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顏一覺醒來已經是午後了,窗外陽光正好。她整個人窩在被窩裏,拿着手機準備點個外賣。
突然一陣風吹來,現在明明是冬天,可是風卻是帶着一股好聞的花香,暖暖的吹過凌顏臉頰。
是桃花?
這個季節哪來的桃花?而且哪裏來的風?
她起身走到牀邊,窗戶關的好好的。
這時風又一次吹來,凌顏這才發現原來是陽臺上的窗戶開了一半。
她穿好拖鞋走了過去。
陽臺邊邊有一個讀書角,她之前專門在這裏放了一個書桌,一旁還有一個放滿各類書籍的書櫃。
凌顏很喜歡看書,小時候愛看漫畫,長大些了喜歡看小說。
後來工作後比較忙,就沒時間看了,更多時候就是用手機看看電視什麼的,很多書買了都沒看過,被整齊的擺放在那裏。
此時桌面上擺着一本書,凌顏看不清是什麼書,風吹的書快速的翻動着。
本來應該去關窗的凌顏,此時卻情不自禁的朝書桌走了過去。
她伸手拿起桌上的書,被風吹開的那一頁,上面寫着:
“玉山之上,千里桃花,蔚然盛開,與夕陽的流光交相輝映,美不勝收。一隻白羽金冠雕穿過漫天煙霞,疾馳而來,白衣白髮的相柳立在白雕上,衣袂飄揚,宛若天人。”
相柳……
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又好像沒有。
凌顏死死的盯着這個名字,頭又開始痛了。
————
這是哪裏?相柳走在人羣中,周圍的人穿着都很奇怪。
“媽媽,那個人他怎麼頭髮是白色的?”一個孩子奶聲奶氣的指着他問一旁的女人。
女人看了相柳一眼,解釋道:“寶寶,那個哥哥是在cosplay,他在扮演一個角色身份。應該是哪個動漫裏的人物吧。而且那個頭髮是銀色,不是白色。”
“我知道了,哥哥,你長得真好看,我可以和你拍個照片嗎?”小孩子也不怕生,就直接過來扯了扯相柳的袖口。
相柳神色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小孩的媽媽叫他沒有拒絕,便掏出手機“咔咔”的拍了幾張照片。
而相柳則一直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那高聳入天的建築,沒馬卻到處跑的盒子,這都是阿顏給他講過的東西。
那些存在在她口中遙遠未來的故鄉。
當初阿顏說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了他的世界,那現在他是不是也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她原來的世界呢?
“阿顏?”他對着手上的靈器呼喚,卻沒有一點動靜。
阿顏,你在哪裏?
在周圍或是詫異,又或是驚豔的目光中,相柳逐漸變透明,接着便消失了。
大家驚恐萬分,不過只一瞬間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該幹嘛幹嘛。
“媽媽,你拿着手機在拍什麼?”小孩問媽媽。
“我也不知道。”女人看了看手機,上面是一張照片,照片裏她兒子笑的燦爛,一隻手似乎還扯着什麼東西。
‘宿主,宿主,你快醒醒。‘
“是誰,又是誰在說話?”
‘宿主,你快睜開眼睛。‘
凌顏聽清了它的話,努力的想睜開眼睛,眼皮子卻無比的沉重。
‘宿主,你再不想起來,相柳就真的要消失了。‘
相柳?凌顏微微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海面上,四周是空蕩蕩,蔚藍色看不到邊際的大海。
突然她看到她不遠處的海里,似乎漂浮着一個人。
凌顏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居然沒有掉下去,她小心翼翼的探出一隻腳,發現像是走在地面上一般。
她加快步伐,小跑過去,發現底下確實有一個人,他一身白衣,面容妖異俊美,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只是閉着就讓人歡喜。
凌顏突然驚呼:“相柳!相柳!”
她大聲的叫喊着,這是怎麼回事?相柳爲什麼會被關在海面之下,他可是海底的大妖怪,怎麼可能被困在這裏。
‘宿主,你終於想起來了。‘系統嘆了口氣。
凌顏無聲的流着眼淚,腦海中回想着這段時間的種種,她居然把相柳忘記了,她怎麼可以忘記他。
“系統,相柳怎麼了?我應該怎麼做?”
‘宿主,對於你原來的世界來說,相柳只是一個紙片人,是因爲有你他纔可以出現在那裏,但是你忘記了他,可能他就會消失。‘
“那我應該怎麼做纔可以讓他醒過來?”
“不可能,不要癡心妄想了,誰也休想違反時空秩序”突然一個蒼老的響起。
凌顏心中一震,很快被冷靜了下來。
“請問您是誰?”她大聲的問道。
“我乃時空之眼,縫隙任何一處任何一點事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是你將相柳封在這裏的?”
“沒錯,他不屬於這裏。”
“請你放了他,讓我們回到原來的地方去吧。”凌顏決定了,只要相柳能平安無事,其他什麼她都不奢求了。
“哼,你們自己選擇進來的,既然擾亂時空秩序,當然要受到懲罰。”
“本來你也應該和他一樣,可是他選擇了一個人承擔了所有,他將沉睡在此。什麼時候會醒來,我也不知道。”
“你一定有辦法嗎?時空之眼,我願意換相柳,這次來也是我自作主張要求的,請你成全。”
“你真願意?不論什麼樣?”
“對。”凌顏堅定的說。
突然她面前幻化出一把匕首:“想要他醒來很簡單,用這把刀刺入你的胸口,用愛人心頭血來喚醒他。”
‘宿主,你不要被他騙了!不要衝動!‘
系統很後悔,他曾聽其他系統說起過時空之眼,說他是個很古怪的傢伙,喜歡惡作劇,將進入裂縫的人傳送到各個時空中,然後捉弄他們。
之前也沒聽說過鬧出人命,這次怎麼就突然變這樣了,若是宿主真有個三長兩短,它這個系統可不得自責一輩子。
“希望你說話算話。”凌顏不理會系統的勸阻,對時空之眼說道,她手握住匕首眼睛卻不曾離開過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