也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周知白掃了一眼媳婦兒手裏的菜刀,再看她一臉風輕雲淡的表情,提起的心忽然就落地了。
他媳婦兒可是能用菜刀砍死野豬的女英雄,砍死門外那兩隻野豬應該不是太大的問題。
咳,再不濟,不還有他幫忙呢嗎?
他好歹也練過一段時間,雖然沒出師,但也那能劃拉兩下子。
周知白放開媳婦兒的胳膊,走到竈臺前,拿起一旁的燒火棍子就要跟着沈夏一起出門。
沈夏:“……”估計那燒火棍子還沒揮出去,就被野豬掀翻了!
算了算了,他就是個打醬油的,待會找個安全的地方,讓他看看熱鬧就行。
幫她?還是算了吧!還不夠她擔心的呢。
沈秋一看家裏就剩他一個人了,他拿起放在房檐底下比他還高的扁擔,就跟在了兩人身後。
周知白有心勸沈秋回去,但看他慘白着一張小臉,但眼神格外的認真,最終嚥下了已到嘴邊的話。
算了算了,大不了待會他護着點兒他。
沈夏:“……”反正都是看熱鬧的,來就來吧!
沈夏在前面走着,周知白和沈秋在身後跟着,走到院門前,沈夏示意兩人退後,她舉起手裏的菜刀,瞄準機會,打開了院門。
正在拱大門的野豬沒防備,身子往前一趔趄,還沒等它反應過來,一把菜刀就砍到了它的腦袋上,那力道就跟千斤重的大鐵錘一樣,一下子就砸暈了野豬。
沈夏又連着來了兩下,野豬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身後舉着燒火棍子的周知白和舉着扁擔的沈秋默默放下了手裏的武器,兩人默契的退到了邊上。
他們還是不丟人現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