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時錚強忍着火氣。
張嘉年眸中深邃,他笑容溫和:“時叔叔,可能復勳最近有要事在身,必須得趕緊處理,沒事,我可以幫忙分擔一些。”
“還是你懂事。”時錚總算是有了絲笑意。
飯後,時錚帶着張嘉年一同離開,兩人有說有笑。
時夫人責備地看向兒子:“復勳,張嘉年現在在你爸心裏的地位越來越高,你得有點危機感。那小子也是有本事,幾年前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傻小子,現在都搖身一變成爲你爸的心腹了!”
時夫人埋怨着,時復勳一言不發地離開。
今日諸事不順,時復勳心情煩躁,不知不覺間,他把車開到了醫院。
直到在病房裏看到了夏晴柔和寶貝們的容顏,他的心情這才緩解了不少。
林蕊蕊指着前面不遠處的病房,說:“阿姨,你看,夏晴柔正在那間病房呢!”
時夫人冷眼打量着,“夏晴柔果然變得不一樣了,這一層都是教授管理的VIP病房,看來她沒我想的那麼好對付了!”
隨後,來到病房外的透明玻璃窗前,兩人齊齊朝着裏面看去,將裏面的場景收入眼底。
時復勳和夏晴柔正面對面對視着,男俊女靚,竟然說不出的和諧、養眼。
時夫人頓時氣勢大漲,生氣道:“好她個夏晴柔,果真沒安好心!想找我兒,先過我這關再說!”
她正欲好好地諷刺夏晴柔幾句,余光中瞥到了病牀上躺着人,她下意識地看去。
病牀躺着的,竟然是一對萌寶?
林蕊蕊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時夫人身上。
察覺到她目光所在,她連忙擋住了她的視線,輕聲在她耳畔解釋:“那就是夏晴柔跟別的男人生的一雙兒女。”
聞言,時夫人更加義憤填膺:“她都生了別人的孩子,還不檢點地來找復勳?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林蕊蕊輕嘆一聲:“阿姨,我們倆知道她的真實面目又能怎樣?重點是,復勳現在被她迷得團團轉,像是灌了藥一樣。”
“假如他喜歡的是個好女人,我也能放心地退出,但夏晴柔那種不安分的,我實在不忍心看復勳墜入火坑啊!”
她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了時夫人的心坎上,時夫人連連點頭:“還是你明事理。”
“阿姨,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你親自出手,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復勳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吧?”林蕊蕊眼眸閃爍,“我昨天還親眼看到她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呢!”
她添油加醋,激得時夫人鬥志四起。
只是,她沒有那麼愚蠢,她沉吟片刻:“依你所言,夏晴柔現如今必定城府極深,手段高超,不然復勳怎麼會着了她的道呢?”
“這樣,我們再回去好好地商量對策,千萬不能貿然行事。”不然打草驚蛇,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林蕊蕊蹙眉。
她咬緊下脣:“這是這樣會不會錯過了好時機?”
時夫人看向她:“越是遇着事,越是得沉得住氣。”
林蕊蕊只能跟上她的步伐離開。
病房內。
“抱歉,車禍真的是場意外,我也不想事情變得糟糕。”時復勳剛剛趕來時,正好目睹夏晴柔無聲落淚的一幕。
她正端詳着夏小沁紅腫發炎的傷口,眼裏充斥着內疚和痛苦。
她的淚滴彷彿砸進了他的心底,他不由得內疚心疼。
夏晴柔冰冷冷地跟他對視。
從她回來後,面對他,只有這一種表情。
時復勳抿脣,黑瞳懨懨:“夏晴柔,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你總得給我一個機會不是嗎?”
“給你機會?”夏晴柔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她反應很大,“告訴你,這輩子都不可能!”
“我早就跟你說過千遍萬遍,你遠離我和寶貝們,就是對他們最好的補償!”
她說着說着,又來氣了:“你剛靠近寶貝們,就爲他們引來了車禍,誰知道後面還有什麼再等着他們?你能不能大發慈悲放過他們?”
她言辭犀利,像是一道道刀,刺在時復勳的心頭。
他無言反駁,只能無奈離開。
剛離開病房,他就看到了往這邊走來的顧書明。
時復勳頓時譏諷地冷笑。
顧書明倒是很有禮貌地跟他打招呼:“時先生。”
隨後,他當着他的面,進入了病房內。
這一幕看得時復勳咬牙切齒,他衝着一旁的陸誠毅吩咐:“馬上讓顧書明工作的律師所把他叫回去!我不想再在醫院裏看到他!”
陸誠毅暗歎一聲:“少爺,你的傷口滲血了,去處理一下吧。”
“我吩咐你的事情趕緊辦!別打岔!”時復勳內心煩躁。
見狀,陸誠毅只能掏心窩子道:“少爺,我明白你內心中的氣憤,但現在最要緊是讓少夫人重新接納你,顧書明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罷了。”
“少夫人之所以對你大發雷霆,說到底還是因爲車禍觸碰到了她的底線,她一人拉扯兩個寶貝長大,不容易,少爺理應多理解、包容她。”
他的一席話成功澆滅了時復勳的怒火。
他腦海裏再次浮現夏晴柔淚光閃閃的模樣。
時復勳清了清嗓子:“那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麼做纔好。”
陸誠毅有理有據:“最近來醫院時,少爺你努力溫和些,少夫人說什麼你就左耳進右耳出,全當沒聽見,別跟她較真。”
時復勳不耐地“嗯”了聲。
“砰砰”兩聲。
夏晴柔沒有回頭,就知道是時復勳來了。
這幾日,他每天都會按時按點地過來看寶貝們。
儘管夏晴柔每次都不給他好臉色看,但他不再找茬,多數都儘量憋着脾氣。
儘管如此,夏晴柔還是沒給他好臉色看:“你天天來醫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時氏集團倒閉了。”
時復勳臉色一黑:“別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