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小夭看到你這般狼狽的模樣?”
瑲玹在酒精和藥丸的雙重衝擊下,或許是因爲初次吃藥,有些上頭,此時整個人站都站不穩。
臉色比之前好了一些,卻依舊泛紅,眼睛在看凌顏的時候也沒有焦距。
可能是晚風有些大,吹亂了他一頭青絲,與他平日裏謙謙公子的形象,判若兩人。
聽到凌顏說的話,瑲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小夭雖然沒有說,但是我知道她想要離開西炎,可她卻爲了我留了下來。”
“所以你故意流連煙花之地,只爲了讓你的王叔們對你放鬆警惕,然後可以離開這裏,是嗎?”
瑲玹聞言,擡起頭努力的想看清凌顏此時的表情。
“你說什麼?”
“你不用瞞我,我都知道。”
瑲玹收起笑意,甩了甩頭:“你是從何得知?莫非是小夭告訴你的?”
“算是吧。”
“這事本來與你無關,不過今日發生的事,極有可能會被嶽梁他們傳出去,到時候可能會牽扯到你。”
嶽梁他們的心思他都知道,如果他們以爲凌顏和自己有關係,那麼必定會從她這裏下手。
他們不會放過一絲可能扳倒自己的機會。
凌顏微微挑眉,今天瑲玹幫她解圍,包括幫她攔下嶽梁給的藥丸,這些足以讓她選擇幫他了。
想到這凌顏從系統商城裏買了一個荷包,遞給了瑲玹。
“小顏這是什麼意思?”
瑲玹擡眸不解的看向凌顏,然後好似開玩笑般說道:“小顏將荷包贈於我,莫非是對我有意?”
凌顏白了他一眼,卻見他笑得燦爛。
看來果真是醉了呢。
“拿着吧,將他放在衣襟裏,這荷包裏面的香料可以抵制嶽梁他們給你喫的藥丸,而且它的香味比較清新淡雅,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只會當是你從哪個姑娘身上染來的。”
瑲玹眸子一暗,不動聲色的將荷包放入胸前的衣襟。
“嶽梁給你喫的藥丸會讓人產生幻覺,喫多了還會上癮,最後會搞垮你的身體。”
“這個丹藥給你,等到你不用再配合他們演戲時喫下,它可以清除你體內藥丸留下的毒素。”
瑲玹接過丹藥,張嘴想說些什麼。
“不用謝我,除了是因爲小夭,也因爲你今天替我解圍,我相信你的暗衛就在身邊,我先走了。”
說罷凌顏便朝着人羣中走去。
西炎的晚上,當真無聊的很。
…………
凌顏離開後,瑲玹依舊保持着原來扶着牆面的動作,他緊緊閉着眼,似乎在想些什麼。
“主子,您沒事吧。”
從暗處飛身下來一個黑衣男子,他上前一步扶住瑲玹,關切的問道。
樓裏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那嶽梁竟然敢給主子吃藥,沒想到主人居然爲了逼真居然真的吃了下去。
若是主子有什麼三長兩短這也如何是好。
還好就是那個女人。
“主子,需要派人跟着那個女人嗎?”
凌顏給的荷包果真有用,只這麼一會,他便感覺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不用了,扶我回去。”
“是。”
黑衣男子雖然心中有不解,卻也沒有多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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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凌顏正準備回去,突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揉了揉眼睛,那人又不見了。
莫非是自己眼花了?
凌顏擡起手腕用靈器給相柳傳了一道音。
“相柳,你現在在做什麼?”
過了片刻便收到了相柳的回覆。
“我在西炎,有些事。”
他在西炎?那剛剛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相柳以防風邶的模樣在西炎的煙花場所。
或許是見凌顏沒有回覆他,他又追問了一句:“阿顏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只是今日我正好也在西炎,我是來找小夭的,然後準備逛一圈再回去,碰巧看到了一個很像你的人。”
凌顏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防風邶。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他回覆,可能是在忙吧。
凌顏站在原地,看着身邊的人羣來來回回,雖然已經很晚了,可街上依舊還有很多人。
防風邶應該是有事在忙吧,自己不應該打擾他的。
想到這凌顏正準備轉身離開,身後卻聽到了幾聲小跑的動靜。
還沒回過頭,一個溫暖的懷抱從她身後,將她整個人環抱在內。
那人把下巴擱在凌顏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阿顏,冷嗎?”說完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
“不冷。”
“是我不好,我剛剛沒有看到你。讓你一個人等這麼久。”
“防風邶!”一道略微尖銳的女聲從遠處傳來。
這聲音有些耳熟,沒有多想,凌顏轉動幻形戒指,幻化成了思柳的模樣。
………………
防風崢正在和莫行講話,而防風邶則一臉與他無關的模樣,自顧自的喝酒。
可即使這般慵懶的目中無人,在莫今言眼中竟然也是無人可以比擬的。
今日防風家兩位公子來到西炎,雖然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主家的莫行特地設宴款待對方。
只不過一直都是防風崢與莫行在說話,防風邶基本全程都是一副神遊的模樣。
莫行偶爾會皺着眉看他一眼,防風邶也像沒看到似的。
只是在其他人相談甚歡的時候,防風邶突然站起身來走到了窗邊,由於背對着衆人,也沒人知道他在看什麼。
莫今言一臉嬌羞的起身,一晚上沒和他說話,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自然是要把握的。
只見她用手將兩邊的髮絲別在耳後,露出白皙的脖頸,然後倒了一杯茶,走到防風邶身邊,柔聲的開口道。
“防風二公子,西炎夜間風大,站在窗口容易感染風寒,不如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防風邶看都沒看她一眼,依舊看着窗外。
莫行看到莫今言這副模樣,在看防風邶如此冷淡,不由心生惱意。
“言兒,這麼多人在,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回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