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老爸異界重生後教我養命 >第111章 糊塗還是清醒(1)
    正午的太陽到了兩點以後就沒什麼效用,北風一來,就有點冷。

    我把鳴鳳從南牆根下端進來,放到抽屜裏,拿圍巾給他團了個窩。

    伺候它喝了點奶,也沒多和他說話。

    原以爲鳴鳳沒來過現代化的辦公場景,對周遭多少有點好奇,哪兒知道,他到哪裏都是閉目養神,渾身散發着一股看透一切的冷寂。

    我只能迴歸自己的人生軌跡。

    寫報告,寫報告,寫報告,改報告,改報告,改報告。

    一擡頭,晚上六點多。

    脖子酸,渾身疼。

    作爲李柰的慣性,在人間持續的有點久,工作起來忘了本性。

    天一黑,骨子裏的落塵就冒了出來。

    嘬着奶茶,尋思今晚的安排。

    小貓伸了個懶腰,從抽屜裏探出頭,我拿溼巾給它擦了擦眼角。

    鳴鳳強忍着伸出舌頭舔自己的衝動,乖乖等我給它擦臉。

    “越看,越覺着挑的這隻,可愛!”我趴在他跟前,看着它小小的耳朵,暖黃的茸毛。

    “今天襲擊你的暗影是魑,”鳴鳳開口,“它被下了離魂咒,心智全無。”

    魑在這一片修行了幾百年,靠着地氣和陰木養了許多腐屍鬼,不止今天,就是之前在伊吾的落雁谷也差點着了它的道。

    好麼,姐沒找它算賬,它倒是着急送死。

    “今晚你有什麼打算?”我問鳴鳳。

    “依你看來,這隻魑,還能活多久?”

    哎,怎麼考我冥界通識。

    明知道我不喜歡背這些鬼怪歷史,偏要來考據。

    在大腦裏檢索了半天,落塵的記憶不用說,現在還是一團亂麻,一個關於魑的線頭都揪不出來。

    “雲鳳魚不是化成你了嗎,”我說:“你是不是算出來它的來歷?”

    鳴鳳本就是冥界頂天的算術達人,這雲鳳魚上次機緣湊巧化成水靈與他合成五行體。

    雲鳳魚本就是歷史的複印機,圓潤的肚子裏裝滿了各種各樣的典故,毫不懷疑,鳴鳳藉着它不但復原他沒回魂這麼些年冥界大概脈絡,怕是一些犄角旮旯的陳年往事也能串在一起。

    “魑,就算離魂,活個上千年也是有的,”鳴鳳說,“它今天攻擊你的時候,我沒看清楚,你仔細說說。”

    “當時在隧道,它連身形都隱不住,拿一把鋒利的刀,”我把板磚拿出來給他看,“就這麼擋了一下,它就逃了!”

    鳴鳳盯着放在桌子上的板磚,小爪子試探的碰了碰,又湊過來聞了聞,“它能拿起刀,卻連一塊磚都刺不透?”

    “真是廢柴,要不是它溜得快,真想一板磚拍了它!”

    “你現在是弱了點,”鳴鳳點頭說,“對付它,力不足。”

    我說的是:魑是個廢柴,不是否定自己,好嗎?

    “作爲一個五行命,我現在真的拿捏不住,”我向鳴鳳抱怨,“誰讓你手殘,把我練成這樣!”

    對,雖然你現在是鳴鳳,你小時候可是火靈童子,休想賴賬!

    鳴鳳不自在的轉過頭,喵了一聲,“肚子餓了!”

    “你想喫什麼?”

    “上次你煮的面!”

    “面?”

    “看起來很好喫,你自己吃了兩碗。”

    哦?哦!我看着眼前這隻饞貓,想起來了,上次,還是在景明家的別墅。

    “好,讓你嚐嚐我家傳的手藝!”沒錯,落塵變成李柰之前,可是負責調製孟婆湯的。

    這一碗孟婆湯也是分爲好幾等,下等的就是預備給輪迴爲豬牛馬的:不但前塵往事統統一筆勾銷,連三魂六魄都要灌腸一遍;中等的就是預備給平平凡凡普通人的;往上一等就是隻忘情不滅性,無論投胎凡塵是個什麼出身,因爲性格不變,最終都能正道。

    也不知道,我不在冥界的這幾百年,紙碗兒有沒有記住熬湯的方子。

    指望孟婆,那可是滑天下之大稽,她向來只負責微笑就好。

    想起這些故交老友,我的心裏像是滴了幾滴檸檬汁,酸的直冒水。

    “怎麼,喫你一碗麪,捨不得了?”鳴鳳這傢伙躲起來,小鬼倒是冒出來打趣我。

    “今晚你放開肚子喫,包你胖兩斤!”

    在人間,我倆還是可以相依爲命的。

    看着喵喵優雅的吸溜着麪條,連碗底都舔的一乾二淨,吾心甚慰!

    *

    “不知道,要不要給你打疫苗!”我摸着它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的撓着,大太陽下。

    我倆一人一貓坐在大街上的靠背椅上,看着它漸漸長開的五官和眉眼,越發的俊俏,和記憶裏的鳴鳳漸漸合二爲一。

    還是得讚歎一聲,怎麼,個貓,也能長得這麼迷人。

    這不到一個月,小奶貓已經抖落了胎毛,寶石一樣的眼睛像空靈的山谷,稍微凝神看它便像被捲入無人知的星河,無邊的黑暗裏,點點晃動的微光吸引着人去探尋。

    “落塵,落塵,”遙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回頭去找聲音來處,目力窮盡之處,一道紅光破開黑暗,“落塵,你又調皮!”

    是誰在說話?

    心上突然被誰攥了一把,這一疼從它的眼睛裏滾了出來。

    鳴鳳的爪子搭在我的手上,“說過,不要看我的眼睛,怎麼總是記不住!”他有點懊惱,拿我沒辦法。

    他的眼睛裏有許多故事,我想知道,是誰老是叫我的名字。

    那聲音裏是青春飛揚,是滿心快樂,是我這一世不曾有的自由和恣意。

    我捧着喵喵的臉,問:“爲什麼?”

    “近來,我正在練習木靈之境,還沒有完全掌握祕境,你貿然闖入,我怕控住不好,傷了你!”

    “那麼難的功法,又那麼危險,你爲何要練?”

    真不明白這些喜歡高階功法的鬼!

    有這些時間,躺在三生石上聽些纏綿悱惻的故事,或者去人間看看三界裏最美的山河湖海不香嗎?

    非要把自己的魂魄抽離,熬製,千層餅一樣一層層分化,每一遭都如炮烙之刑,死生全在一夕之間。

    老爸說過:除生死無大事!

    所以,一直以來,都不懂。高階功法那麼難,怎麼,鳴鳳、雲翳、楚雷練起來如江湖賣藝耍大刀一樣,見天的破境給我看。

    身邊的鬼太優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之前被他們虐的日子,簡直不堪回首。

    還是穿雲好,陪我喫喝玩樂,喜不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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