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顏淺笑盈盈的遞給花姐一顆:“花姐不如也試試。”
花姐笑着接過:“沒想到還有我的份。”
說罷她就將丹藥丟入口中:“入口即化,竟然還有些回甘,妹妹真是好生厲害。”
“花姐不要誇我了,到底效果怎麼樣,還得看晚些姐姐們的表演如何了。”
“是了,是了。”
…………
一年約十八九歲的青衣女子,端坐在衆人面前,她手握琵琶,微微側頭,眉眼間透露出無限的柔情。
她面靨如花的看向臺下,指尖輕撫着琵琶,奏出那如流水一般的動人的旋律。
她的身姿婉約動人,僅僅是坐在那裏便有一番風情。
衆人一時看呆了,若不是還沒有開始喝酒,他們甚至懷疑自己已經醉了。
不然爲何這纔剛剛進來,就能聽到如此扣人心絃的樂曲。
只見女子手腕輕盈地揚起,撥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與琴聲的悠揚交織成一幅美麗的畫卷。
一盞茶後,琵琶聲才緩緩停下。
臺下的看客紛紛鼓掌叫好。
花姐站在凌顏身邊,忍不住悄悄抹了一把眼淚。
太好了,有一門高超的藝術傍身,對她們樓裏的姑娘也是極好的,哪怕以後不想待在這裏了,也能有條其他的出路。
剛纔青衣姑娘在臺上彈奏時,臺下的其他姑娘們也都紛紛露出詫異之色。
一邊驚歎於她的琴技,一邊又聯想到自己身上的變化,她們不自覺的擡頭看向二樓凌顏和花姐的方向。
眼底滿滿的都是敬仰。
青衣姑娘抱着琵琶微微屈身行禮告退。
她前腳剛下臺,一陣優美的笛聲混合着琴聲響起。
衆人紛紛擡頭尋找聲音的源頭。
只見漫天花雨中,一位容貌豔麗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蘭般出現,她舞姿輕盈曼妙,一頭長髮傾瀉而下,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
她媚眼如絲,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而她的舞姿輕盈飄逸,乾淨利落,猶如仙女下凡一般,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散發着柔美和靈動。
“今天這是怎麼了?是新來了一批姑娘嗎?”
“哪有什麼新來的姑娘,這跳舞的不就是香雪嗎?還有剛剛彈琵琶那個,好像是叫……連……連翹,對,就是連翹。”
旁邊一桌的客人迴應道,他身邊的一位女子聞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你倒是記得清楚。”
“嘿嘿,沒有沒有,之前聽老王他們說起的,怪我記性太好,不小心聽到便記住了。”
“哼。”
“是嘛,我說是眼熟的,她們今天是怎麼了,感覺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一開始問的那個人又忍不住好奇的詢問。
“這……我也不清楚了。”
同樣的疑問在廳堂各處都有提起,還有一個客人直接問身旁樓裏的姑娘。
而那姑娘微微一笑,說是大家平時裏底下都有找思柳姑娘指導,所以這纔有了進步。
客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思柳姑娘親自教導,那難怪了。
如果凌顏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眼中如此厲害,估計會擺擺手說一句:“大可不必。”
若是可以躺平,誰又願意會這麼多。
今夜的表演很精彩,每場都給衆人帶來不一樣的驚豔。
客人給姑娘們打賞的銀子越加的大方了。
就連樓裏喫飯喝酒的消費都跟着高了起來。
小廝端着盤子到處跑,心中忍不住安慰着自己:沒關係,忙點好啊。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半夜,姑娘們今日該表演的都表演完了。
衆人意猶未盡,紛紛詢問可不可以加場。
花姐笑着出來打圓場:“感謝諸位的捧場,但是姑娘們也都累了,只有好好休息,明天才能繼續爲各位帶來精彩的表演,不是嗎?”
衆人聽花姐這麼解釋,倒也理解,便不再強求了。
只是不知道是誰眼尖,看到了正倚靠在二樓勾欄觀望的凌顏,大聲問道:“那思柳姑娘呢?思柳姑娘今日並未上臺。”
“是啊,思柳姑娘,思柳姑娘。”
“思柳姑娘,我願意重金求你一曲啊。”
“這……”看着臺下嘈雜的聲音,花姐擡頭看向凌顏。
凌顏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花姐見狀故意裝出一副無奈的模樣,對着對衆人說道:“好了好了,思柳願意加場,那大家可要多給些賞錢纔行。”
“放心吧花姐,那可是思柳姑娘,我今天是帶夠了賞錢來的。”
“就是就是,思柳姑娘快點吧!”
大家都熱情的招呼着凌顏,其中不乏還有一些夫人小姐,看得出來他們是真心喜歡她。
凌顏娓娓走上臺,坐在了古箏旁。
“今日看香雪彈奏琵琶的時候,讓我聯想到了一首曲子,曲名爲《琵琶行》。”
“好好好,我最喜歡聽思柳姑娘唱曲了。”臺下立馬有人附和道。
凌顏淺笑着,撥動琴絃,她獨特的嗓音混合着優美的琴聲傳入衆人耳中:
“潯陽江頭夜送客 楓葉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馬客在船
舉酒欲飲無管絃 醉不成歡慘將別
別時茫茫江浸月
忽聞水上琵琶聲 主人忘歸客不發
尋聲暗問彈者誰 琵琶聲停欲語遲”
“這是講的好友之間的離別嗎?”才唱幾句臺下的衆人就開始猜測曲子所表達的意思了。
“我聽着應該是這麼回事。”
“我覺得重點應該是琵琶聲,畢竟曲子的名字都叫《琵琶行》了。”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人點了點頭應道。
“不是,你們吵什麼吵,好好聽不行,非在那裏猜。”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討論,他們自知吵到了對方,便也不再說了。
“移船相近邀相見 添酒回燈重開宴
千呼萬喚始出來 猶抱琵琶半遮面
轉軸撥絃三兩聲 未成曲調先有情
弦弦掩抑聲聲思 似訴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續續彈 說盡心中無限事
輕攏慢捻抹復挑 初爲霓裳後六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