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趕緊出聲打斷他的長篇大論。

    “沈秋,你去找大隊長,就說有野豬追着李知青和黃知青下山了,我……我跟你姐夫正在跟野豬進行殊死大戰,趕緊叫大隊長來救我們。”

    “周知白,你去看着點兒李軍和黃強,先不要讓他倆醒來,我先把這兩頭野豬給藏好了。”沈夏有條不紊的吩咐着兩人。

    沈夏話裏的意思,兩人都聽明白了。

    沈秋像個得了將軍命令的小兵,認真的應了一聲,轉身就往村子裏跑。

    就是腿看着有點兒不利索,長了點兒肉的小細腿搖搖晃晃的。

    好似一陣大風吹來,就能隨時倒地一樣。

    沈夏:“……”怪她太殘暴,沒考慮到沈秋還是一個十歲大的小孩子。

    但願她今天殘暴的一面沒有給他留下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嗯,就算留下了也沒事兒。

    小孩子還是經歷的太少,以後多經歷幾次這樣的大場面他就習慣了。

    周知白就是很好的例子啊。

    第一次見到野豬的時候他都被嚇哭了,再看這次,那小眼神比二百瓦的大燈泡都亮。

    周知白閃着二百瓦的大燈泡,小跑着奔向了李軍和黃強。

    沈夏手裏的野豬還沒提進院子,就聽到他幸災樂禍的聲音。

    “媳婦兒,黃強的屁股被野豬咬下了一大塊肉,這血肉模糊的,嘖嘖嘖,我都不敢看了。

    媳婦兒,你說黃強以後是不是就沒有屁股了?

    他本來屁股看着就不大。”聽他的語氣,好似真的在爲黃強擔心一樣。

    沈夏:“……“黃強以後有沒有屁股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他如果再不控制控制自己看好戲的小心思,黃強和李軍會被他活活氣醒的。

    他那張嘴着實有些氣人!

    沈夏還沒來得及叫某人收斂一點兒,幸災樂禍的聲音又傳來了。

    “媳婦兒,李軍的屁股也被野豬咬破了,還冒着血呢,哎呀,這野豬可真是嘴不挑,連屁股這麼埋汰的位置都能下的去口。”

    沈夏:“……”

    沈夏無奈的嘆了口氣,決定無視周知白的聲音,先把正事幹完。

    沈夏把兩隻野豬提到後院藏好,想着等村裏人來了,擡走李軍和黃強,她就去找一趟葛二牛。

    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繫葛二牛了,想來他也想她這個便宜妹妹了。

    藏好野豬,把院門口簡單清理了一下,提着血跡未乾的菜刀就出門了。

    周知白已經蹲在黃強身邊開始研究他身上的傷情了。

    不是他獨寵黃強,實在是黃強傷的太嚴重了,要不是他鼻息間還有微弱的出氣,周知白都要以爲他掛了呢。

    只是這一研究,倒是把自己噁心的夠嗆。

    那能薰死人的尿騷味,真的差點兒沒把他給先一步送走。

    周知白擡手捂着鼻子,眼神嫌棄的掃向黃強的下身。

    這個埋汰的狗腿子,他居然尿了!

    “媳婦兒,你別過來,狗腿子嚇尿了,味道太沖了,可別薰着你了。”看媳婦兒過來了,周知白趕緊站起身喝住了她。

    可別把媳婦兒給薰孕反了。

    沈夏腳步一頓,很自然的掉了個頭,轉去了李軍那邊。

    要不是要製造大戰野豬的場面,這兩人誰的身邊她都不願意去。

    沈夏拿着菜刀在自己身上蹭了蹭,嗯,她一身好好的衣服被野豬血給毀了。

    等李軍和黃強醒了,她得讓這兩人給她賠一身新衣服。

    怎麼說,自己也算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給救命恩人賠一身新衣服合情合理。

    “周知白,你要不要把你的衣服弄亂一些?“就算村裏人知道周知白不頂用,但該做的面子活還是得做吧。

    你看他身上乾乾淨淨的 ,連頭髮絲都沒亂,哪有一點兒大戰野豬的痕跡?

    周知白擡腳走了過來,嘴上不情不願的,手卻沒閒着。

    隨意揉巴揉巴,白色的棉布襯衣瞬間就變得皺皺巴巴的,頭髮他也扒拉了兩下,但是吧,美人就是美人,這一副剛睡醒,頭髮有些凌亂的頹廢樣兒,把沈夏都給看呆了。

    這哪是大戰野豬後的畫面,簡直是引她犯錯的桃瑟畫面啊。

    怕自己亂想,沈夏趕緊收回了視線。

    隨他吧,反正村裏人也不相信他會大戰野豬。

    “媳婦兒,你說僞君子兩天後的婚禮還怎麼參加?”一想起這事兒,周知白控制不住的嘴角就要往上翹。

    他就說騷動作太多準沒好事兒。

    這不,僞君子躺在地上起都起不來了。

    雖然不地道,但他還是想說一聲報應。

    沈夏:“……”

    周知白也不在意媳婦兒回不回他話,他一個人說的還挺起勁兒的。

    “媳婦兒,僞君子現在成了這樣,你說季佳佳那女人還願意嫁給他嗎?“他不相信季佳佳那心眼子比篩子還要多的女人會沒有目的的嫁給李軍。

    要說他們之間是真愛,可拉倒吧,他可不相信。

    “她肯定會嫁給李軍,人家是天命夫妻,肯定是要在一起的。”書裏這兩人可是作者筆下的親兒子和親兒媳婦,排除萬難,也會在一起的。

    周知白着實有些太操心了。

    周知奶這次不認同媳婦兒的觀點,“媳婦兒,要不我們打個賭,這兩人肯定走不到一起。”沒別的原因,他就是這神經感覺特別強烈。

    提到打賭,沈夏一下子來了興趣。

    “你想怎麼打?”

    周知白手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兒,忽然紅着臉湊到媳婦兒耳邊嘀咕了一會兒。

    沈夏:“……”

    “成交,若是你贏了,以後我就聽你的,若是你輸了,哼哼……”沈夏不懷好意的掃了一眼周知白的身下。

    周知白立馬不服輸的挺了挺腰桿子,氣勢洶洶道:

    “媳婦兒,這次我可不會讓着你。“爲了他男人的尊嚴,這次他一定要贏。

    兩口子旁若無人的打打情罵俏,連地上睜開眼睛的李軍都沒注意到。

    李軍雖然不知道這兩口子在笑什麼,但直覺告訴他,他們一定是在笑自己。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沒看到野豬的影子,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也無暇顧及那兩頭野豬去哪兒了,他屁股蛋子抽抽的疼,他就想趕緊去找張大夫瞧一瞧病。

    男人的屁股也很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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