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他打算破罐子破摔,總歸這無知粗魯的村姑不敢打死他。
沈夏確實不敢打死王鐵,她是個守法的好公民,打死人這種事兒肯定是不會幹的。
她朝周知白招了招手,“你那天怎麼對韓曉軍的,原封不動的給我在他身上來一遍。”
站在一邊看熱鬧的韓曉軍聞言臉上的笑意一頓,身子下意識的抖了抖。
別看周知白看着瘦瘦弱弱的,捶起人來力氣又大又刁鑽。
他專門往身體敏感又隱私的地方捶。
韓曉軍幽怨的瞪了一眼周知白,隨即又換上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同情的看了一眼王鐵、嘴也沒閒着,向站在他旁邊的魏小胖分享他捱打時的感覺。
魏小胖聽的津津有味、還不時會發出幾個疑問。
圍觀的其他人也都聽的津津有味。
嗐,一邊聽還一邊觀看周知白收拾王鐵。
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還高聲詢問王鐵捱打的感覺、好跟韓曉軍說的做個對比。
王鐵疼的話都不出來了了。
哪有心思理會那些人的打趣。
他現在就希望從天而降個好心人救一救他。
疼,真特麼的疼、比當初挨周知白那一板磚還要疼。
一旁的陳學兵看王鐵捱打,嚇得腿都要軟了。
他離王鐵最近,周知白拳頭揮到王鐵身上時,王鐵悶哼的疼痛聲清晰的傳進了他的耳朵
這一刻,陳學兵後悔說周知白和沈夏的壞話了。
他一臉灰敗,想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王鐵身上,偷偷溜走。
只是他腳步剛往後退了一步,就被沈夏發現了。
沈夏含笑走到陳學兵跟前,笑着問他,“你是自己躺下還是要我幫你?”
陳學兵面露不甘,就在沈夏擡手的瞬間,“咚”的一下躺在了地上。
沈夏:“……”這小子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沈夏看了一眼臉色青紫的王鐵,對周知白說,“要不你先讓他歇歇,你來招呼這個。”
周知白停下手,喘了一口粗氣,站起身甩了甩胳膊。
哎呀媽呀,打人還真是個力氣活,累死他了,他現在兩個胳膊酸的厲害。
一旁的魏小胖見狀,蠢蠢欲動道,小白,能把陳學兵留給我嗎?”
他眼睛亮晶晶的,一臉期待的看着周知白。
當初打他最狠的那個人就是陳學兵。
他發誓要將他打在自己身上的拳頭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現在就是他報仇雪恨的時候。
周知白看了一眼沈夏。
沈夏:“……”她是沒意見,可事後魏小胖的父母會來周家找麻煩嗎?
“嫂子,你就把陳學兵交給我吧。”魏小胖眨巴着星星眼,看着沈夏。
魏小胖雖然跟周知白同歲,但他要比周知白晚出生兩月、稱呼沈夏一聲嫂子也合適。
對上那張期待的臉,沈夏還真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當時怎麼打你的,你就怎麼打回去的,但是別鬧出事兒。”
沈夏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魏小胖點點頭,磨刀霍霍向陳學兵。
好一會,她才轉身吩咐韓曉軍,“你去通知他們的家人來接他們。”
韓曉軍應了一聲,擡腳就跑,跑出去沒多遠,就又轉身回來了。
“大塊頭,你怎麼回來了?”魏小胖疑惑的問道。
韓曉軍咧着牙花子,道,“他們的家人已經來接他們了。”
魏小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圍觀的人羣,沉着臉問道,“是誰去通風報信的?”
韓曉軍撇撇嘴,“誰都沒去通風報信。”
圍觀的這些人又不是傻的,誰敢爲了陳學兵和王鐵去招惹周家人。
魏小胖:“那他們的家人怎麼這麼快就來了?”來的也太及時了一點兒吧。
“他們應該是被周爺爺帶過來的。”
韓曉軍話音剛落,以周家老爺子爲首的三個老頭,後面還跟着幾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男人,一臉嚴肅的走過來了。
魏小胖在裏面還看到了自己的父親。
魏小胖:“……”他的父親怎麼也來了?
老爺子沉着臉走上前,朝站在一旁的周知白招了招手,“小白,帶着你媳婦兒過來。”
之後冷着臉對跟在他左右兩邊的兩個老人說,“我等着你們給我周家一個說法。”
說完他不理會衆人或震驚或詫異或驚恐的眼神,帶着孫子跟孫媳婦兒回家了。
真正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老爺子一走,站在右手邊的老爺子就動了,走到躺在地上的王鐵跟前,對着他的大腿擡起腳就是一腳。
“成事不足 敗事有餘的混蛋玩意,淨會給老子惹事兒。”
王老爺子一想到周老周爺子來找他時說的那些話,就氣的恨不得踹死王鐵。
以周家時至今日的地位,他們王家巴結都來不及呢,他倒好,上趕着去送人頭。
現在好了,周家老狐狸找他要說法了,他上哪兒去給他找說法。
更可氣的是,直到今日周家老狐狸找上門,他才知道自家這個不爭氣的玩意幹了什麼好事兒。
周家的孫子和孫媳婦輪得到他評頭論足嗎?
誰給他的膽子?
王鐵本來身上哪哪都疼,被王老爺子猝不及防的一腳,差點兒沒踹過去氣去。
王家老爺子一個武夫出身,力氣就跟牛一樣大。
雖然年紀不小了,但那一把子力氣,打死幾個王鐵不在話下。
左手邊的老爺子見狀勸道,“老王,我們還是先帶孩子回家吧,有什麼事兒慢慢商量,急不得。”
王老爺子心煩意亂道,“我能不着急嗎?你沒聽周家那老狐……是怎麼給我說的嗎?”
他都拿看不起中下貧農來說事兒了,他能不着急嗎?
王家現有的一切都是他一點兒一點兒打下來了,可不能毀在不爭氣的不孝子孫上面。
陳老爺子聞言,臉色僵了僵。 他跟王老爺子一樣,都被周家哪老狐狸威脅了,罪名還不小呢。
但他們又沒法反駁,畢竟這事兒確實是自家不孝子孫有錯在先。
他原以爲是孩子間的玩鬧,誰知道周家老狐狸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