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蒙未喘着粗氣,他想要站起來撲向蘇皖將她撕碎,但是不管是因爲醉意還是缺了的腿,他只是徒勞無功的跌坐了回去,在這個過程中,原本包着膝蓋的紗布已經隱隱滲出鮮血,劇痛讓他臉色蒼白,額頭也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的意識也在疼痛中逐漸清醒

    “哎呦,蒙大哥,您可要輕點,”蘇皖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慶災樂禍,“再住院,您僅剩的這棟破房子也要沒了,不過可能這個房子還不夠您接下來的醫藥費.......”

    “你個惡毒的女人!”蒙未忍着痛,向蘇皖大罵,蘇皖則是無所謂的聳聳肩,對於他的無能狂怒表以輕蔑

    “嗯,我是。”

    “你不得好死!”

    “嗯,那也會比你強。”

    “我殺了你!”

    “你挺能吹的。”

    .......

    蒙未罵一句蘇皖頂一句,但蘇皖又說的雲淡風輕,最後蒙未大口喘着粗氣,心中的怒火讓他覺得四肢渾身發麻,不住的顫抖

    見蒙未終於看起來比之前冷靜了一些,蘇皖也覺得今日份的羞辱可以到此結束了,原本她想着就像對奧利一樣,折磨他一段時間,但是蘇皖已經對蘇白做出了保證,所以今天就必須要結束了

    “這樣吧,蒙大哥,我給你講個故事,”蘇皖蹲了下來,也不顧蒙未是否聽的進去,她聲音平緩,講起了上一世蒙未和實驗體一號的經歷

    蒙未原本對於蘇皖突然起來的故事時間不感興趣,但是聽着蘇皖說的內容,好多都和他五年前的生活狀態吻合,這樣蒙未逐漸認真對待了起來

    就像是蘇皖口中的,五年前的某一天他確實誤打誤撞去了當地的亂葬崗,那是他這輩子去過的唯一一次

    還有,他之所以現在會在冬天做一些木匠類的工作,就是因爲五年前鎮上來了一個退休的老木匠,見蒙未言行舉止彬彬有禮,便主動免費交給他一些手藝,這些除了他沒有人知道

    但是蘇皖的故事中都有提及,一股涼意從他的腳底竄到頭頂

    “她最後疼死了,你知道他們給她打的是什麼針嗎?你知道有多疼嗎?”蘇皖說到最後已經是面若冰霜,說完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針劑

    緩緩的走向蒙未

    蒙未驚恐的瞪大雙眼,想要向後退,一不留神膝蓋上的傷口撞到了地面,疼的他齜牙咧嘴

    “你鋸斷腿就疼成這樣,那我真不知道,你能不能捱得過這個藥了。”蘇皖面上帶着惋惜,她突然便的大力無比,將蒙未按在地上,蒙未竟然使勁全力都沒有辦法掙脫

    胳膊上的衣袖被暴力撕開,冰冷的針頭毫不猶豫扎進了蒙未的胳膊

    隨後蘇皖後退了幾步,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安靜的站在一邊,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蒙未蜷縮在地上戰戰兢兢的不住顫抖,他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面臨什麼樣的疼痛,因爲未知,所以讓他更加恐懼

    突然,蒙未瞪大了眼睛,眼球就要從他的眼眶中鼓出一般,他如同一個小蝦米,在地上不住的蜷縮,打滾,發出了駭人的尖叫

    蘇皖慶幸她事先已經囑託系統將蒙未的這棟房子聲音隔絕掉,要不然這樣的聲音一定會將蒙未好事的鄰居們吸引過來

    此刻蒙未正感受着前所未有的痛感,那是他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程度,他想死,這是他唯一的念頭

    很快,他痛的連叫的力氣都沒有,然後他聽到蘇皖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這樣的罪,她受了六年,好不容易逃離昇天,結果被你玩弄了一番之後,又將她送了回去,讓她繼續受罪,所以,蒙大哥,你說,你該死嗎?”

    蒙未已經疼的做不出反應,他的眼神充滿着祈求,他希望蘇皖能夠殺了他,只要能夠讓他停止這種疼痛,他做什麼都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也願意

    “很想死吧?”蘇皖看出了他的想法,“可惜這種劑量是不會要人命的,所以你只能夠活着,感受着,永遠這樣感受着疼痛。”蘇皖的脣上勾起了一絲冷笑

    突然她想到蘇白之前生氣的時候告訴她,蘇皖帶給蘇白的痛,要比這個針劑痛上百倍

    蘇皖只覺得自己心尖突然開始鈍痛

    她沒了折磨蒙未的興致,她現在只想快點回去見到蘇白,好好抱抱他

    蘇皖掰開蒙未的嘴,將手中精緻紅色瓷瓶中的透明液體全數倒入他的口中,這是系統給蘇皖的膨化劑,只要服用,會讓使用者此刻的感官無限放大整整六個小時,也就是說如果蒙未現在的痛感是是一百,那麼服用後,他的痛感將逐漸飆升,且沒有上限

