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老爸異界重生後教我養命 >第127章 該來的總會來(7)
    “靈宗沒有個交代?”我問。

    白羽嗤笑了一聲。

    得莫利回我:“技不如人,還是憋着好,出來現,遲早栽跟頭。那老傢伙,該有人收拾。”

    白羽四處看了看,說:“爺,不好這麼說。”

    “怕個球,”得莫利一腦袋辮子亂甩,“他還是順風耳不成!”

    “寧得罪君子別得罪小鬼,”我說,“這抽冷子暗算的傢伙最討厭。”

    “說的是,”白羽同意。

    得莫利把鬆鬆垮垮的腰帶提了提,說:“皮鬆的儘管來,爺給他拾掇拾掇。”

    “嚯嚯嚯,好大的口氣,”半空裏冷不丁冒出一個聲音,“我倒要瞧瞧誰的臉這麼大,長多了個碎嘴滿口噴糞。”

    等他身形現出來,我大眼睛一看,好傢伙,這鬼通身都是白衣,左右肩頭處各鑲嵌着雞蛋大的白色晶石發着熒光,髮辮朝後隆起,眉心點了血滴,襯得一張臉透明的要化了似的。

    “你是哪兒來的醜八怪,”得莫利睨了一眼,晃動着脖子問,“爺說話,插什麼嘴,家裏沒教過你?”

    連得莫利都不認識,這新來的暴發戶肯定是沒見過世面的。

    和白皮聊天我算明白了,如今冥界裏除了那幾位鬼王和出了名活了千年的將軍,得莫利纔是這近百年的翹楚、新貴。

    莫說他舅舅是平王,單單他自個兒在冥界闖出來的名頭,沒幾個敢不服,要不然,這麼大一個鹹雲山哪兒輪得到他來坐莊。

    這熒光男不怒反笑,手甩了兩下,一截不長不短的鏈條直直朝這邊打過來。

    得莫利不退反進,往前跨了半步,揮刀就砍,刀刃迎着鏈條的腦袋‘哐當’一聲,硬鐵相擊,那鏈條被打的彎了頭,熒光男沒有絲毫退縮,兩隻眼睛冒出寒光,大喝一聲:“再來!”

    那鏈條揚起身像毒蛇一樣半坐着,迅速啄了一口寬片兒刀,這一口下了猛力,好像一邊噴火一邊鍛錘,刀刃發出一團紅色的光。

    我見這鏈條詭異,剛想出聲提醒,烏金劍就‘嗡嗡’振鳴起來,弄得我也想上去輪一把,試試水深水淺。

    這熒光男一心兩用,見我躍躍欲試,嘴裏嘟嘟囔囔不知說了什麼,他身後就跳出了三個差不多裝扮的鬼。

    看來是要打羣架!

    一道羽箭帶着刺破空氣的灼熱射向剛冒出的當中一個,白羽隨聲說道:“爺,你安心顧着眼前。”

    “你小心自己!”得莫利邊說邊把刀擡起來,縱身跳到半空,什麼法術都不用,只用刀一頓劈砍,戰鬥的姿勢倒和穿雲那廝差不多了。

    我跳起來剛想加入戰圈,得莫利喊了一聲,“小心身後!”

    好在穿雲及時補位攔住了偷襲,我回頭一看。

    綠色‘化魂’纏鬥着一個龐大的虛影,那虛影偶爾露出一張臉來,卻是鄒正。

    我心裏驚訝,那虛影卻有如實質,上下蒸騰着霧氣,整個土丘被它一陣風捲起來,穿雲化作‘烏金劍’想刺進去,扎它個對穿,卻遇到了阻滯,劍身哆嗦着,始終不得進步。

    我顧不上再去幫得莫利,手裏攢出一個火球直接扔了過去。

    可這虛影晃都沒晃一下,我這火球扔了個寂寞。

    我不敢託大,往後退了好幾步,左右手互相交織,將水木之靈結合,攢出碧波萬丈,良田千頃一步步堆到虛影之前,慢慢蠶食它佔據的地勢。

    這一招終於奏效,隨着水木之靈的逼近,烏金劍一點點的深入到其中。

    化魂閃身出來,景明一張臉都是土色,指着虛影說:“鄒正不知怎麼突然膨脹成這模樣,我攔都攔不住!”

