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的同時,電梯也下到了醫院一樓,門自動打開,陳夢吟轉身對他說道:“顧醫生,你上去吧,不用送了。”
顧秦臻雙手習慣性的插到口袋,從電梯邁了出來,禮貌的說道:“走吧,請你喝杯咖啡,慶祝一下。”
陳夢吟微微一怔:“還是我請你吧,你幫了我這麼多忙,還沒謝謝你。”
“好。”
在轉角的位置陳意發第一眼就認出陳夢吟,看到她身旁的顧秦臻,眼眸暗了暗。
陳意發一邊走着一邊喊道:“夢吟。”
聽到熟悉的聲音,陳夢吟眉心一蹙,扭頭看向前方的陳意發。
他依舊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閒套裝,只是頭髮看起來有些凌亂,臉上的憔悴,讓他看起來少了些之前的陽光。
陳夢吟收回視線,面無表情的問道:“有事嗎?”
陳意發看了眼顧秦臻,猶豫了片刻說:“夢吟,我有事想單獨跟你說。”
“不用了,我跟顧醫生還有事,有什麼話你就趕緊說吧。”
陳意發有些失落的垂着眼眸,說:“夢吟,我們真的就不能回到從前了嗎?”
陳夢吟擡眸看着他說:“如果當初你願意救雯雯,我或許還會考慮跟你繼續走下去,但是你沒有,該說的話那天我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以後再見,就當不認識。”
頓了頓陳夢吟又說道:“卡我拿了,孩子的費用清單顧醫生到時候會給你一份,多餘的錢一分不差的都會歸回給你。”
說完陳夢吟扭頭對顧秦臻說道:“我們走吧。”
顧秦臻看着陳夢吟,點了點頭。
陳意發看她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暗暗的咬了咬牙,上前拉住陳夢吟的手,說:“夢吟,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陳夢吟眼眸沉了沉,直接將手抽出:“不能。”而後頭也不會的往外走。
陳意發的雙手攥緊,盯着兩人離去的背影。
陳意發再次回頭時,就見她媽媽被醫院的安保人員架着送出了醫院。
他快步上前,擔心的問道:“媽,你這是怎麼了?”
陳母抱着陳意發大哭道:“意發啊,你快去找那個女人把錢要回來,你把錢都給你她讓媽以後怎麼活啊?”
“媽,這錢本來就是我該出的。”陳意發看着開着車子遠去的陳夢吟,低頭小聲的解釋道。
陳母伸手在他的身上重重的打了幾下:“兒子,你怎麼就這麼傻呢,你沒看到那個陳夢吟就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嗎?跟你在一起還跟那個姓顧的有一腿,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你,媽以後給你找個更好的。”
想到剛剛陳夢吟與顧秦臻一起離開的身影,陳意發相信了他媽媽的話,眼眸閃過一抹陰鷙,問道:“媽,可是卡她都拿走了,我怎麼跟人家要。”
陳母見狀立馬止住哭聲,伸手在陳意發的額頭戳了一下:“走,咱們現在就去銀行掛失,這樣她就取不出來錢了,到時候咱再報警,就說這卡是被人偷的。”
陳母捧着陳意發的臉,讓她看着自己,怒紅着眼睛說道:“兒子,你知道媽媽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嗎?”
他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臉上的傷,搖了搖頭。
陳母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些傷都是那個陳夢吟打的,你看看我的張臉都是淤青,媽只不過是想過去看看我孫女,可她攔着不讓看,說我沒有權利,然後媽就說了她幾句,她就動手打我。”
陳母說着委屈的哭了起來;“她還當着那麼多人用掃把打我,媽活了幾十年,就沒受過像今天這樣的屈辱,兒子,你聽媽的,陳夢吟就不是個好人,你跟她在一起你肯定會喫虧的。”
陳意發上前抱住淚流滿臉的母親,心疼道:“媽,你別說了,我以後再也不找她就是了,我們現在就去銀行掛失,按你說的辦,回頭我就到局裏報警。”
原本陳意發以爲自己願意救雯雯,就可以換回陳夢吟的心,可剛剛看到她對自己的淡漠,也就不抱任何希望。
在時家莊園,夏晴柔正在牀上給兩個小傢伙講故事。
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低頭掃看一眼顯示屏,是陌生的座機號。
夏晴柔將手中的故事書放在牀頭櫃,一邊拉開被子起身:“小沁,小暄,媽咪先接個電話,一會再回來給你們講故事。”
“媽咪,快點回來哦。”兩個小傢伙異口同聲的回答。
夏晴柔站在窗前按下接通鍵“喂”了一聲。
“你好,這裏是連城市第一人民醫院,請問你是夏晴柔小姐嗎?”電話那頭傳來一位聲線甜美的女音。
夏晴柔眉頭微蹙,下意識的說道:“我正是夏晴柔。”
“夏國行先生病危,主治醫生要求家屬過來一趟,病人正在在急救室。”
“什麼!”夏晴柔驚呼了一聲:“他現在什麼情況。”
對面的護士說道:“目前還在搶救,血壓過高,心律也不穩定,還有腦出血的症狀,夏小姐趕緊過來一趟吧!”
“好,我馬上過來。”她猛然轉身,但腳下一絆,手機頓時從耳邊滑落,身子也跟着往前一撲。
兩人小傢伙突然從牀上跳下來,大呼了一聲:“媽咪。”
時復勳剛好推開浴室門,看到夏晴柔臉色蒼白,他猛地丟開了手中的毛巾,快步走去,擡起雙手扶着夏晴柔的肩膀,一臉擔憂的問:“心心,你怎麼了?”
夏晴柔雙手猛地抓住時復勳的胳膊,擡頭看他,說:“醫院來電話了,下達了病危通知,現在在搶救中,我得去一趟醫院。”
“你別急,我陪你一塊去。”他低下頭,捧着她的小臉安撫道:“他不會有事的,你在樓下等我,我去車庫開車。”
夏晴柔點了點頭,緩過了神來,說:“我下午纔跟主治醫生電話,說他情況很好的,怎麼會突然……”
時復勳聽到她說的這話時,眼眸瞬間收緊,劃過一抹犀利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