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笑意不減,對時坤說道:“對不起三叔公,我剛入時家,很多規矩還不懂,還請三叔公多多包涵。”

    時坤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聲音冰冷道:“不必跟我解釋,更談不上包涵,要不是因爲雨昕,我們一輩子都不可能住在一個屋檐下有什麼事就直說。”

    夏晚柔一愣。

    她沒有想到時坤會說話這麼直白,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在時坤一雙犀利冰冷的目光注視下,像是要將她看穿,站在那裏總感覺到處都很彆扭。

    見夏晚柔站着,久久不說話,率先打破沉默道:“如果你是要勸我原諒雨昕的話,你就不用說了,我是她的爺爺,我自己在做什麼,我很清楚,用不着你一個外人插話,如果你是想來拉攏關係的話也不用說了,你還沒有這樣的主權和條件讓我幫你。”

    頓了頓時坤又直接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話,你就回房休息,我喝茶的時候不太喜歡有外人在,茶杯沒有準備你的。”

    說完,時坤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夏晚柔回過神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紅一塊的。

    敢怒卻不敢言,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怒氣,窩火,但她依舊笑容不減的看着時坤。

    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過來就是想說雨昕的事情,既然您不想聽,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了。”夏晚柔故作神祕的說着。

    眼睛還特意的看了時坤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嗯模樣,夏晚柔還是有些不甘心,但她也不敢太放肆。

    轉身離開。

    “等下,把你想說的話說完。”時坤滄桑不失厲色的聲音在夏晚柔的身後響起。

    夏晚柔的腳步一頓,心裏又是竊喜,又是不滿,幾種感覺交織在一起。

    她緩緩的轉身,臉上已經換上了一臉的善解人意的模樣。

    紅脣張口問道:“您知道,雨昕爲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嗎?”

    時坤的眉宇皺的更深,向來都不喜歡別人跟他賣關子,厲聲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夏晚柔笑了笑,忙解釋道:“您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看你對雨昕又多瞭解。”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時坤板着臉,毫不講情面的對她說着。

    夏晚柔突然變的有些不太好看,她不知道爲什麼,時坤會這麼的不待見她,她在他的面前明明就一直都做的挺好的。

    但是爲了能借用他的手,夏晚柔還是將心中的不悅壓了下來,柔聲說道:“雨昕這是對復勳大哥的執念太深了,加上夏晴柔有幾次跟雨昕私下見過面,不知道她對雨昕說了什麼。”

    夏晚柔特意看了眼時坤臉上的表情,見他眉頭微微聳立,嘴角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然後又繼續說道:“有次雨昕去見了夏晴柔後,回來還偷偷一個人在房間哭過,哭的好傷心,我那時候就在想會不會是她跟雨昕說了什麼過份的話,不然她這麼單純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見時坤沒有反駁,夏晚柔又說道:“說來事情也巧,那天她偷偷關房間哭過後,就傳出了夏晴柔被綁架的事情,可疑問又來了,明明是夏晴柔被綁架,那爲什麼最後變成受傷害的人是雨昕,中間的差錯你查清楚了嗎?”

    時坤聽了夏晚柔說着的這些話以後,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

    雖然整件事情他都查的差不多了,中間的過程她也大概清楚,可始終心裏還是有個梗。

    總感覺夏晴柔做的太過分,讓雨昕一個姑娘就這麼毀了清白,還被公之於衆。

    時坤心底深處還是想爲時雨昕的罪惡找尋一個理由,但他卻沒有直說。

    他淡淡的問道:“你怎麼知道她偷偷在房間哭,是不是你有什麼預謀想要利用雨昕?”

    夏晚柔被問的有些心虛的眨了下眼睛,但很快就笑道:“我那天有些拉肚子,去洗手間剛好路過聽到的。”

    時坤犀利的雙目眯了眯,透着危險的氣息,看向她,冷聲道:“那你又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呢,她出去見過夏晴柔幾次都知道?”

    “雨昕她告訴我的。”夏晚柔立馬解釋道。

    時坤的視線一直在她的身上沒有移開,像是要確認她是不是在說謊。

    夏晚柔硬着頭皮與時坤直視,臉上依舊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許久後,時坤冷聲道:“好了,雨昕已經變成這樣了,以後這樣的話別亂說。”

    “知道,這話我從來都沒有跟人家說過,就是看見雨昕今天這樣,纔想來這些的。”

    “你上去吧,我一個人坐會。”時坤直接說道。

    夏晚柔聽後點了點頭,也不再久留。

    轉身的時候她長舒了一口氣,雙眸劃過一抹陰鷙,然後快步的離開。

    時坤看着夏晚柔離開的方向,她的話卻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迴盪起來。

    片刻後,端起桌面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

    然後回頭看向時雨昕所在的位置。

    此時,她被幾個傭人綁着,從樓上擡着下樓,時坤的雙眼染上難過。

    曾經的時雨昕是那樣活潑可愛,又懂事,心底的悔恨和愧疚再次涌上心頭。

    另一邊。

    時家主母一直在醫院細心的照顧時子琛的起居。

    同時還小心翼翼的將他甦醒的事情隱瞞着。

    她坐在時子琛的牀邊,一邊給他按摩手指,一邊對他說道:“子琛,新一輪的時氏總裁的投選就要開始了,媽媽會已經幫你打點好一切,這次,說什麼媽媽也會讓你坐上時氏總裁。”

    聽着她說的話,時子琛的濃眉微微皺起。

    他並不喜歡做什麼總裁,而且他也不擅長。

    時子琛瞭解時家主母的性格,從他懂事起,她就一直給自己灌輸,在時家要有權,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想要更大的權力,那就是做上時氏企業的總裁。

    他心裏比誰都清楚,時家主母有多麼期待自己醒來,這些年她默默的堅守,不僅僅是對一個兒子的疼愛,還有對權力的執念。

    時子琛張了張嘴,艱難得擠出幾個字:“我,不,想,做......”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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