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黑色大褂的小辮兒與搭檔九浪一同上臺。
一張方桌，兩架麥克風。
看着比往常空出許多的觀衆席位，
小辮兒明顯興致缺缺，連說相聲的熱情都沖淡了不少，
他懶洋洋道：
“我叫張雲雷，德雲閣的一名相聲演員。”
“大家都知道。”九浪擡了一句。
“旁邊這位是我的坐騎。”
“大家好，我叫九浪，，，等等，誰是您坐騎啊，您騎着我上來的是怎麼着？”
九浪反應過來罵罵咧咧。
“坐騎，你啊。”
“我是您搭檔。”
“這是我的搭檔九浪。”
“哎對。”
“……”
臺上小辮兒與搭檔九浪開場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茬，
兩個人明顯都不在狀態。
開場五分鐘，讓個別觀衆還不知道說的什麼。
半天沒點出內容核心。
小辮兒和九浪今天的劇本都是把以往的包袱東拼西湊才編出來。
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臺下。
最前排的位置，坐着一對情侶，年紀三十歲左右，女的穿的很時髦，走的小香風。
男的打扮也很精神，外套是有名的高端品牌，隨便一件都得好幾千，手腕還戴着塊金錶。
女人將腦袋靠在男人的肩上，眼皮耷拉，手捂着嘴打了個哈欠，像是隨時都會睡過去。
女生有氣無力吐槽道：“好好的幹嘛非要來德雲閣聽這倆人說相聲。”
“開頭說了將近十分鐘，一句也不搞笑。”
“這包袱也忒爛了，聽的人怪尷尬的。”
“除了坐在後邊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捧，業務能力一點兒也不過關。”
“就開頭拋出來的破包袱，也沒人笑，倒是後邊這些小姑娘都快把手拍爛了。”
“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來聽相聲，還是追星應援來了。”
“我都快睡着了。”
女人一句業務能力不過關，全靠粉絲捧，直接說透了德雲閣相聲演員現狀。
聽到妻子一通數落。
男人無奈道：“哎呀，這不是聽雲社的票賣得太火爆，搶的人太多，我沒搶着嘛，湊合看吧。”
男人也沒什麼辦法，也沒去反駁。
“以前，德雲閣相聲說的還不錯，別的不說，德雲閣可是相聲領域最大的團隊。”
“但是，自從去聽雲社聽了郭齊林和於千的那一場相聲以後。”
“再來聽德雲閣小辮兒的相聲，就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不過啊，說學逗唱這四本功課，論唱，小辮兒在德雲閣可是數一數二的，他的基本功沒毛病，沒準現在是在找找狀態呢。”
男人還在給德雲閣找補，試圖化解尷尬。
聽雲社，郭齊林和於千那一場，倆人正好在場，也是坐在最前排。
女人斜眼看了臺上的倆‘竹竿’一眼，嗤了一聲道：
“得了吧你。”
“你就說，郭齊林的相聲是不是比小辮兒強多了。”
女人的胃口明顯是被那一場相聲養刁了。
總會拿郭齊林出來對比。
聽了那一場相聲以後，再聽德雲閣的相聲就感覺索然無味。
男人被女人的嗓門嚇了一跳，拍了拍女人的手背，連忙道：“哎喲，姑奶奶您小點兒聲，別被人給聽到了。”
女人哼了聲道：“我不說郭齊林；曹今呢，曹今說的都比小辮兒強多了吧，我去聽曹今的相聲總行了吧。”
“哎喲。”
“今天聽雲社就是曹今的相聲專場。別說曹今了，現在大家都是衝聽雲社（郭齊林）這塊招牌去的，票老難搶了。”
“還是那句話，湊合看吧。”
“再說了，德雲閣前排票價三千塊錢呢，咱倆加起來就六千塊，錢都花了現在走也太虧了吧。”
男人一時間無疑凝噎，好像把聽雲社的曹今單拎出來，德雲閣也沒幾個能打的。
這話怎麼接？
女人耐着性子又坐了幾分鐘。
不知道是第幾次睡着。
終於坐不住了。
“你喜歡看就自己看吧！”
女人騰地一下站起身，明顯是生了悶氣，也不跟男人說話，轉身就朝劇場外走去。
“哎喲，媳婦兒，你等等我。”
男人也連忙起身，追了上去。
好傢伙。
他也沒想到，看場相聲還把自家媳婦兒給惹毛了。
他也有些生氣，
不過他氣的是德雲閣的相聲，怎麼對比隔壁聽雲社，差那麼多！
這票價還特麼比聽雲社高出十倍。
凸(艹皿艹)！
臺上。
小辮兒看着離開的二人，臉色氣的鐵青。
這倆夫妻就坐在前排，
倆人之間的談話，
小辮兒在臺上聽的一清二楚。
“我相聲不如郭齊林？”
“還不如曹今？”
“業務水平不咋地，全靠粉絲捧？”
“我去***的。”
“愛聽不聽，爺還不樂伺候呢。”
小辮兒在心裏罵的很髒。
他心情不好，導致這一整場的發揮愈發不盡人意。
就連粉絲的掌聲都都沒有先前熱切。
算上前面走的那對夫妻。
陸陸續續又有十來個觀衆離場。
看着空下來的座位。
小辮兒整個人都不好了。
當天晚上。
德雲閣高層之間緊急召開會議。
一共來了八個人。
對管理不感興趣的老郭也親自來到會議現場。
老郭坐在主位，臉色陰沉。
老郭的左手邊坐着王薈，
右手邊坐着劇場經理。
劇場經理看着手上的資料，彙報道：“這幾天德雲閣燕京劇場觀衆流失嚴重，根據整場統計，算上中途離場的觀衆，整場下來落座率不足60%。”
“關於這些問題，我們在網上採納了幾條網友的意見……”
“不用念，拿來我看看網友說了什麼。”
老郭沉聲道。
接過劇場經理遞過來的資料。
看着那幾條網友的意見，給老郭氣夠嗆。
“老郭相聲說的不如郭齊林，小辮兒相聲不如曹今，票還賣的死貴。”
“於千離開以後，老郭是真不行了。”
“德雲閣的相聲演員是催眠專業的吧？一場聽下來我差點睡着，以後德雲閣的票白送給我也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