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身邊傳來是相柳獨有清冷的嗓音。
凌顏看到坐在一旁的相柳，他手裏把玩着一顆不知名的果子。
接着穩穩的拋到了凌顏懷裏：“喫完該走了。天亮了。”
“啊。哦。”凌顏拿起果子咬了一口，真甜。
她沒問結界是怎麼消失了，相柳也沒有問那是什麼，兩個人默契的都沒有提起。
——
回春堂
一段時間沒回來，一切還是和原來一樣。
“小顏？真的是你。”串子抱着一捆柴火從廚房出來，就看到了站在院子裏的凌顏和相柳。
他開心的丟下手中的柴火，小跑過來：“你這段時間跑哪去了？怎麼也不跟我們打聲招呼，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串子，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怎麼就你一個人，六哥他們呢？”
“應該是去酒鋪了吧。從你走後，六哥就老往酒鋪跑。這幾天去的次數更多，估計是因爲十七。也不知道他倆是吵架了還是怎麼了？我好幾天沒見過十七了。”
“而且喫飯的時候，只要提起十七，六哥就扯開話題，好像故意不想提他。”
凌顏眼尖的看到不遠處有個身影落寞的離開。
“串子，我們先走了。”
“哎……”串子看到凌顏拉着和她同行的男人離開，都沒來得及說些什麼。
……
“相柳大人，是葉十七。”他大概是聽到了串子說的話，知道玟小六不想見他，所以才走的吧。
凌顏知道相柳今天的目的主要就是找塗山璟。雖然這次玟小六不在，但是自己也有辦法跟他交易。
“十七。”
葉十七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今日他的打扮還是跟以前一樣，可是身上卻多了一股香氣，想必是被人精心打理過的。
他目光在相柳身上停留了一息，便移開了。雖然和相柳沒有太多交集，但是對他印象並不好，他之前還傷過小六。
“小顏，好久不見。”他衝凌顏笑了笑。
凌顏正準備迴應。
“今日找你的人是我。”被忽視的相柳冷不丁的開口道。
葉十七收起臉上的笑意問道：“有何事？”
“你是塗山璟？”
“沒錯。”塗山璟大方承認。（從葉十七承認自己是塗山璟後，他的名字就改寫爲塗山璟）
“我需要一批藥材。”
塗山璟沒有接話，凌顏趕忙說：“十七，不對，塗山璟，我們可以跟你做交易，雖然可能沒有錢，但是有更好的條件跟你換。”
凌顏準備透露一些祕密給他，畢竟有些事比錢更重要。
“小顏，你叫我璟就可以。”塗山璟溫和看着她說，“你需要什麼跟我說，我會盡力幫你。”
凌顏曾爲他治療過傷，也照顧過動彈不得的自己，他心裏是把她當成好朋友的。雖然並不知道爲什麼凌顏突然會跟着相柳走，這事當時小六也是隻字不提。
一個錢袋丟向了塗山璟，他下意識接住。
“買藥材的報酬，夠用。”相柳冷冷的說。
“五日即可。”璟道。
“到時候送到清水鎮，我自會派人來取。”
——
告別塗山璟，凌顏走在路上忍不住問相柳：“大人，你哪來的錢啊？”雖然知道這麼問很冒昧。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相柳側過頭與凌顏對視：“你是覺得我很窮嗎？我閒着無聊的時候也會去接一些私活，比如殺人。”
所以昨天才會受傷吧，爲了賺取買藥材的錢。
看着凌顏出神的模樣，相柳也沒再多說什麼。
凌顏此時心情很複雜，有一種無力感。
雖然自己可以作爲相柳行走的醫療箱，但是這遠遠不夠。相柳不管什麼時候永遠都是衝在最前面的那一個，自己也要努力跟他並肩纔可以。
‘統子，難道我除了倚靠做任務賺取積分換商城裏的道具，就沒有其他本事嗎？’
‘目前來說是這樣的。’
……
“小顏？”
凌顏擡頭看向那人：“小六。”原來他們不知不覺逛到了酒鋪門口。
“相柳你也在啊。”玟小六剛從酒鋪裏出來，跟着他一塊的還有軒。
“這位就是九命相柳啊。”軒笑着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百聞不如一見，不如進去坐會，我做東。”
凌顏看着相柳，自己雖然對他們都沒有太多敵意，但是相柳跟瑲玹終究是死對頭。並不想讓他們過多接觸。
玟小六也是，雖然嘴裏說着想毒死相柳，但是認識這麼久了也知道他並不是個魔頭，生怕他們兩個起什麼衝突。
相柳勾起一抹笑：“那就多謝了。”
“裏面請。六哥要不要坐會再走。”
“行，好久沒遇到相柳了，既然軒老闆請客，那我自然是要多待會了。”玟小六應到。
凌顏跟着他們一起進了酒鋪的後院。
沒想到碰到了阿念：“哥哥。”阿念甜甜的叫了一聲軒，跑過來的時候看到相柳楞了一下。
“噗呲。”花癡！凌顏心裏莫名有些驕傲，有一種：是不是很帥？我家的！那種感覺。
“是你這個賤民！”阿念聽到聲音回過神來，看清相柳身後的凌顏，生氣的指着她說，“笑什麼笑？上次放了你，這次還不長記性。”
“阿念，他們都是我的客人。”軒一臉無奈的說，“別鬧。晚點哥哥給你做你愛喫的。”
“可是她…”
“乖。”
“那……那好吧。哼，賤民，算你運氣好。有哥哥幫你求情。”說完衝着凌顏做了一個鬼臉，便帶着海棠出門。
凌顏餘光看到了玟小六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
……
“老桑，拿兩壇我新做的梅子酒來。”
四人圍坐，老桑將酒拿來後，軒客氣的給三人倒上。
“久聞大名，我敬相柳大人一杯。”說完軒舉起酒杯率先飲了一杯。
相柳勾了勾嘴角，也一飲而盡。
接着就是一陣沉默。
凌顏尷尬的偷偷拿起酒杯，放在鼻子上聞了聞，一股清淡的梅子香，她小心翼翼的用舌頭舔了舔，甜甜的，並沒有很重的酒味，於是擡頭就一口就幹了。
酒香濃郁，綿甜醇厚，好喝。於是凌顏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相柳隨意的掃了她一眼，沒有什麼動作。
“相柳，你可是想念我的毒藥了？可惜我這會也沒帶在身上。”玟小六笑着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