    膨化劑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藥物,幾乎沒有宿主使用過,因爲即便是使用者此刻感到幸福,在使用膨化劑之後,無限的放大幸福感,不斷的刺激使用者的神經讓他分泌多巴胺,事後使用者無一例外都會瘋掉

    而蒙未現在本身就處於正在承受讓他在瘋癲邊緣的疼痛,在使用膨化劑之後,蒙未很快就會瘋,不僅如此,瘋掉之後他依舊會被疼痛折磨,直至被活活痛死

    他如今痛的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蘇皖看着已經有了反應的蒙未,她拍拍身上的浮灰,再次使用瞬移,回到了旅店的求生通道

    這全程花了蘇皖三個小時

    她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裏面的蘇白正安安靜靜的坐在旅館的椅子上,就像一個乖巧的小學生,原本面色陰沉,但看到蘇皖出現的瞬間,他的臉色立即亮了起來

    急忙起身,大步走向蘇皖,並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他沒有問蘇皖順不順利,只要蘇皖平安回來,就好

    第二天中午,在二人退房的時候,就聽到了城中的留言,說是昨夜山腳下的小村莊有名男子慘死家中,這麼安靜的小鎮還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

    所以警方極其重視,經過法醫的調查,給出了一個駭人聽聞的結果,死者是活活疼死的

    在衆人的低聲探討中,蘇白緊緊拉着蘇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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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自己的家中睡醒真是一件在幸福不過的事情了,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臥室,熟悉的枕邊人

    只不過自己身上深深淺淺的吻痕,和快要斷了腰,腫脹的腿間,讓蘇皖的幸福體驗大打折扣

    以往都是蘇皖要比蘇白醒的早,但是今天睜開眼就看到蘇白端着個小桌板,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將做好的熱騰騰的早餐端到了蘇皖的牀前

    原本因爲身體的不適蘇皖想要好好給這個始作俑者一些臉色瞧瞧,但此刻看到他這副笑成彌勒佛的樣子,蘇皖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把睡衣給我拿來啦.......”蘇皖起身的同時用被子遮蓋住自己赤裸的身體

    蘇白強勢起來真的要命,蘇皖覺得自己在這方面完全被他拿捏住了,也不知道他都從哪裏學的,恨不得有上百種辦法逼着自己就犯妥協

    蘇皖原本一直都有穿睡衣睡覺的習慣,但是蘇白昨天晚上說什麼都不讓她穿,美其名曰讓蘇皖好好感受一下新換的真絲牀單

    屁吧!

    “要不別穿了.......”蘇白臉上帶着一絲期待,看着蘇皖的眼神大有逐漸變深邃的意思,“除了我不會有人看到。”

    要不要這麼離譜!蘇皖內心大吼,她漲紅了臉,聲音從她的齒縫中擠出,“蘇白!”

    見蘇皖就如同寺廟中的怒觀音一般,對蘇白怒目相識,雙眼彷彿能夠噴出火來

    蘇白縮了縮脖子,這才老老實實將蘇皖的睡裙拿了過來

    ......

    “蘇白!”蘇白已經不記得這是今天的第幾次被蘇皖的怒吼嚇到了,他有些理虧的走上前走,摸了摸鼻子,老老實實的站在蘇皖的面前

    “我臨走之前說什麼了,我是不是讓你將農場裏面的動物照顧好?”蘇皖剛剛從農場回來,發現裏面一個活物都沒有,空蕩蕩的,倒是乾乾淨淨

    提到這個蘇白也很委屈,蘇皖走了,他哪有心思去管那些動物的死活,沒有完全置之不理,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在蘇皖走了之後找了個時間將農場裏面的動物全部都賣掉了

    因爲賣的急,所以價格自然不是很好看

    裏外裏損失了很多

    “還有,你自己看看,這像話嗎?!”蘇皖指着後花園的野草,已經看不到什麼蔬菜了,全被高高的野草覆蓋的嚴嚴實實

    看着蘇白抿着脣不作聲,微垂着頭看向地面,一米九的大個子此刻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委屈巴巴的

    蘇皖強忍着心頭升起的萌意,踮起腳給了蘇白的腦門一個爆慄

    “你最好在第一時間給我恢復原樣!”蘇皖知道變成這樣主要原因在自己這裏,但是她到現在還渾身痠痛,都是敗蘇白所賜,她當然要好好借題發揮

    在夜晚失去的地位,她要在白天時間好好找補回來

    看着蘇白匆匆離開去小鎮的身影,蘇皖窩在沙發上喝着熱茶,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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