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王嬸的腿腳不方便,我去看了看,串子怕我累着,就非得跟着一塊去。”桑甜兒雙頰微紅,看得出來串子對她很好。
“小顏,走,在外面站着幹什麼,進去坐啊,老木去買菜去了,今晚就在這裏喫吧。”
串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嘿嘿一笑,準備進屋的時候,看到了站在凌顏身後的毛球。
桑甜兒也看到了她,開口詢問道:“這位姑娘,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看來他們將毛球當成了來回春堂看病的病人了。
“這是我的朋友,與我一起來的。”凌顏笑着解釋。
“啊,是小顏的朋友啊,抱歉了,走走走,一起進去。”串子熱情的招呼着二人。
凌顏一邊與桑甜兒閒聊,一邊跟着進了屋。
“你們坐,我先把燕兒抱回屋。”
燕兒正是串子和桑甜兒的女兒,纔沒滿一歲,看起來小小的,肉乎乎的,很是可愛。
桑甜兒剛轉身,燕兒就突然哭鬧了起來。
“怎麼回事,燕兒怎麼醒了,不是剛睡着嗎?是不是餓了?”串子擔憂的上前來,逗弄着她。
“不應該啊,早上喫挺多了。”
凌顏走上前,笑着低頭看向燕兒,燕兒似乎看到了什麼喜歡的東西,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還向她伸出手,想要她抱抱自己。
“小顏,看來這孩子很喜歡你。”
陽光明媚的午後,桑甜兒溫柔的抱着她孩子,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凌顏伸手從她懷裏接過燕兒,熟練的動作讓身旁的幾人都很詫異。
“小顏,你還會抱孩子呢,嘿嘿。”串子傻笑着。
“你出去忙你的,快去。”
“好好好。”
凌顏看着二人的互動,感嘆桑甜兒如今的變化挺大。
才短短兩年,她變得更加自信了。
燕兒清澈的雙眼眯成彎彎的月牙,笑起來臉頰上居然還有一對可愛的小酒窩。
“小燕兒。”凌顏輕輕喚着她的名字。
燕兒似乎聽懂了,笑的越發燦爛了,凌顏哄了她好一會兒,她才昏昏入睡。
把孩子抱回屋後,桑甜兒又回來與凌顏二人聊起了天,講述她與串子成親這兩年的生活,凌顏面帶笑意,認真的傾聽着。
她聽得出來,桑甜兒過得很幸福。
尤其是提起燕兒的時候,她的眼神裏有光。
凌顏淡淡的詢問道:“那甜兒,你有想過換種方式生活嗎?”
這個問題直接把桑甜兒問懵了,她愣愣的回答:“什麼意思?”
而凌顏只是淺笑着搖了搖頭:“沒什麼。”
就這一會兒,凌顏已經改變主意了,桑甜兒如今的生活很適合她,她在這裏也算是找到了舒適區。
她沒有那麼自私的想要去改變對方的生活。
忽然有一陣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凌顏擡眸看去,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該回家了。”
“啊?”
“甜兒,我們該走了,這張銀票你拿着吧。”凌顏將一張銀票塞進了桑甜兒手中。
“不是給你的,這是我和六哥的心意,她一直惦記着老木,還有你們。”
“這銀票先放在你這裏,該花就花,麻子那邊若是有什麼需要,該幫就要幫。”凌顏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便不推辭了。”
“那我們走吧。”毛球跟着站起身來。
“不吃了飯再走嗎?老木一會兒就回來了,要不等他回來了打個招呼再走啊。”桑甜兒想留下二人。
“不了不了,有空我會再來看你們的。”
“行,那回去小心點啊。”她將凌顏送出了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哎,對了,上次王嬸的兒子送了我們一籃子果子,可甜了,你們拿一些回去吧。”
說罷她便要往屋內走,結果被凌顏拉住了:“不用了,甜兒,留着吧,走了啊。”
桑甜兒這才發現院子裏站着一位恍若謫仙的男子,她認得他,聽老木說過,他叫相柳,是一個很厲害的大妖。
不知道他是何時來的,是來接小顏的嗎?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凌顏笑眼彎彎的快步走到相柳身前。
相柳並沒有回答,而是眼眸含笑,伸手撫上她隨風而動的青絲。
“走走走。”
說罷毛球騰空一躍,化出龐大的原形,如同一朵巨大的白雲漂浮在回春堂上方。
“…………”
凌顏目瞪口呆的看着它…………
桑甜兒也驚恐的瞪大眼睛。
相柳攬住凌顏的腰身,輕盈的飛身上了毛球的背。
凌顏趕緊朝桑甜兒揮揮手:“甜兒,我們先走了,下次見。”
“啾————”毛球啼叫一聲,猛的朝天空飛去。
…………
“毛球,你怎麼突然就變了回來,連我都嚇了一跳,更別說別人了,還好回春堂的位置較爲靠邊,但是這動靜估計也挺大的。”
凌顏靠在相柳身上,有些哭笑不得。
“啾————”
“好好好,我知道你開心。”她無奈的摸了摸毛球毛茸茸的大腦袋,擡眸就看到相柳也在看向她。
“怎麼了?”他清冷的聲音分外悅耳。
“忙好了嗎?”凌顏柔聲詢問道。
“嗯,忙好了。”
“軍營裏的一切變化,洪江他都知道。”
還沒有等凌顏開口問,相柳便自覺的將事情前因後果都交代了出來。
“他有說什麼嗎?”
“他說你很厲害,比他想象中的厲害多了。”
也是,因爲凌顏各方面的努力,辰榮軍那些原本的老弱病殘,如今個個勇猛精進,不比年輕力壯的西炎兵差。
洪江雖然人不在軍營中,但是必定會有人告知他營中的所有事。
“那他還有說其他什麼嗎?比如他是否還在堅持以前的想法?”
“沒說。”
凌顏肉眼可見的有些失望,還以爲自己努力做了這麼多,洪江起碼能看到她在爲當初的許諾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