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扒着門，歪頭道，“我能進來嗎？”
“坐。”莉可麗絲的魔杖指了指身側的椅子，潘西走了進來。
山毛櫸魔杖在女孩掌心揮動了一下，杖尖亮了一下。
“都聽到了？”
莉可麗絲把三人叫進來的談話全程並沒有施咒，她知道總有人好奇心強會聽一耳朵。
“都聽到了，”潘西不明白，“你怎麼連馬爾福也一起罰了？”
“如果是你的話，你怎麼處理？”莉可麗絲搓着自己的魔杖玩兒。
“罰兩位韋斯萊，”潘西果斷的說，她頓了頓，補充一句，“誰讓他們那麼討厭打擾我學習。”
我本以爲你是討厭格蘭芬多才要罰他們兩個，然後你來一句，打擾你學習。
她學習的勁頭真的很猛，果然權力的誘惑是最好的動力來源。
如果不各打五十大板，那有理就是沒理。
這是莉可麗絲得到的一個荒謬卻真實的道理。
“馬爾福必須罰，如果不罰，就會有人覺得我們不公正。”莉可麗絲解釋。
“可是維持秩序並沒有做錯，”潘西想了想，“如果是我，我可能也會開口制止。”
“維持秩序這件事本身沒錯，錯的是維持秩序的方式。他開口的時候，也同樣破壞了不能大聲喧鬧的規則。”莉可麗絲說，“他可以把人叫出去解決。”
女孩笑了笑，狡黠眨眨眼，“而且，馬爾福讓人家‘’滾出去’ ，真的沒有私心嗎？”
“好像你說的也有道理，”潘西想了想，“他們兩方都吵的特別大聲，我以爲會打起來纔會找你拉架。”
“你怎麼看待今天這件事？全程你都在，不是麼？”魔杖光滑的杖柄把玩起來很趁手，莉可麗絲擡眼看對面的女孩，“隨便聊聊？”
有種被院長盯着回答問題的既視感，潘西有點緊張。
“韋斯萊雙子過來聽課，無錯。大聲喧鬧，有錯。
“馬爾福維持秩序，無錯。罵人喧鬧，有錯。
“你懲罰了雙方，大家會覺得你是個公正的人。”潘西想了想，“我也覺得，你連馬爾福都敢罰。”
“人心，從來都不是公正的。”看着對面的女孩，莉可麗絲嘆氣，“成見猶如高山幽谷。”
潘西沒聽懂，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麼說吧，你覺得兩個懲罰，哪個重？”莉可麗絲換了個方式。
“馬爾福的，”潘西不假思索，“既要出錢又要出力，着實折磨他了。”
想到這一點，潘西彷彿看到馬爾福皺眉冷臉教別人的樣子。
“韋斯萊雙子呢？”莉可麗絲看她忍不住壞笑，大概也猜到了什麼，沒有點破，“掃四院衛生多丟臉啊。”
“可是有魔法啊！”潘西回答，“清潔咒就能搞定的事情。”
“你看到的，是我想讓大家看到的。”莉可麗絲鼓了鼓掌，靠在椅子上，“看起來效果不錯。”
“什麼意思？”潘西沒理解，她這麼說好像還有其他意思？
“馬爾福沒有喫虧。”莉可麗絲解釋。
“我說魔藥原材料他出錢，並沒有說所有人都可以無償使用，而且我已經決定一個人最多免費領三份。如果三份都做不出來一份合格的魔藥，建議再去翻翻書。”莉可麗絲毒舌起來威力也很大。
“馬爾福跟學長不一樣。”潘西欲言又止，“馬爾福他……可能沒有那麼多人喜歡他。”
聽到這種婉轉說法，莉可麗絲也笑了，“你不如直接說很多人討厭馬爾福。”
“是的，所以跟你罰他有關係？”潘西覺得自己好像懂了。
“等到考試結束的第二學年，他掛牌你覺得會有人來嗎？”莉可麗絲魔杖點了點潘西，還有自己，“除了我們斯萊特林的，拉文克勞可能怕麻煩，赫奇帕奇估計有人怕他，而格蘭芬多恨不得避着他。”
“這次罰他，他就不得不教，好奇的湊熱鬧的看笑話的，就都會來。”莉可麗絲笑意漸深，“馬爾福的魔藥課很拿的出手，到時候會被折服的。”
“有本事的人脾氣大，那叫個性。”莉可麗絲俏皮回答。
“你怎麼知道他魔藥課學的好？我們還沒有考試。”潘西好奇她的信心從何而來。
“院長罵過他嗎？在魔藥課上。”
潘西想了想，還真的沒有。
“照你這麼說，他真的沒喫虧？”何止不喫虧，這是收穫了一波好口碑。
潘西若有所思，“那韋斯萊雙子呢？”
“馬爾福認了懲罰，他們也認了。”莉可麗絲笑眯眯，“馬爾福的重他們的輕，除了丟臉一點也沒什麼。但是咱們俱樂部立威成功，兩個‘活潑調皮’ 的都被我們管住了，馬爾福有權有勢都要聽話。”
“你覺得，以後還有誰會不長眼惹到我們？”莉可麗絲語氣輕鬆。
“他們不聽呢？”看起來就不像，潘西想了想他們平時所作所爲。
“做了錯事，不承擔責任？”莉可麗絲嗤笑，“那就別怪我拿他們的名聲墊腳。”
潘西想了想，如果馬爾福認了懲罰，說明他確實知錯就改。而不認的，會被拉出來對比。
他們平時的小打小鬧，會被放大。
潘西細細想了想莉可麗絲站在門口的時候他們互相說了什麼，面色一變。
“看來你也想到了？雖然有種互相逼迫對方口不擇言說出來的，但是口不擇言豈不正是心裏想的？”莉可麗絲托腮看着她深思。
聰明，不用學習，可以通過考試，影響別人學習。
沒有人說過不許說話，我說話有什麼錯，難道你說了算。
一個說對方自私，一個說對方強權。
潘西還以爲只是普通吵架，沒想到還有這麼多？
“是不是想太多了？”潘西覺得震撼。
“那你就當我想太多了吧，”莉可麗絲拍拍手，站起來，“總比想不到好不是麼？”
她是真的連馬爾福也敢算計，甚至這次讓三個人給她立威。
莉可麗絲這是殺雞儆猴，都說了，不許在我的地盤鬧事。
“你去哪兒？”潘西問。
“找我們魔藥輔導老師去。”莉可麗絲回答。
“等等！”潘西突然想起來，“你怎麼確定馬爾福會答應？”
“他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