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爲什麼要這樣對着齊梓程笑呢?
盛清懷看向因這笑而愣怔的齊梓程,審視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幾遍,也沒發現他有哪一點比自己更強。
人總是這樣,得寸進尺,被一視同仁後,就忍不住想要獨佔。
“介意我加入嗎?”
盛二爺端着咖啡坐到了圓桌旁的第三張椅子上,正巧夾在姜嫙和齊梓程的中間。一句話破壞了那“和諧”的氛圍。
【哈哈哈,這算修羅場嗎?】
【二代哥明顯有些不高興。】
【二代哥:讓我來看看怎麼回事。】
遠在E國的盛星帆恰在十分鐘前打開了姜嫙的直播間,原本因齊梓程湊到姜嫙身邊而不爽的他看到自家小叔插入了兩人之間,激動地說了一句“yes。”
他就知道自家小叔是靠譜的,這不,看到其他的狂風浪蝶知道幫他趕走呢。
然而太過信任叔叔的盛星帆忽略了一點——盛清懷並不知道他喜歡姜嫙,又何來幫他趕走呢?
幫的當然是盛清懷自己。
姜嫙睨了盛清懷一眼,笑了笑沒說話,那邊齊梓程在腹中醞釀了很久的話在有另一個人在場的情況下也說不出口了。
盛二爺馳騁商場那麼久,是什麼樣的人精?一眼就看出了齊梓程的不自在,自顧自地端着咖啡什麼也不說,沒過幾分鐘,人就待不下去了。
無關緊要的人走了,盛二爺這纔開口,“你們剛剛聊什麼呢?”
直接,毫不遮掩。
【擠走了別的小狗,大狗開始追根究底了。】
【哈哈哈,意圖太明顯。】
姜嫙聞言,雙眉微挑,可她還是啜飲了一口冷咖啡後才慢悠悠地回答:“就聊了一些作詞作曲的上的事。”
盛清懷點了點頭,把咖啡遞到了她的手旁,“我這杯是熱的。”
姜嫙有些訝異,她的手握上杯柄準備端起卻感覺到了一股阻力,擡眸詢問正對上盛清懷的眼眸。
他的眼睛介於桃花眼和鳳眼之間,含情又不深情,眼珠烏黑,儼如一汪波瀾不驚的深湖。
“你的禮物準備送給誰?”
送禮物是後天的事,應該是嘉賓間祕而不宣的事,盛清懷就這樣問了出來。
觀衆呆了,姜嫙也愣了一秒,也只是一秒,第二秒她的脣角就揚起了曖昧不清的笑,俏皮地眨了眨眼,“還沒想好。”
原以爲這樣能糊弄過去,但今天的盛清懷好似有些格外難纏?
“現在再想一想?”
如願看到姜嫙臉上凝滯,盛二爺的脣角微揚,作爲一個集團的總裁,他最大的習慣就是覆盤每一件事,上午被笑容迷暈了片刻,反應過來後,他清醒地意識到她轉移了話題。
那些猜測不好在網友面前詢問,但是不妨礙他發現了一個事實,她對自己應該是有興趣的,起碼肉體上有。
有了這一基礎,盛二爺覺得自己應該改變策略。她避嫌,他可以主動,主動到——她不好拒絕。
姜嫙感覺有些不妙,果不其然,盛清懷用最溫和最禮貌的語氣說出了最強勢的話。
【我靠,好球!】
【二代哥怎麼突然變了一個人?】
【好強勢,我喜歡!】
魅魔徹底愣了,在這一刻,她彷彿看到了帶着眼鏡的盛世總裁,這五天來重新塑造斯文平易近人富二代的印象轟然潰塌。
魅魔沒有再躲避他的目光,她深深地望了進去,頃刻後,她收回了笑。
是了,盛清懷就是盛清懷,平和冷靜是他,對她裝傻無措的也是他,但那只是因爲他剛踏入不熟悉的領域。
他就像是一頭斯文的野獸,只是在尋找一個契機,找到了骨子裏的侵入感和強勢就冒了出來。
挺有意思。
“看你表現吧。”
姜嫙微微一笑,沒有直接應答,盛清懷卻不氣餒,鬆開了壓着咖啡杯的手,他知道她懂了。
兩個聰明人,本來就不需要多言。
懂了他的心思又接過他的咖啡就代表着——她會給他個機會。
不再刻意躲避,不再僞裝成普通朋友,而是拿出面對追求者的心態。
要問姜嫙爲什麼會突然改變想法,那她只能說,她本就是魅魔,向來隨心所欲,約束自己纔是不常有的事。
再者就是盛清懷的臉蛋身材本就極爲吸引她,絕對不是因爲白日裏近距離看過的黑褲衩。
最後就是——她只是給個機會,又不是說直接在一起。
既然他想玩“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這種遊戲,那她就稍稍配合一下咯。
看看到底誰插翅難飛。
……
直播球再高清也比不過人眼,加上角度問題,盛星帆並沒有看出太多不對勁之處,頂多感覺語氣有點奇怪,但是在親叔濾鏡下,這點怪異很快就被忽略。
就說那禮物,雖然知道這只是在錄節目當不得真,盛小狗還是喫醋,禮物與其給別人還不如給自己小叔,正好提前打好關係嘛。
爲此,盛大少還給盛清懷發了一條消息。
【小叔,你要好好表現啊,一定要拿到阿嫙的禮物。】後綴一個“加油”表情。
而盛清懷這麼看到自己侄子這麼支持自己也十分欣慰,指尖微動,矜持地回覆了一個“嗯”字。
有了這個字,盛大少覺得穩了,小叔答應的事就沒有辦不到的。
殊不知對方心思的兩人此時還是一派叔侄情深的模樣,等理清真相後會怎樣呢?
姜嫙美美地度過一個下午,晚間正要休息的時候看到了白果的信息,國家女子籃球隊教練問她要不要去試訓,爲國爭光。
姜嫙心裏咯噔一跳,再回頭自看網上的熱搜才意識到她表現的太過了。
一個剛學籃球三天的人能隔人扣籃,一蹦一米多,這是什麼樣的天賦?只能告誡自己下次做事的時候小心一點,千萬不能突破人體極限。
當然,最後肯定是拒絕了,她降臨這個身體只有一個主線任務,不可能半路改換賽道,她這輩子只會有一個目標——站在娛樂圈的金字塔頂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