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了。”
看着死鴨子嘴硬的盛星帆,姜嫙也不廢話,掏出紙袋底部的打火機,把蠟燭插在燭臺上點燃了。
“給你一支蠟燭的時間,你最好真的醉了。”
盛星帆帶來的這根蠟燭不過一根手指頭長,至多能燃燒一個小時。
看着那一小撮火光,盛大少三分醉意,七分演技,可他的演技在姜嫙看來實在淺薄,反倒是把那三分醉意演的生硬了。
不過姜嫙也沒點破,她喝了半杯紅酒,現在多少也有些上頭。
拿着燭臺,姜嫙回到沙發上,她把燃燒的蠟燭擱置在兩人中間的茶几上,就這麼注視着蠟燭的燃燒。
明明那雙眼睛沒放在他身上,盛星帆就是心裏有些犯怵。
又過了幾分鐘,在姜嫙的余光中,盛星帆磨蹭到了她的身邊。
“不裝了?”
“…我酒量確實不太好…”
這下盛星帆不敢放肆了,坐在她身邊,中間還隔着兩個拳頭的距離。
“然後就說胡話?”
“我沒說胡話!”
青年反駁,語氣不復剛剛的怯弱。
“所以?”
盛星帆沒料到姜嫙會突然轉頭,看着那雙眼尾上揚的媚眼,他忽地鼓足了勇氣。
“我喜歡你。”
見姜嫙看着他沒說話,盛大少又道:“你對我也不是沒感覺不是嗎?”
姜嫙挑了挑眉,眼中多了點興味。他們總是這樣急,有時主動就會陷入被動。
“此話怎講?”
盛大少噎住了,那些旖旎之事,他與她不應該心知肚明嗎?
怎麼還要他說出來?
還是說她不想承認?
想到這裏,盛星帆有些急了,“你怎麼能不承認呢?”
“我沒說不承認,你說說看。”
盛星帆看姜嫙攤手,那副樣子分明無賴,可他竟然覺得有些可愛。
簡直沒救了。
她就是要他把那些事都一一說出來。
盛星帆的拳頭壓在沙發上攥緊,鬆開,最後還是開始從頭細數。
“我們親過…”
“練舞的時候,你不是…不是經常戲弄我?”
……
“你還給我寫那麼多歌…”
“還有上次在別墅裏,你讓我叫…”
“那天在南河電視臺開完會,半夜回去…”
姜嫙仰靠在沙發上聽着青年繼續說着她那些稍顯放縱的行爲,聽着聽着就見盛星帆停了下來。
他的表情大變,與剛剛的羞澀截然相反,姜嫙等了他好久都沒聽他說下一句。
“怎麼了?”
她催促了一句,卻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盛星帆忽地站了起來,“我…我…”
他連說兩個我字,都不知道下一句說什麼?
盛星帆在訴說的時候一直在觀察着姜嫙,他自己越說越覺得羞恥,那人卻臉色未變。
忽地他想起網絡上有些女生吐槽男生普信的帖子,裏面似乎就有類似女生只是做了平常的事,男生卻覺得她喜歡他的例子。
所以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
吻是演戲才接的。
那些親密動作也是因爲舞蹈纔有的。
一切好像都說的通。
所以她可能真的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
青年表情難過的似乎要哭出來,姜嫙幾乎能看到其中的水汽。
這是怎麼了?
她什麼也沒幹啊。
姜嫙拉了拉盛星帆,他不進反退,又遠了一步。
“…我可能誤會了…”
他低頭說了這麼一句,渾身頹喪的氣息讓姜嫙徹底失去了耐心。
“什麼亂七八糟的?”
姜嫙站起身把盛星帆拉過來摁在了沙發上,在盛星帆震驚的目光中,雙腿叉開跪坐在了他身上。
她摸了摸他的臉,嗯,挺燙的,又輕輕拍了幾下,“你在說什麼?”
看着她這豪放的動作,盛星帆的灰燼又燃起了火苗。
即使她並沒有坐在他的腿上,兩人僅僅是腿側那一小塊肌膚相觸,盛星帆還是覺得從那兩塊肌膚開始猛烈發熱。
“我…”
他想解釋,卻又覺得這不是解釋的時候。
應該…更放肆一點。
青年仰視着姜嫙,看着她的長髮散落到面前,在他臉上籠罩一層陰影。
他伸出了手,抓住了姜嫙擱置在他肩膀上的左手,一點一點再次攏到臉頰邊。
“姐姐?”
姜嫙一直注視着盛星帆,直到他垂眸看着她的手背小聲地叫了一句,在她沒清聽時,又直視着她的眼睛再次叫了一句。
聽得出來他有些緊張,這聲“姐姐”叫的有些生硬,談不上半分曖昧。
可是青年好似發現了什麼,他逾矩地吻着她的手背,看着她喚了一句又一句。
一聲比一聲甜。
最後一句“姐姐”已然帶上了幾分粘稠之意。
在髮絲落到他臉側時,盛星帆的想法是,他似乎知道了什麼拿捏阿嫙的小妙招。
比起告誡過自己不能動的江塵音,對盛星帆姜嫙沒那麼剋制。
戲裏已經親過了,現在再親一次也沒什麼。
反正,是他勾引她的。
沒要姜嫙動手,在她俯身的那一刻,盛大少就仰頭迎了上去。
瀑布半垂下的髮絲徹底包裹住了盛星帆的頭,兩人的鼻尖相觸,嘴脣相交。
青年覺得還不夠,他單手攬住了女人的腰,於是女人跪坐在了他的腿上,兩人的姿勢也瞬間逆轉。
盛星帆的大手已經撐住了姜嫙的後腦,他不允許她退後。
等到兩人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他們才緩緩分開。
姜嫙微微一動,便覺有些地方不妥,她低頭看了一眼,玩味地看向盛大少。
兩人在相吻的時候,身軀早就貼在了一起,自然對方身上什麼反應都一清二楚。
盛星帆身子一僵,旋即就佯作無所謂道:“這很正常……”
後面的話還是湮沒於姜嫙的似笑非笑中,盛大少有點惱羞成怒,“笑什麼?這麼好笑,我第一次和人這麼親,就,很正常嘛。”
他氣的掐了掐姜嫙的腰,卻又不敢下重手,最後變成了捏。
再後來,他摟住了她,與她交頸相擁。
“所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