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沉也懶得跟錢萊繼續廢話。

    只是平靜地看着錢萊瘋狂猙獰的模樣。

    錢萊隨着鮮血流淌的越來越多,聲音也開始變得虛弱。

    但是,看着季司沉的眼神,卻仍舊狠厲——

    “季司沉,你……馬上,馬上送我去醫院。”

    “我命令你,馬上送我去醫院!”

    季司沉置若罔聞,眼底沒有任何情緒。

    好像,真的要讓錢萊,就那樣死在他眼前。

    錢萊話音落下的剎那,頭暈眩的格外厲害。

    高高昂起的頭,重重落在了溫熱的木地板上。

    然後,再也擡不起來了。

    她不想死。

    真的不想。

    但是……

    她好像,真的會死在這裏了。

    她要怎麼辦。

    到底要怎麼辦。

    漸漸地——

    錢萊奄奄一息了。

    眼皮就那樣耷拉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天旋地轉的感覺,讓她覺得,距離死亡更近了。

    那張猙獰的臉,變得慘白如紙。

    段七七這會兒,感覺原本心底,對錢萊藏着的恨意,已經徹底消失了。

    她雖然,被錢萊害的很慘。

    但是到底,並沒有真的失去生命。

    一命還一命,這後果還是太大了。

    她隨即季司沉又道,“要不要,到此爲止……我覺得差不多了,留一條命吧。”

    季司沉冷哼,從西褲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白色瓷瓶,直接丟給了錢萊身邊的,那個黑衣保鏢。

    黑衣保鏢,快速擰開瓷瓶,從裏面倒出一顆藥丸,直接送到了錢萊嘴巴里,逼迫錢萊,吞了下去。

    緊接着,季司沉,便朝着那保鏢,擺了擺手,“送去醫院吧。”

    保鏢立即將人橫抱了起來,不急不慢,往外面走。

    藥丸的苦澀氣息,在錢萊口腔裏無限蔓延。

    錢萊深深蹙着眉頭,用盡全身力氣,最終艱難發出了一道氣音——

    “你給我吃了什麼。”

    保鏢涼涼地看了錢萊一眼,一言不發,直接出了門。

    而段七七這會兒,也對那藥丸,好奇的不行。

    她隨即轉頭看着季司沉,問道,“該不會,那就是,那種,會讓人終身不孕的藥丸吧?”

    季司沉淺淺勾脣,輕輕抱住段七七,雲淡風輕道,“是會讓人,會終身全身疼痛的藥丸……比不孕不育的更可怕。”

    段七七冷哼,“挺好。”

    季司沉,“你受過的苦,她錢萊一樣都不能少了。”

    段七七重重點頭,緊緊抱住了季司沉,“謝謝你。”

    季司沉眼底眉梢都是溫柔——“傻瓜,跟我還客氣什麼?我也想過,直接殺了她一了百了,但是我總覺得……那樣,還是太輕了。”

    段七七輕輕環抱住了季司沉的腰,低聲道,“嗯……這個結果,我很滿意。”

    季司沉沒有再說話。

    只是下意識抱緊了懷裏的女人。

    段七七,“我們走吧,這兒的血腥味兒,太重了。”

    聞着,怪難受的。

    季司沉,“嗯,我送你回家。”

    段七七,“好。”

    話落,兩個人依依不捨鬆開了彼此,一起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走到玄關位置上,季司沉便從旁邊衣鉤上,取下了段七七的白色短款羽絨服,小心翼翼爲她穿在了身上。

    隨後,男人又取下了,那件筆挺的白色大衣,與段七七十指緊扣出了門。

    外面,忽然下雪了。

    鵝毛一般的大雪,在滿院明燈的照耀之下,顯得格外唯美。

    呼嘯的北風,讓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冰冷。

    吸進鼻腔裏的空氣,帶着極致的冷意。

    可是因爲季司沉在身邊,段七七卻半點兒都不覺得冷。

    季司沉輕輕將段七七的手,放進了他的大衣口袋裏,紳士地帶着她,走到了,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魅影旁邊。

    爲段七七打開副駕駛車門,他先小心翼翼將人扶上了車,並且幫她關上了車門。

    之後,才邁着長腿,從另一側上了車。

    他將車子開啓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

    只是快速打開了車內的空調,然後轉頭,看向了段七七那張可可愛愛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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