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的吐槽道:“什麼所謂的心靈雞湯少聽。”
隨後她又補充道:“我還聽說上帝把門關上的同時,順便把窗戶也關了!”
夏晴柔嗤笑一聲:“這事情太絕,上帝不會這麼做的。”
她的餘光掃見陳夢吟還是一副生氣的模樣。
她才收斂臉上的笑意,拉過她的手,笑着安慰道:“好了,我答應你會積極的配合治療,只要配型成功,我就立馬動手術。”
聽了她的話,陳夢吟這才緩和下來:“這可是你說的。”
“嗯。”夏晴柔輕點了一下頭。
片刻後,她輕聲說道:“耳環就先放在你這裏,幫我查吧,有結果了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這事交給我,你放心吧。”陳夢吟保證道。
在珠寶界,她要查到這件商品的售賣信息,並不是很難。
她攤開掌心,將這隻耳環又細細的端詳了一番。
玫瑰金的外邊,中間鑲嵌字紅色耀眼的寶石。
是件不錯的佳品,它的背後還印上了序號,應該是限量款。
陳夢吟在腦海中將這件事情過了一遍。
兩人在花園中呆了好一會,纔回到別墅去。
另一邊。
時復勳站在窗前,遠遠的看着夏晴柔她們回來的方向。
他拿着手機,放在耳邊:“配對的怎麼樣了?”
顧秦臻在電話那頭,面色有些凝重的開口道:“今天試了,但是沒有一個合適的。”
“那就繼續找,擴大查找的範圍。”時復勳聲音裏帶着一絲的焦急。
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要是再找不到,只怕他真的救不了夏晴柔的眼睛。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顧秦臻說道。
他猶豫了一會繼續開口道:“有幾個小孩,他們的父母想要高價賣了他們的眼睛!”
時復勳的瞳眸凝霜。
不容置喙的說道:“不準用。”
他也是有孩子的人,就算那些孩子的爸媽狠心,但他也不能要。
如果有一天被夏晴柔知道了,她一定會很難過。
他不捨的,也不要她的女人懷揣着自責度過餘生。
好,我先不答覆他們,萬一……”顧秦臻含糊的應了句。
而時復勳卻再次強調:“沒有萬一,我說不用就不用。”
顧秦臻愣了一下。
時復勳與以往大有不同,大概是因爲夏晴柔吧。
片刻後他纔開口道:“好,知道了,我再讓人找找。”
“嗯!”時復勳隨口應了一句,便沒什麼心思的將電話掛斷。
他目光聚焦在夏晴柔的身上。
思緒卻不由的跑遠。
回想起兩人初次見面的情形,到後來發生的種種。
時復勳的腦海中突然浮現顧書明的身影。
他低頭看了眼手機。
猶豫了許久後,才從通訊錄中找到了他的聯繫方式,撥通過去。
“你好,顧老師正在做實驗,請問你找他有什麼事嗎?”電話那頭響起一位聲音恬靜的女聲。
時復勳的眉頭微皺,隨後聲音低沉的開口道:“等他忙完後讓他回個電話給我。”
還不等那女人繼續追問何事,他便將電話直接掛斷。
凌晨五點多的時候,夏晴柔感覺眼睛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
“我沒事,緩緩就好了。”她溫聲安慰着。
雙手捂在眼睛上,而冷汗卻不停的往外滲透。
時復勳緊張的給他顧秦臻發了個信息。
“我們去醫院吧?”他聲音有些沙啞的在她耳邊響起。
夏晴柔很清楚,就算去了醫院也沒有用。
“就在家裏吧,醫院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不想去。”她咬脣說道。
此刻的她有些像小女人耍脾氣。
時復勳無奈又心疼:“好,不去就不去,我把醫院搬回家裏來也一樣。”
他伸出臂彎將女人攬在自己的懷裏。
而夏晴柔也順勢靠在時復勳胸膛。
眼睛的疼痛持續了十幾分鍾,才緩緩的褪去。
“很疼吧?”時復勳心疼的看了着臉色蒼白的她。
夏晴柔緊閉雙眼,苦笑道:“習慣了就不會感覺疼了。”
“說的什麼傻話,一會顧秦臻過來,他給你看看。”時復勳安慰着她,但心裏卻也忍不住的擔心起來。
要是明晚之前,再找不到合適的視網膜,只怕她的眼睛就再也看不到了。
就在此時,夏晴柔突然睜開了雙眼。
她目光柔情的盯看着時復勳,雙手情不自禁的拂上他的臉。
時復勳不語,兩人目光炙熱的交織在一起。
許久之後,夏晴柔才自嘲的笑道:“讓我再好好的看看你,這雙眼睛只怕到了明天就看不見了。”
“不准你胡說,還沒有到達最後一刻,不要放棄。”時復勳將食指放在她的脣瓣上,作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夏晴柔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又緩緩的閉上眼睛休息。
她在時復勳的身邊呢喃道:“沒關係的,就算看不到,我也已經準備好了,失明後怎麼生活了。”
“這幾天我一個人的時候都是閉上眼睛在走路,練的還不錯,要不要先走幾步給你看看?”
夏晴柔說着就要從牀上下來。
剛動身子,就被時復勳重圈在懷裏,看着夏晴柔準備好一切的模樣,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但他嘴上卻繼續安慰道:“別說那些,你不會有事的。”
夏晴柔感受了男人的情緒,她就靜靜的靠在他的身上,抿嘴不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感受到了窗外的晨光。
十月的秋天,清晨微涼。
暖陽不偏不倚的打在她的身上,溫暖舒適,顯得有些慵懶。
夏晴柔微眯雙眼,霞光柔和的印入她的瞳眸。
她忍不住的低呼一聲:“好美的早霞。”
隨後夏晴柔突然又想到什麼,有些激動的對時復勳說道:“老公,我們去看海吧?”
還不等時復勳開口說話,她又繼續說道:“好想再看一次浩瀚無邊的大海,然後吹着海風,在沙灘上露營。”
時復勳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早霞確實美。
但他此刻卻沒有心思欣賞。
“好,等你的眼睛手術恢復後,我們去海邊,你想看多久都可以。”時復勳的聲音很沉還夾雜着一絲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