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對她的狂妄,夏晚柔既怒又恨,咬牙切齒的怒視夏晴柔。
“我先去前院看看老夫人,二少奶奶自便。”夏晴柔微微點頭,脣角噙着讓人看不明白的笑意,從夏晚柔身邊走過。
走出了很遠後,才聽到夏晚柔的咆哮聲:“滾開,我自己會走。”
出殯儀式在六點開始,聚在前院的人太多,夏晴柔並沒有找到時復勳。
許琮說:“夏醫生,要不我給大少電話。”
“不要打擾他,讓他好好送老夫人。”
夏晴柔的話剛說完,前庭一道熟悉的身影跟着幾位年長的長輩走過,他身旁還跟着一名年輕的女人……
女人二十出頭,頭髮烏黑極腰,皮膚白皙勝雪,眼睛十分有靈氣。
她緊挨着時復勳走,快到拐彎處的時候,女人突然把手伸入時復勳的胳膊處,舉止親密。
沒一會兒,時復勳跟着一羣人消失在了拐彎處。
夏晴柔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那個女人是誰?”
許琮立刻擡手摸鼻子,道:“族中一位理事的孫女,之前大少爺迴歸家族,有那位先生的功勞,夏醫生,你放心,大少一直把昕小姐當成自己的妹妹。”
“哦。”夏晴柔林單的應了一聲,便去了另一邊。
出殯儀式很順利,時氏子孫龐多,今日都到場了。
前往墓地的隊伍像一條長龍,時復勳自然在首頭行列當中。
夏晴柔以親友的身份跟隨祭拜。
那個女人也在時復勳的身邊。
她哭的眼眶通紅,時復勳就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包紙巾遞給她。
兩個人雖然談不上多親密,但這是在夏晴柔的認知裏,除她以外能讓時復勳多看一眼的女人。
說實話,她心裏非常不舒服。
時氏子孫祭完禮後,便排列在墓園兩邊。
夏晴柔跟着楚辰他們到了墓園前,在老夫人的棺櫺上放上一束白花,便到了旁邊的小林子裏。
這時,手機的鈴聲響了,夏晴柔接起電話,那邊立刻傳來了顧書明的聲音:“阿沁,你昨晚發的信息我收到了,我沒有怪你,只是昨天有些難過,每年的今天,也是我們父親的忌日,我每年……都是自己過,今年還好……有很多師兄弟給陪我過這場生日。”
聽到這話,夏晴柔轉身低頭道:“但還是很抱歉,你放心,等我回來,我會把昨天的生日補給你。”
她擡頭再一次看向時復勳那邊,這時,又見時雨昕靠到了時復勳的身邊,她一條胳膊搭在了時復勳的手腕,臉側向時復勳的肩部,不時的抽聳肩膀,像是在靠着時復勳哭。
看到這一幕,夏晴柔的眉頭下意識的皺緊。
心情已經鬱悶到了極點。
她趕緊移開視線,看向遠處的湖畔,深呼吸了幾下。
夏晴柔猛地回過神來,道:“師兄,我剛纔在跟人說話,你剛說了什麼,再跟我說一遍。”
“你現在在他那邊?”顧書明的聲音有些嘶啞。
夏晴柔點了一下頭“嗯”道:“老夫人今天下葬,我等會上網訂機票回z國。”
“我來接你吧。”顧書明說道。
“不用了吧,這樣太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可我已經到這邊了,你確定不要我等你嗎?”
夏晴柔驚愕的問:“你過來了?”
“嗯,想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而且,也有點擔心你啊,聽說時氏家族很複雜。”顧書明的聲線溫柔又低沉,給異鄉的夏晴柔蒙上了一層暖意。
她原本是打算陪時復勳過完老夫人的頭七,不過現在看來,她也沒那資格跟身份跟他站在一起。
“好,幾點鐘的票。”
“一點鐘趕不趕得及,再不行,我去改簽,配合你的時間。”顧書明的話語裏透着幾分小心翼翼。
夏晴柔拿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十點剛過,她以親友身份出席喪禮,拜祭完後便可以離開了。
“不用改簽,我等會到機場找你。”
“你到山腳下來,可以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子,我帶你一起去機場。”顧書明的話讓夏晴柔內心一怔。
她再次轉頭看向時復勳的方向,那個男人和時雨昕都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她的心就像沉入了冰窖裏,寒的打顫。
夏晴柔這才深深的意識到,她對時復勳的瞭解,僅僅只是他個人,關於他的背景、家世,還有他的過往,她全部都不瞭解。
他身邊還會有多少像那樣的女人存在。
難道她以後要過着日防夜防的日子。
這不是她嚮往的生活,她要的盛世安穩應該是一個房子,裏面住着一家四口。
她呼吸沉重了幾分,回道:“好,我等會下來。”
“我等你。”
夏晴柔掛斷了電話:“許特助,楚公子,老夫人已經下葬了,我也該回z國了。”
“嫂子,你要回去了?”楚辰很意外的問道。
他以爲夏晴柔會留下來陪時復勳過完老夫人的頭七。
夏晴柔抿嘴一笑,道:“我還有兩個孩子需要我,他們從來沒有離開我太久,我得回去了,許特助,跟你家時總說一聲,我先走了。”
“那個……夏醫生,要不你親自跟大少爺說一聲,他帶你過去。”許琮回頭看了一眼時復勳剛纔所站的地方,發現他人不在那裏了:“大少人呢?”
“不知道啊,剛纔不是還在那裏站着嗎。”楚辰也指着時復勳剛纔站着的地方。
夏晴柔不自覺的扯開脣角,自嘲一笑,只是這一抹笑細不可察。
“我有朋友在山腳下接我,你們去跟時總說一聲也是一樣的,我先走了,免得讓人家等太久。”夏晴柔收起了手機,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