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蘇皖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被路凌背了起來,朝向自己的寢殿走去

    仔細回想剛剛的一幕,蘇皖有種說不出來的彆扭

    路凌好像早早就注意到了她扭傷的腳踝,沒有說多餘的話,在蘇皖惡狠狠的眼神中轉身緩緩蹲了下去,露出寬厚的後背給蘇皖

    “你這是幹什麼?”

    “送殿下回宮,還是說殿下想在這裏喂蟲子?”好些一切都很理所應當

    蘇皖其實早就已經站不住了,她望了望空無一人的路口,糾結了一會,不情不願的爬上了路凌的背,心想這是特殊情況,僅此一次

    一路上誰都沒有再說話,寂靜的夜晚,蟲鳴聲此起彼伏

    終於到了雲瑤宮,宮門口的小廝和宮女看到二人喫驚的長大嘴巴愣在原地,不敢說話,甚至無人敢動

    “都愣着幹嘛?”直到蘇皖出聲,丫鬟小蓮和夏桃才反應過來,快步迎了上來,但見路凌也沒有放下蘇皖的意思,連忙引領着路凌向蘇皖的寢宮走去

    就一路都這麼揹回來了,也不差這幾步路了,蘇皖心裏想着,也就沒有出聲讓路凌將自己放下,折騰了一天的蘇皖已經有些疲憊了

    路凌目不斜視的跟在丫鬟身後,直至將蘇皖的塌前,隨後輕輕將蘇皖放下

    蘇皖有些彆扭的不敢看路凌,一直低着頭繃着臉沒有看路凌的神情,只是聽到路凌用着平靜無痕的聲音對丫鬟們說,“去請太醫。”

    二人有些躊躇地看向蘇皖,面對氣場如此強大的路天師,她倆一句話都不敢說,但還是謹記自己是蘇皖的貼身丫鬟,只能對蘇皖一人言聽計從

    “去吧。”蘇皖十分疲憊,小蓮急忙跑出去傳喚太醫,留下夏桃照顧

    還沒等蘇皖下逐客令,路凌便開口,“微臣先行告退。”說罷便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蘇皖以爲他還要說什麼,但路凌只是停留片刻,隨即離開

    等到路凌走了之後,蘇皖舒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到一直憋悶在胸中的那濁氣呼出

    “殿下......奴婢先給殿下打些熱水擦擦臉吧......”夏桃看着蘇皖土頭土臉的,忍不住勸說

    蘇皖點點頭,又突然想起來陳默和綠竹現在一定還在涼亭等着自己,“夏桃,你先去我經常去的那個亭子那裏,”想了想,“你就說我路上崴了腳,行動不便沒有辦法過去了,告訴陳公子無須擔心,不嚴重。還有告訴所有下人統一口徑,今日就是綠竹扶我回來的,沒有其他人。”

    夏桃連聲應下,一溜煙的跑走了

    自行脫了鞋襪,蘇皖看着自己紅腫的腳踝,嘆了口氣,心想前是那個神祕人,後是路凌 ,亂七八糟的,今晚這都叫什麼事啊

    突然想起來今晚那個神祕人揹着自己的時候,怎麼莫名感覺和路凌揹着自己的時候有點像呢?蘇皖閉上眼睛回想,到底是哪裏給了自己這種相似的感覺

    沒錯,是衣服布料的觸感!

    雖然心頭起了疑慮,但是蘇皖還是更偏向於不是同一個人,實在想不通爲什麼路凌要假裝是一個陌生人,後來又也真身出現在自己面前

    可是......那條路好像不是從宮宴大殿通往路凌寢殿的必經之路......

    算了,不想了

    太醫看過後確認蘇皖只是扭傷,並未傷到筋骨,貼上了藥,細細囑咐了很多注意事項之後便告退了

    綠竹伺候蘇皖更衣時,紅着眼圈,自責的不行,“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就應該寸步不離的跟着殿下才對......”

    “嗐,和你有什麼關係,要怪也是怪我自己非要走小路,”蘇皖安慰道,“明日母后如若問起,你就說我執意要自己一人散步消食,然後不慎崴的腳,你不放心遠遠跟在我身後,聽到我驚呼才匆忙上前,然後一路路扶着我走回來的,千萬不要將陳公子和路天師的事情說出來,記住了嗎?”

    綠竹連忙點頭,“殿下放心,綠竹已經吩咐好下人,不會有任何傳言流出。”

    “陳公子那邊怎麼說?”

    “陳公子獨自一人出了大殿,奴婢在角落看到陳公子時輕輕將他喚了過來,向陳公子說明情況後,便帶着陳公子向涼亭走去,一路上沒有看到任何人,到了涼亭奴婢便同陳公子一起等待殿下的到來,”

    “等了好一陣不見殿下的蹤影,奴婢本來想來尋殿下的,又擔心留陳公子一人在此不合禮數,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是陳公子看出奴婢的擔心,剛準奴婢離開,夏桃便匆匆忙忙跑過來,”

    “陳公子看到跑來的是夏桃,臉色都變了,想必是立即料到殿下可能是出了事,聽完夏桃的話,陳公子就告訴奴婢,來時的路他已完全記住,並不需要奴婢親自將他送回去,奴婢也是着急回來,便沒有推辭,告辭了陳公子後便和夏桃急忙跑回來了。”

    “他聽聞我崴腳,其他的什麼都沒說嗎?”蘇皖問道

    “陳公子問了夏桃,殿下的腳踝是否有紅腫,是否有流血,夏桃說她沒有看到,只是殿下吩咐她來傳話。奴婢見陳公子面上甚是擔心,即便是夏桃向他再三強調,說殿下腳傷不嚴重,陳公子還是臉色很差。”

    蘇皖點點頭,沒有作聲,立秋這一天對於蘇皖來說發生了太多事情,但此刻,蘇皖一點精力都不剩,什麼都不想去想了,洗漱完後,上了牀,沾了枕頭便昏昏沉沉睡着了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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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星宮內

    藍符站在路凌的書房候着,心裏忐忑不安。師傅向來是日常起居極爲規範,每日按時就寢,可今日不知爲何在書房待到如此之晚,卻絲毫沒有就寢的意思

    剛剛自己擅作主張,吩咐廚娘做了一碗安神湯送了進去,就看到師傅的書桌上空空如也,一本書都沒有,而師傅就這麼呆呆的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師傅在想什麼自己就從來沒有參透過,即便自己已經跟從師傅多年

    只不過同樣是面無表情,今日藍符卻在師傅的臉上感受到了魂不守舍的意味

    藍符送上安神湯便退下,關上門,擔憂的皺緊了眉頭,能讓自己的師傅這個樣子,得是發生了多大的事情啊。而如此大的事情發生,連師傅都解決不了,那還有誰能夠解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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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蘇皖迷迷糊糊中感覺屋內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強力想要睜開眼睛看看是怎麼回事,但無奈眼皮太沉,只好作罷,繼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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