    “中毒,”我回他,“之前鯤鵬給他下了蠱毒,大意了!”

    “能救回來嗎?”

    “不知道!”

    我倆說着話,手上不停歇,景明的綠藤築起一道圍欄,將無數倍放大的鄒正圈在裏面,我釋放着水靈,一堵蔥翠的綠牆拔地而起。

    烏金劍已經鑽入迷霧之中,時不時迸發出一道亮白的金光。

    我無暇去看得莫利和白羽,因爲那虛影裹挾着泥石狂暴起來,漫天的鋪灑着碎石黃土,洶涌之勢,我只來得及拿袖子擋住眼睛就被埋在土裏。

    身體口鼻全在土裏,饒是我前世是個土鱉,這輩子也沒啃過泥巴。

    這會兒嘗着土鹹澀,還有股腥味。

    若我是個蘿蔔,此刻正在變成鹹菜,周邊全是醃料。

    事後我才知道,此時此刻我噹噹正正,在鄒正的肚子裏。

    我努力團緊身體,把自己變成地老虎,通身泛出八顆LED燈泡一樣變幻不定的光,兩隻手化作掘土的大鰲奮力在土裏刨着道。

    “鳴鳳,你在嗎?”我試着呼喚鳴鳳,沒人應。

    “童子,你呢?”也沒有應答。

    “穿雲,你死哪兒去了?”這土裏煩悶,我有點透不過氣,剛刨開一條蚯蚓道,又塌陷在一處淤泥裏。

    我在泥裏灑了幾顆籽,這還是網上淘的新疆大葵花籽,水靈點上去就抽了根,順着它們生長的方向往上鼔涌,誰料破開泥層的那一刻,兜頭潑下來熱滾滾的酸水,嗆得我差點翻白眼暈過去。

    頭暈眼花之際,不遠處冒出的金光一閃,我努力辨別,看清了是穿雲那廝化作的‘烏金劍’,見光,我屏住一口氣放出火來,把周遭燒焦一片。

    烏金劍從繁蕪中掙脫出來,光芒萬丈的朝我這邊殺過來。

    就在我以爲他連我都要一併大卸八塊之時,劍尖離我三寸不到,庖丁解牛一般將我從發黑的粘稠之中剝離出來。

    渾身的凝滯感稍微減退,我集中精力用水靈將自己清洗了一遍,然而肌膚腠理那股被朝天椒醃製的燒辣感還仍在。

    烏金劍舞得密不透風,可這虛無之地周邊如有實質此時像浪潮一樣翻涌,一波一波的朝我倆涌來,好似要將我倆也化爲這浪濤中的一滴水。

    我想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可眼下這情形不容我多問一句。

    打起精神,給那已經生根發芽的幼苗補充能量,在這洶涌的波浪之中,我全神貫注,五行之靈從我身上飛出,將這混沌之地攪翻。

    心中莫名有一股騰騰昇起的陽光之力,我引導着逐漸升騰的陽氣,破開這迷茫。

    腦海裏響起了鳴鳳的聲音:“生靈之力,起!”

    隨着他這一句,身邊低低切切、嘈雜聲音頓起,我置身鬧市之中,人影重重,卻沒有一張臉能看得清。

    販夫走卒肩挑日月,時光將他們的衣裝撕成襤褸;輕裘重甲塞外苦寒,山風將他們的身體割裂成片;還有那小橋流水旁,紅男綠女香車寶馬,不過一瞬終成香灰骷髏。

    其中生離死別、愛恨糾葛、柴米油鹽、戰火紛飛種種在我眼前紛繁亂揉一氣,胸口滯悶,一口氣被堵住了喘不上來。

    “鎮魂!”小鬼的聲音突起,像在我後背重擊,拍出了胸前一口惡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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