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飯在幾人各懷心思中總算是喫完了。

    周媽媽放下手裏的筷子,笑着對沈夏說,“夏夏,明天週六,媽不上班,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說好的要帶兒媳婦去醫院檢查肚子,由於這幾天太忙,也沒顧的上。

    明兒正好是週六,不用上班,她已經跟醫院的婦科主任打過招呼了,明兒早上喫完早飯就去。

    沈夏乖巧的點了點頭,“聽媽的。”要不是周媽媽說去醫院檢查的事由她來安排,沈夏早就想去醫院檢查一下了。

    她也覺得自己的肚子大的有些不同尋常。

    特別是孕初期過後,肚子開始猛長。

    起初她以爲是她喫的多的原因,可喫的東西別的地兒都沒長,全長肚子上了,就很離譜。

    離譜到她懷疑自己肚子裏不止一個娃。

    這麼重要的事兒,怎麼能少得了周知白,沈夏話音剛落,他緊接着說,“媽,明天我也要去。”

    周媽媽沒好氣的問道,“你去幹什麼?”

    怎麼哪兒都有他?

    她就想跟兒媳婦單獨待一會兒,想跟兒媳婦兒談談心,咋就這麼難呢。

    周知白理直氣壯道,“我當然是去陪我媳婦兒啊。”

    “有媽在,哪用的着你陪!”周媽媽可太煩她這粘人精一樣的兒子了。

    一天二十四小時跟媳婦兒形影不離的待在一起,這還不夠?

    就明天一上午,他都不肯放過兒媳婦,兒媳婦還有沒有點兒個人時間了?

    周知白振振有詞,“那能一樣嗎?我是我,媽是媽,再說了,我除了陪我媳婦兒,我還想聽醫生說說肚子裏孩子的情況,我孩子的檢查,我這個做爸爸的肯定不能缺席。”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周媽媽聞言一頓,下意識的看向周爸爸。

    周爸爸的臉色隨着周知白後兩句話,開始變得蒼白。

    他確實不是個好父親,三個孩子的成長他都很少參與。

    媳婦兒懷孕的時候,更是沒有時間陪她去醫院做檢查。

    現在想想,他真的太失敗了,

    周媽媽一看周爸爸的表情就知道他又鑽牛角尖了。

    也怪自己,那天太生氣了,說了一些埋怨他的話。

    這個死腦筋的,也沒聽出她是生氣才說的,他居然將她說的每一件事兒都記在了心裏。

    她真是好氣又好笑。

    她能不知道他的無奈嗎?顧得了大家,肯定就顧不上小家了,這是她嫁給他之前就知道的事兒。

    她理解他,也支持他,就是有時候心裏會有些不舒服。

    周媽媽輕嘆一口氣,一個腦袋兩個大。

    得,她的鍋,她來補。

    “行了,你想去明天就跟着一起去吧。”大的大的拉着個臉子,小的小的理由一大推,她還能有什麼辦法?順着他們唄。

    反正跟兒媳婦單獨相處的時間有的是,等下週一臭小子去上班了,兒媳婦就歸她了。

    她上班的地方離家裏比較近,中午晚上回來的都比較早。

    等臭小子晚上下班趕回家,她早跟兒媳婦交上心了。

    倒是自家男人,晚上又得她花些力氣哄了。

    她就說臭小子動不動跟媳婦兒撒嬌的本事是從哪裏學來的,合着是遺傳的啊。

    周知白這才滿意了,他扯了扯沈夏的袖子,笑意盈盈道,“媳婦兒,你待會跟媽去院子裏遛會彎,我出去一趟。”

    周媽媽眼睛裏一抹意外閃過,問:“你去哪?”奇了怪了,臭小子居然不想着當媳婦兒掛件了。

    “我去小胖家看看他。”

    周媽媽“嗯”了一聲、沒再多問。

    她也好奇呢,臭小子回來後,他唯一的好朋友小胖怎麼沒來家裏看望他。

    臭小子下鄉那段時間,每隔十天半月的小胖都會來家裏轉一轉。

    這次倒是奇了怪了,周媽媽不禁有些擔心,可別是出什麼事兒了。

    她催促道,“你現在就去吧。”

    周知白不急不忙,又拉着媳婦兒叮囑了幾句,最後在媳婦兒不耐煩的眼神中摸着鼻子走了。

    周知白走後,周媽媽陪着沈夏去院子裏溜達了一會,就是周媽媽一直心不在焉的,眼睛一直往屋裏看,看得出她心不在遛彎上,沈夏決定做一回貼心小棉襖。

    “媽,我有點兒累了,我們回去吧。”

    周媽媽擔心鑽牛角尖裏出不來的男人,也沒說什麼,跟着沈夏進了屋。

    沈夏自個兒回房間了,周媽媽也去自個兒的房間了。

    等她洗完澡,頭髮都擦乾了,周知白還沒回來。

    時間也已經到晚上九點鐘了。

    就在沈夏考慮是繼續等他還是自己先睡的時候,周知白回來了。

    不過他是帶着怒氣回來的,白皙漂亮的臉蛋鼓成了河豚狀。

    沈夏挑眉問道,“誰惹你了?”

    看到媳婦兒,周知白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他一屁股坐到沈夏身邊,氣呼呼道,“媳婦兒,你知道小胖爲什麼沒來家裏找我嗎?”

    “爲什麼?”

    周知白氣的手都握成拳頭了,說話都是咬着牙齒的,“因爲他受傷了。”

    沈夏“啊”了一聲,問,“怎麼受傷的。”

    周知白那個氣,胸脯子一顫一顫的,“被人打的。”

    “誰打的?”

    周知白還沒開口,怒火就蹭蹭蹭的衝到了頭頂,惡狠狠道,“是陳學兵和王鐵那兩二貨打的。”看他的樣子,捱打的倒不像是小胖,而是他本人。

    那副爲兄弟鳴不平的憤怒樣,沈夏還是第一次見,心裏對小胖更好奇了。

    王鐵和陳學兵沈夏不認識也沒聽周知白說過。

    不過看他此時恨不得衝去對方家裏,暴揍兩人一頓來爲小胖出氣的憤怒樣,沈夏就知道這兩人跟周知白一定不是朋友關係。

    看着倒像是生死仇人。

    “小胖爲什麼捱打?”總不能無緣無故就打人啊。

    提起這個周知白氣就更大了,他氣呼呼道,“那兩貨肯定是故意的,他就是看不慣我,又不敢對我怎麼樣,纔會拿小胖出氣的。”

    沈夏:“……”這話怎麼說?

    周知白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對沈夏解釋了他跟陳學兵,王鐵兩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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