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也不是不辨是非的人。平日裏你做的事我都看在眼裏,我相信你不是什麼歹人,至於你不願意說的,人嘛,都有自己不能說出口的祕密。”
玟小六停頓了一下:“不過我想你也知道我最近新研製的毒藥毒性有多可怕。你一定不會想成爲第一個替我試毒的人。”
凌顏嘴角帶着笑意,玟小六的性格她也清楚,不會隨便接納別人,不時的試探人心,也不過是害怕被傷害罷了。在這裏沒有真正所謂的好人與壞人之分,有的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
“那是自然。”
“走吧,進山吧。”
——
天不知不覺暗了下來
“小六你們怎麼纔回來!”兩人剛到門口,老木就急匆匆的跑出來,“快,你快去看看那叫花子。”
凌顏跟着一塊跑進屋,看到串子正在不停的給葉十七擦額頭上的冷汗,麻子則在清理地上血跡。
葉十七緊閉雙眼,抿着薄脣,額頭脖子上不停的出汗,雙手握拳放在兩邊,微不可見的顫抖,彷彿在承受着什麼可怕的酷刑。
玟小六上前摸了摸他的頭,皺着眉拉過他的手認真的把起脈來,“你們先出去。”
“走吧。”老木招呼了一聲準備帶人離開了。
“小顏留下。”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廚房裏有饅頭給你倆留着,等會記得喫點。”
三人走後,房裏就安靜了下來。
玟小六幫葉十七擦着手,頭也沒擡的說:“你對他使用了神力。”沒有疑問,是肯定。
“是。”凌顏不否認。
很奇怪,雖然表面看起來他好像很痛苦的模樣,但是他的身體的確有很大改善。
之前五臟六腑都受到很嚴重的內傷,這會給玟小六的感覺就好像是叫花子整個人從內到外在自愈。
身上被包裹嚴實的各種疤痕,也明顯癒合了。這種霸道的治癒力玟小六是聞所未聞。凌顏究竟是什麼人。
“看來是吐出了淤血。”玟小六替葉十七蓋上被子,“好好休息吧,再過一段時間,你應該就可以下牀走動了。”葉十七看着他,喉嚨嘶啞的應了一聲,便沉沉睡去了。
“清水鎮雖不屬於任何一國管轄,可這來來往往的人啊神啊妖啊不計其數。若非有能力自保,莫要在外人面前施展神力,免得招人惦記,懷璧有罪。”玟小六好像是對凌顏說教,又彷彿是透過她對自己說。
凌顏知道他在成爲玟小六之前吃了太多的苦,一時有些心疼他,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玟小六略顯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明白凌顏爲什麼會有這舉動。
“早點休息吧。”凌顏走後,玟小六又仔細的的檢查了一遍葉十七身上的傷,越檢查越驚訝。
——
‘統子,葉十七的傷都快好了,一切都好像按着原來的軌道在進行。我是不是很快就會見到相柳了?’
凌顏坐在牀邊,月光透過窗散落在她身上,彷彿爲她披上了一層銀紗,
‘統子?’沒有得到系統的迴應,凌顏將左耳的黑珍珠摘下,拿在手裏戳了戳,依舊沒有動靜。
想找人聊會天都不行,算了,沒事睡大覺,明天再說。
‘叮——升級完成,系統檢測中
恭喜
完成任務初識玟小六,獎勵積分2000
完成任務照看葉十七,獎勵積分2000’
大清早的凌顏就被霹靂吧啦一頓系統音吵醒,“哈欠~幹嘛呀。吵…積分?”在聽到積分兩個字的時候瞬間清醒,立馬從牀上坐了起來。
‘宿主,在沒找到你之前小統並不是個完整的系統,必須跟你在一起,故事也要隨着你的發展而發展,我才能升級成功。
現在我已經是個成熟的系統了,有了更多的功能,也可以更好的保護宿主,幫你達成心願。’
‘那你以後還會升級嗎?’
‘我也不知道哎。’
‘好吧,真乖。’凌顏摸了摸耳垂上的黑珍珠,
‘宿主~’系統軟軟的應道。畫面感極強,她彷彿看到了摸小狗狗的模樣。
‘那個積分是怎麼回事?’
‘那會小統發放任務的功能並不完整,這是補貼給宿主的。’‘好,瞭解。’
凌顏打開個人信息頁面:
姓名:凌顏
身份:人族(?)
靈技:治療術初級
積分:
比之前多了兩行字。
如果我的治療術可以治相柳的傷,那是不是他就不用吸玟小六的血了?
——
一個月後
“哎,六哥你臉好像有點紅?那叫花子氣你了?”麻子看到玟小六快步從葉十七房裏出來,好像後面有什麼東西在追他似的。
“你等着,我去問問他。”串子聽了一副要替玟小六報不平的架勢。
“你們倆個夠了,忙自個兒的去。”玟小六哭笑不得。凌顏倒是知道怎麼回事,大概是到葉十七出場驚豔衆人的名畫面了。
一邊正在澆花的老木看了他們一眼說:“麻子把昨天剛摘草藥拿去曬一曬。串子你去把已經曬好的草藥切一下。都不做,等着讓我來做啊。”兩人嬉笑一聲乖乖去做事了。
玟小六懶懶的窩在躺椅上,隨手拿起一邊讓凌顏準備好的甘草,扔進嘴裏。
“我覺得啊,這叫花子,他肯定是個傻子,沒準還是個是啞巴。”
忙着忙着,串子又忍不住碎碎念,“這麼長時間了,一句話都沒說過,疼也不知道叫一聲。”
麻子立馬反駁道:“受了這麼重的傷,他都能堅持活下來,毅力非比尋常。肯定不是傻子。你就知道胡說。”
“他腿好了就讓他走吧。這兒不是他該待的地方。”老木轉頭對玟小六說。
玟小六閉目養神,嘴裏不停的嚼着甘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老木說的話。
吱——一聲,房門被輕輕推開。
門緩緩拉開,男子扶着牆,彷彿剛學會走路的嬰孩,搖搖晃晃地走出來。
以前傍晚太陽快落山時,玟小六總會把他抱出來,讓他透透氣,這是他第一次在白天走出房間。
他靠着牆壁站着,仰起頭,沉默地望着廣闊的藍天和白雲。
麻子和串子都看呆了,因爲初見時他是滿身污穢的乞丐,渾身都是猙獰的傷口,不堪入目。所以他們總會下意識地迴避去看他,甚至都沒進過幾次他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