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風邶淺笑一聲,輕輕的颳了一下凌顏的鼻尖。

    “好了,再刮鼻子都要刮平了,那就不好看了。”凌顏嘟着嘴,小聲嘀咕着。

    “沒關係,就算是刮沒了,在我眼裏你也是最美的女子。”說罷他邶將臉貼近凌顏纖細白嫩的脖頸,用鼻尖輕輕蹭了蹭。

    凌顏忍不住往後縮了縮身子,卻不料他的動作更快。

    只見防風邶一把按住了凌顏的後脖頸,桃花眼含情脈脈的直視着她。

    凌顏被禁錮着動不了,她只能用雙手抵在防風邶的胸前,臉上漾起淡淡的紅暈。

    “別鬧了,一會我還要登臺唱曲呢。”

    防風邶依舊保持着這個動作不變,好一會兒才勾起一抹惡作劇得逞的笑意,鬆開了她。

    “不逗你了。”

    他拿起凌顏剛剛喝過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眼神曖昧,勾人的看着凌顏。

    似乎在喝什麼瓊漿玉液一般。

    凌顏忍不住別開眼,心中暗道,好傢伙,都說狐狸會勾人,誰能想到蛇比它還會,只需要一個淺淺的眼神,便讓人心頭小鹿亂撞。

    “咳咳,你看着我幹嘛?”

    “喔,那我去看其他姑娘?”

    防風邶故作委屈的模樣,迷人的桃花眼微微泛紅的看着凌顏說道。

    “不準,不許!”凌顏下意識的反駁,接着便看到了他眼底那一抹戲謔。

    “好好好,你又捉弄我。”

    “我錯了,阿顏,作爲懲罰,任你處置好了。”

    說着防風邶又擺出一臉無辜之色,凌顏那都快掛在嘴邊的話,猛的一個急剎車。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這一臉嬌弱易推倒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你看我像是那種色色的女人嘛!!!

    他勾引我!他竟然敢勾引我!

    凌顏戰術性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臭防風邶,壞防風邶,他明明知道他對於自己的吸引力,真是太壞了。

    “思柳姑娘,今日不知爲何,樓裏好幾位姑娘都感染了風寒,好幾次節目都取消了,花姐問你可否早些上臺?”

    門外的小丫頭又來詢問道。

    “自然可以,麻煩幫我準備好琴。”

    “是。”

    等外面的人走遠,凌顏使壞般的快速在防風邶臉上留下一吻。

    “那我先去啦。”說罷也不等他反應,便嬉笑着離開了房間。

    看着她歡快的背影,防風邶寵溺的搖了搖頭,阿顏這般孩子天性,當真是可愛至極呢。

    …………

    “今日無事,突然想起之前聽聞過的一個故事,便想到了一首曲子,曲名爲《探窗》。”

    凌顏話音剛落,臺下聽衆們,便又開始展開了想象。

    “《探窗》,這曲名倒是有這意思,莫不是誰家俏姑娘總是在樓上,透過窗,觀望街中俊俏的兒郎?”

    “你小子是個機靈的。”

    如今來樓裏的人不再是單調的尋歡作樂,之前也提起過有不少女子也會來此處,文人雅客自然也是少不了。

    一回生二回熟,其實不乏很多面熟,甚至他們已經從鄰桌變成了同一桌的好友。

    大家偶爾也會開一些無傷大雅的開玩笑,惹得旁人頻頻偷笑。

    “行了,安靜點吧,別打擾思柳姑娘。”

    凌顏美眸含笑看着衆人,還看到了不少熟人,李子木沈家兩兄弟也到了,正坐在張莫淵身邊。

    他們幾人看起來心情都挺不錯的,笑談風生。

    看到凌顏看向他們,還紛紛舉起酒杯示意。

    自從那次凌顏去了城主府之後,城主夫人的身體和心態都有了很大的改善,這讓李子木高興了好幾天。

    只是當他們想再次找到那位凌姑娘時,發現她尋不到她一絲蹤跡了。

    還有張莫淵,張白鳶的事似乎對他並沒有造成任何負面的影響,不知道是他們兄妹感情就是這般,還是有其他原因就不知道了。

    此時他和幾個友人嬉笑打鬧,好不熱鬧。

    凌顏收回目光,纖纖玉手放在琴面上輕撫,悅耳動聽的旋律從她手中緩緩流出:

    “燕去時 紅豆滿枝

    遠遊人 莫問歸期

    誰獨守瀟湘水碧

    不知今夕何夕

    燕回時 良人無跡

    應有意 此去別離

    不願長情無所寄

    遠行尋尋覓覓 千里”

    “歌詞很美啊。”有人情不自禁的感嘆了一句。

    “是啊,但是不知道爲何,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另一個人插嘴道。

    “他揮毫潑墨落筆

    她舞袖夢裏佳期

    戲中情 戲中意

    陌路人相逢

    在花天錦地”

    這個“地”字剛唱完,臺下便有人小聲議論:“這動靜,莫非……”

    “她唱着 他鄉遇故知

    一步一句是相思

    臺下人 金榜正題名

    不曾認 臺上舊相識

    他說着 洞房花燭時

    衆人賀 佳人配才子

    未聽 一句一嘆戲裏有情癡”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思柳姑娘你這一天天見聞的都是什麼啊,各種虐心又虐身的。”

    “嗚嗚,太可惡了,我也猜到了會是這樣。”

    才唱一段,就有人感同身受代入了其中。

    彷彿自己就是那個在臺上唱曲的戲子,明明是爲了尋找良人遠赴千里,可遇見那日,卻是他金榜題名洞房花燭之時。

    “燕去時 紅豆滿枝

    遠遊人 莫問歸期

    誰獨守瀟湘水碧

    不知今夕何夕

    燕回時 良人無跡

    應有意 此去別離

    不願長情無所寄

    遠行尋尋覓覓 千里

    他揮毫潑墨落筆

    她舞袖夢裏佳期

    戲中情 戲中意

    陌路人相逢

    在花天錦地”

    大堂角落的某一桌,一個容貌秀美的姑娘出神的看着臺上唱曲的凌顏,就這麼靜靜的聽着。

    “芳華,你……”

    芳華聽的太過於投入,忘記了自己還在給客人倒酒,此時酒水溢了出來,淋溼了桌面。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秦公子。”

    她趕忙站起身來,神色緊張的拿出手帕,慌亂的就往桌面上擦。

    看到桌上的酒水順着桌邊,滴落在身邊年輕公子乾淨的長衫上,她有些不安的擡起頭說道。

    “秦公子,芳華不是故意的。”

    見她這般委屈,小鹿般的雙眼溼漉漉的看向自己,本就清秀可人的臉蛋越發讓人想忍不住咬上一口。

    秦辰安揮了揮手,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臺上歌聲還在繼續,臺下的聽者,各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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