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十萬元的支票。
董雅愛看着夏晴柔的表情,心情一陣痛快:“月薪五萬,其餘的拿去修車,我就不耽誤夏醫生去修車廠了,邵師父上車吧,我們去換一臺車,這車不要再開了,晦氣。”
邵師父“誒”了一聲,把支票往地上一扔,便往回走。
夏晴柔垂眸望着掉落在地面上的支票,脣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狗。
她彎下來,把地面上的支票撿起,然後輕輕的拍了拍上面的泥沙。
而她的舉止也成功的取悅了董雅愛,並在她彎腰撿支票的時候,悄悄的拍下了她的照片。
抓拍的表情與動作看起來十分的卑微,董雅愛看了相片後,臉上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這時,夏晴柔看向了董雅愛。
她並不覺得十萬很少,相反,十萬對她曾經來說,是一種奢求。
若是她跟姥姥一年有十萬的生活費,足夠他們過上很富足的生活了,而董雅愛卻以爲這樣的數目可以用來羞辱一個人,孰不知……她在踐踏錢。
她目光幽冷的盯着董雅愛,另一隻拿着手機的手貼在了耳朵上,道:“夢吟,給我準備……”
話還未說完,一輛熟悉的車子,從外面的車道駛入廣場……
後面跟着四輛車子,顏色各一,車款也不同,可每一輛都是頂級限量版的豪車。
黑色的勞斯萊斯就停在了她車子旁邊,車子的主人從裏面下來。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着裝,頭髮鬆鬆散散的垂落在兩側,英俊不凡的面容上覆蓋着一層淡淡的憔悴感。
夏晴柔拿着手機轉頭看他,時復勳還未關上車門便快步的走向她,臨近時,他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裏。
夏晴柔身子一僵,只屬於他的那股薄荷菸草氣息撲鼻而來。
她沒有想到,時復勳會回來。
之前他跟她說好,要留下來給老夫人過頭七的。
“阿沁,我只是把她當成小妹妹,我回時家太艱難,一是奶奶,二是她的爺爺,強勢的把我寫進族譜,族裏的孩子都怕或是嫌棄我,只有阿昕過來開導我,那時候她才八九歲,也就比我們的孩子大三歲,我就想等我有能力了,也要好好保護這個小女孩,我看待她就像看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什麼?
夏晴柔腦海“嗡嗡”的響了幾聲。
他突然的一個擁抱,突然的解釋,都夏晴柔毫無心理準備。
最重要的是,時復勳的突然出現。
不得不說,當看到時復勳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心裏有激動、有期待已久後的歸屬感,還有一丟丟的感動。
就讓她自戀的以爲時復勳是因爲她才趕回來的好了,一夜的嘔氣就因爲他的出現都被瓦解了。
可是,她不想承認。
她咬緊脣瓣,緊緊鎖眉,然後一言不發。
時復勳更加緊張了:“阿沁,我可以帶你去見她,但請你信任我一次,如果昨天你看到了什麼,那不是真實的。”
耳邊卻突然傳來了陳夢吟的笑聲:“行啦行啦,你倆能不能別再給我撒狗糧了,阿沁,你那邊要我準備什麼,時總,阿沁的車子被人追尾了,你快檢查她有沒有事。”
陳夢吟從時復勳說話的聲音判斷時復勳此刻離手機很近,在說話的時候,刻意大聲的對這頭的人說。
而時復勳在聽到了陳夢吟的話時,猛地鬆開了夏晴柔。
目光幽冷又犀利的看向了董雅愛那邊。
此時,董雅愛已經從車子裏下來,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並不再像之前那般恭維的跟時復勳打招呼:“復勳,你真的跟這個女人走到一起了啊,我真是對你的行爲挺失望的,當年還特意跑到夏家把柔柔帶走,時隔六年後,你卻把她當成狗一樣的丟棄,若是告訴世人,時氏集團的領袖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僞君子,恐怕你這個繼承人就要下位了。”
時復勳眼眸一沉,幽暗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厭惡,沒有理會董雅愛的話,隨後低頭看向夏晴柔。
他擡頭指着董雅愛的方向問:“你們剛纔發生了什麼衝突,告訴我。”
夏晴柔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將手機通話掛斷,然後一五一十的說。
“他們夏氏準備開創調香工作室,想邀請我做夏大小姐的材料調配員,月薪是多少來着……”她拿起了手中的支票。
時復勳垂眸一抹,快速的掃過支票上的零,然後嘲諷的輕吐出了一句話:“月薪十萬?”
“不,這裏面還包含了賠我車子的維修錢,哦,我想起了來。”時復勳是董雅愛一直維護的女兒的心尖人,那她就讓董雅愛看看,夏晚柔的白月光,是如何守護這個被她遺棄的女兒。
她微微擡頭,把董雅愛剛纔說的話,一字不漏重新說了一遍:“月薪五萬,其餘的拿去修車,我就不耽誤夏醫生去修車廠了,邵師父上車吧,我們去換一臺車,這車不要再開了,晦氣。”
說完後,無論是董雅愛還是站在時復勳身後的幾位富家公子,皆是面容沉了幾分。
時復勳的眼眸一眯,視線快速的掃過董雅愛的那輛車子,轉頭衝着許琮勾了勾手。
許琮走近,從公文件裏拿出了一張支票,快速的寫上了數額,然後朝着董雅愛走去,雙手遞上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
董雅愛微微一愣,低頭掃了一眼上面的數額,雖然不明白對方這麼做的用意,但是誰會嫌棄錢多。
可是,客套的話董雅愛還是說了幾句:“不用了吧,是我的車子不小心撞上了夏小姐的車子,按理來說,應該由我來賠償夏小姐的,我的車子……我還是有能力……”
“啪!”
“啊!”
董雅愛的話還沒說完,高向榮就從車裏拿出了備用的鐵錘,往董雅愛車頭窗面重重的砸了下去。
那響亮的破碎之聲,震懾的董雅愛捂頭大叫。
她轉頭一看,就看到車頭破了一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