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傳來的溫暖,瞬間讓那位夫人心情愉悅了起來,她擡頭看向臺上的凌顏,是了,她起碼答對了一半,侄女也替她高興呢。

    “那男子的死是不是和狗有關?”

    又有新的挑戰者發出了提問。

    “是。”

    “是不是狗把主人吃了?”底下有人竊竊私語。

    “是不是狗把主人吃了?”那人聽到了別人的問題,下意識的便問了出來。

    “不是。”

    “這……”

    “晦氣。”得到了否定的答案,那人嫌棄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人羣,都怪他們,瞎說什麼,害自己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

    “是不是狗咬了別人,連累主人被人打死了?”

    “與此無關,請這位客人答題。”

    “我……”那人猶豫了半天不知道如何開口。

    “客人你若再不回答,只能當你是棄權咯。”凌顏提醒道。

    “那個男人牽着狗上街,然後那隻狗看到了另外一隻狗,就追了上去,主人着急的追在後面,結果突發隱疾,就去世了。”

    “不對。”凌顏搖了搖頭。

    “唉。”那人只得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座位上。

    “下一位誰來猜?”

    臺下的衆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舉手,似乎都在等別人再去問一些問題出來,好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思柳姑娘,讓我來試試。”

    二樓的勾欄上,一位錦衣公子正舉起手中的摺扇,輕輕的揮了揮,見凌顏看向他時,大步從樓上走了下來。

    “張公子,請。”

    “那個男人是死於心疾?”

    “是。”

    “男人死的時候,他的狗是不是在他身邊?”

    “是。”

    “這不是張老爺家的公子嗎,果然聰明。”一位富家小姐眼波流轉的看着張莫淵。

    “姐姐,你未免也誇的太早了些,問對問題有什麼用,要答的出來纔有用。”她身旁另一位女人淡淡插嘴道。

    “哼,要你管?”

    “他的狗是不是對他很忠誠?”

    “是。”

    “這個問題,思柳姑娘講的故事裏不是說過了?”

    “說啥?”

    “說這個狗對主人很忠誠啊,看來這位張公子也沒認真聽啊,估計也懸。”

    張莫淵嘴角掛起自信的笑容,在旁人各種猜測中,篤定的說出了他的答案。

    “那男子帶着狗去街上散步,結果他突然心疾發作,或許身旁也有人想要幫助他,可是他的狗對他特別忠誠,它死死的守在男人身邊不讓別人靠近他,最後男人沒有及時得到救助,就去世了。”

    “恭喜張公子,答對了。”

    凌顏爲他鼓掌,臺下的人見狀也跟着拍起了手。

    “原來如此,我剛剛還笑話他問了重複的問題,原來他是問到了點上,那狗的忠誠纔是重點。”

    “思柳姑娘想的什麼奇奇怪怪的題啊,猜半天猜不到,但是知道了答案又覺得明明很簡單。”

    “張公子,一會去花姐那裏登記一下,答對十次就可以兌換一本書籍了。”

    “多謝。”張莫淵客氣的頷首,接着便往樓上走去,他的幾個好友還在上面呢。

    “思柳姑娘,繼續繼續,這個真有意思。”

    有人喊着讓凌顏繼續,而她則笑的得體回答道:“一天一題,諸位我們明天再猜。”

    “啊,才一題啊,那集齊十題並且要答對啊,不是要好久?”有人抱怨道。

    “這些題目我也需要想一下,提前做準備纔可以。”

    聽到凌顏這麼說,立馬就有人附和:“對啊,思柳姑娘還要想出這麼刁鑽的題目,你們別爲難她了。”

    “思柳姑娘辛苦了。”

    接着衆人紛紛往臺上丟銀子銀票,臺邊候着的下人們立馬上前,將其撿起來,生怕崴了臺上人的腳。

    反正也是閒着,相柳也不在,就再唱首曲子吧。

    唱首什麼呢,比較熟悉的古風歌好像都快讓自己唱完了。

    有了。

    凌顏坐在琴邊,悅耳的琴聲從她指尖流出,這首歌絕了。

    “窗透初曉 日照西橋 雲自搖

    想你當年荷風微擺的衣角

    木雕流金 歲月漣漪 七年前封筆

    因爲我今生揮毫只爲你

    雨打溼了眼眶 年年倚井盼歸堂

    最怕不覺淚已拆兩行。”

    “這歌……讓我有些難過……”

    “是唱相愛的兩個人分離嗎?也不知道這思柳姑娘是經歷了什麼,詞曲都譜的這麼好,總覺得她好像親身經歷過一樣。”

    “我在人間彷徨 尋不到你的天堂

    東瓶西鏡放 恨不能遺忘

    又是清明雨上 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愛的歌來輕輕唱”

    “啊?是……去世了嗎?我聽不得這種歌啊。”

    “清明節,可不就是去世了。”

    凌顏眼神裏充斥着各種情緒,一首歌的詞寫的好,很容易就會讓人有代入感,而她此時感覺自己已經成爲了曲中人。

    她眼底泛起淚光,朦朧間似乎看到了一個人。

    那人就站在不遠處,一襲紅衣與她相配,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少女毛球在他身旁,似乎在說着什麼,而他的目光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她的臉。

    防風邶微微動了動嘴,雖然聽不到他的聲音,但是凌顏也知道對方說了什麼。

    他說:我在。

    “遠方有琴 愀然空靈 聲聲催天雨

    涓涓心事說給自己聽

    月影憧憧 煙火幾重 燭花紅

    紅塵舊夢 夢斷都成空

    雨打溼了眼眶 年年倚井盼歸堂

    最怕不覺淚已拆兩行”

    防風邶滿含柔情的看着臺上的女子,眼都不眨一下,似乎要將她印在自己的腦海中。

    果然還是阿顏原來的容顏好,更有辨識度。

    “主人,小顏剛剛出去了一趟,也不帶着我,不過你放心,下次我一定跟着,絕對不會讓她一個人的。”

    毛球知道凌顏對相柳很重要,所以這次就是特地回來,爲了保護她。

    “阿顏若是不介意,你便跟着她。”

    他的意思很明確,如果凌顏不喜歡走哪都帶着毛球,那便不要打擾她。

    “我知道了。”

    “我在人間彷徨 尋不到你的天堂

    東瓶西鏡放 恨不能遺忘

    又是清明雨上 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愛的歌來輕輕唱

    我在人間彷徨 尋不到你的天堂

    東瓶西鏡放 恨不能遺忘

    又是清明雨上 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愛的歌來輕輕唱”

    (清明雨上/許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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