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到底會不會陪練，”得莫利衝我叫了一句，“咱們又不是死敵，你這麼用勁做什麼？”
我沒有啊，明明是你自己用力劈砍纔會殃及無辜。
看着手裏的烏金劍，挽出一個劍花，“不是我，是這把劍，他自己加了點力道！”
“刀劍無眼，都是死物！”得莫利說，“你是主子，它自然聽你的話，不能被它帶着走，明白嗎？”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好爲人師的得莫利，在我眼裏更可愛了！
“你幹嘛用這種白癡的眼神看我？”得莫利問。
“明明是姨母臉！”我反駁，“有種你在**ing**ing發光的感覺！來，咱倆接着過招！”
許久沒有活動筋骨，肩膀、脖子、甚至腿肚子都在抽抽的激動。
得莫利雖然使得是一把大刀，但身形輕靈，跳在半空，結了一個盾陣，捏在手裏，這才利落一個大開大合。
烏金劍如臂一指，我擡手架了一刀，反手直刺他前胸，盾陣卸去攻擊力度之後。
我左手甩出一把冰激凌狀的泥花直奔他面門。
得莫利第一次碰到我這樣不尋常的對手，偏頭剛想躲過，烏金劍就自己飛了過去，攔住他去路，逼得他不得不揚起大刀抵擋冰激凌泥巴。
右手趁機飛出一撮火苗，悄悄繞到他的身後。
得莫利只顧得對付眼前的狀況，身後的火苗都升到他的腦袋頂了才發現，不等他作反應。
遠遠射過來一支冰棱白羽箭穿過火苗抄我的方向過來。
“白羽，停手！”得莫利大喊一聲。
第二支箭緊接着第一支，穩穩對準了我，箭矢帶風，尖利的少叫聲隨即而至，幸而眼睛好使，動作沒有變形，要不然聽到了哨聲再躲避，怎麼也得沾點血。
這叫白羽的穿着一身黑衣，是個獨眼，從林子裏走了過來，抱拳對得莫利行了禮，嘶啞的聲音道：“將軍！”
得莫利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囑咐道：“剛剛我和小李姑娘切磋武藝，你不用插手。”
“遵命！”白羽不像王德子之流，看來是得莫利的心腹。
“叫我李柰，”對得莫利說，“剛剛告訴過你，我最擅長偷襲，你可得多長隻眼睛纔行！”
“你靈力不足，傷不了我，”得莫利看着飛在半空的烏金劍說，“這劍倒有意思，我想和他玩玩！”
“行，不過你下手別太重，這把劍，看着厚實，其實不抗打，你要是嚇着他，他就直接躺地上裝死，扒都扒不起來！”
不是我揭短，穿雲這廝的確如此，經常一起打架，他自己在旁邊當喫瓜羣衆，既不願現身，也不願顯靈，害的我練了一身偷襲的本領。
遇到強敵對抗之時，打到緊要關頭，穿雲就直愣愣倒地不起，搞得對方很詫異，於是我練就了趁着別人好奇他爲何躺地上的片刻間隙，出其不意，一擊得手。
多年一直這麼配合，很少像今天，他這麼主動出手。
我和白羽面對面站着，看着一刀一劍互相劈砍。
得莫利一邊出手一邊叫：“你這到底是把劍，還是一把刀？”
對啊，烏金劍的動作，總是劈砍多於穿刺，我也說不好，爲何它長着劍的模樣，卻總走着刀的路線。
“劈山開路的那是斧頭和鐵鎬，李柰，你練得是什麼門派，怎麼人奇怪，兵器也奇怪！”
“我說句大實話，你別不愛聽，”看白羽在一旁看得認真，我不好太打擊得莫利，只能挑好聽的話說：“上戰場，只能挑隊友，可不能挑對手，使用什麼兵器按照什麼路數出手，又不會提前商量！”
得莫利真是高看烏金劍，其實他就那麼幾招，用完了，就再換個次序出招，要麼就換個方向，要麼就換一下靈力的顏色迷惑對方。
現在的烏金劍出了第一招我就知道它下一次是上挑，還是下壓，完全沒什麼新鮮感！
打架，要麼速度快，要麼靈力強大。
所謂的陣法，符印都是輔助。
錦上添花罷了！
我的這種懶人思路一向頗受穿雲愛戴，所以我倆打架，一看對手結印，直接就是一個劈砍，一大包靈力撒出去衝破對方的結陣，靠的就是靈力充沛。
這會兒沒恢復滿血，也就是和得莫利這樣有點技法的人打着玩玩。
高處不勝寒。
從高處掉下來，再回想當年，是當年寒的好，還是如今重來一遍練級過程好？
正亂七八糟想着心事，鳴鳳淡淡插了一句：“你問問他的破曉白羽箭是從哪裏練的？”
“雲翳衝靈時練成的破曉箭？”
“對。”
走到白羽身邊，問：“你跟着得莫利將軍多久了？”
“沒多久！”白羽答道，敷衍得相當明顯。
“比王德子跟的時間短？”
“你怎麼知道？”白羽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是將軍說的。”
“我猜的，看你們將軍這樣的，其實是很不爽有人老跟着的，現在還能容忍得了你，顯然，不是因爲你和其他鬼有什麼不同，只是因爲還沒厭煩罷了！”
白羽沒說話，但我知道，他清楚王德子的待遇。
並且，不想像王德子之流被得莫利使喚卻又不招待見。
繼續問：“你是得莫利爲數不多願意收在身邊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嗎？”
“沒什麼本事，”白羽搖頭說道：“我家將軍英武，誰都比不了。”
呵呵，還挺忠誠！
“你這麼不自信，你家將軍可不喜歡，”雙手扎着腰，我對場中得莫利一刀急頓，橫拳一推，壓住烏金劍身的打法高聲讚了一句：“這招用得妙！”
得莫利衝我揚眉，高興的回覆：“你這把劍當真變化多端，別故意喝彩擾亂我的注意！”
話雖這麼說，他推着烏金劍向下壓了半尺才停，烏金劍倒退之後，突然鬆了力氣，向上拔高，差點閃了得莫利一個狗啃泥。
“這劍陰險得很，”白羽評論。
“你剛剛那一箭射過來，就很光明正大嗎？”我問他。
“放箭的時候我特意留了哨音，就是在提醒你！”白羽偏頭，拿一隻眼睛看我。
“你明明知道，聲音的傳播速度比光的速度慢，還說什麼用哨音提醒，騙沒學過物理的小毛孩？”
“你胡說，”白羽急得紅頭白臉，“剛剛那一箭我根本沒用力，速度也不快！”
“你明明知道我和得莫利在切磋，還發冷箭，剛剛我懸在他背後的火就只是一道顏色，別說你這樣的鬼靈連這點都分辨不清楚！”
【作者題外話】：情人節快樂，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