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曦淡淡道。
“姑娘謬讚了,若無姑娘當初雪中送炭,也沒有崔某今日的成就。”
崔世錦一臉真誠。
他嘆了口氣:“只是當今聖上,性情多疑,難做啊。”
“所以纔有了壓崔大人一頭的李司空不是嗎?怕的就是大人手中權勢過盛,才提攜官員以脅制。”
崔世錦不語,想當年他是新皇心腹,有從龍之功,一時間風光無限。
只是現如今,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會不會和蕭氏一樣了。
“崔大人莫擔憂,我說送給大人一份大禮,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文曦說罷,從一側的木匣中拿出一本書冊,遞給了崔世錦。
崔世錦恭敬接過,略翻了翻。
登時雙眼睜大,一臉的不可置信。
“姑姑,姑姑看我的小風車。”
一個五六歲的小孩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一臉喜意地撲到了文曦懷裏。
文曦笑着抱住了。
晚夕從後面追過來,着急道:
“無傷,別亂跑呀。”
看到崔大人時,點頭致意。
很快又將小孩抱在懷裏離開了。
崔大人一臉驚詫:“他......他是......”
文曦笑了笑:“大人儘管去做,一切有我。”
崔世錦轉了心思,心底略略有了猜想。
他起身恭敬地一拜,良臣當擇選明主,他深知這個道理。
......
崔世錦離開後,蕭翊從屋內走了出來。
,他甩甩袖子,就着文曦地手喝了一杯茶。
“計劃開始了。”他輕聲道。
手下的人,已經開始推進了。
他們查到的東西,那些官員竭力隱藏的東西,他們都會一件一件暴露出來。
文曦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我們會成功的。”
一月後。
當朝司馬李呈甫被爆出褻玩良家女子,並且殺人埋屍。
他用權勢捂住那些冤屈的百姓嘴,百姓們報官無門啊!
冤屈的百姓們終於集合起來,當街攔了崔大人的馬車。
崔大人知曉此事後,將案件提交到了刑部。
一時間盛京人人都在關注着此事的發展。
後聖上點名崔大人主理此事。
多番的探查下,於司馬府後院的湖中起出了將近三十具女屍。
司馬李呈甫一朝下臺,罪無可恕!
當即被聖上押入了刑部大牢,待秋後問斬。
......
問斬前一日,崔世錦帶了兩個下屬去探望李呈甫。
李呈甫鬍鬚雜亂,身穿囚衣,神色疲憊,眼中竟然有幾分怡然自得的意味。
見到崔世錦來了,笑道:“我與你鬥了這幾年,終究還是棋差一招。”
崔世錦一臉厭惡,這種視人命爲草芥的畜生,與他同朝爲官他都覺得噁心。
他白了李呈甫一眼,不做理會。
把周圍的人清場後,將時間交給了身後的人。
“李呈甫,許久未見。”蕭翊露出真面目,神色陰冷。
李呈甫瞪大眼睛:“不可能,你......你不該出現在這裏,你早該死了!”
“哦?這麼篤定嗎?”蕭翊冷笑着抽出匕首朝李呈甫插去。
李呈甫驚懼,急忙偏頭。
匕首深深地插在了他頸側的牆面上。
“是聖上暗示我們做的,並不是我故意的。”李呈甫滿臉蒼白,大喊。
蕭翊冷笑,一腳踹在了李呈甫的頭上,狠狠踩了下去。
“那些捏造的蕭家謀反的證據是你親手做的吧!”
“你做這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蕭家一門忠烈,幾百號人會因爲你的假造的證據就此喪命!”
“你若還長着一顆肉做的心,午夜夢迴之時可曾聽見那些冤死的魂魄朝你哭喊!”
李呈甫顫抖着身子,咬着牙一言不發。
“就你這樣的人,竟然也有兒有女,何其可笑。”
“你要做什麼?”李呈甫着急了,緊緊抓着蕭翊的衣襬不放手。
“不要動我妻兒,他們與此事無關!”
蕭翊輕笑,有弱點的人才好辦:
“那得看你的表現了。”
說罷,蕭翊鬆開腳,扔出一卷布帛。
“寫!寫下你的認罪狀,寫你當年捏造證據污衊蕭家謀反,一字一句寫清楚。”
李呈甫顫抖着手,吶吶道:“筆......筆呢?”
蕭翊皺了眉,拔過匕首,在他的胳膊上劃了了一道。
李呈甫頓時發出慘叫聲。
“就着血寫!”
他摸索着趴在地上連聲道:“好好好,我寫,我寫,我寫。”
半個時辰過後,蕭翊拿過用血寫就的認罪狀仔細閱讀。
確認寫清楚了之後。
蕭翊將李呈甫拎坐起來,把匕首塞進他的手心裏。
李呈甫既然知道蕭翊活着,爲了防止消息外泄,自然不能留他。
李呈甫一臉恐懼,真死到臨頭了,也沒幾個人能怡然自得。
蕭翊把着李呈甫的手,緩慢地將匕首推進他的心臟。
他嘴巴里涌出鮮血,雙腳不自主地抽動着。
表情只剩驚懼,嘴巴里還喃喃自語:“求求......放過......我妻兒。”
蕭翊鬆開手,看着第一個仇人在他眼前嚥了氣。
淡淡道:“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像你一樣。”
文曦掏出錦帕,細細地擦拭着蕭翊的手。
兩個人沉默無言。
文曦懂得他內心的悲痛,就算這些仇人都挫骨揚灰了又如何。
父親母親還是一樣無法回來。
但即便如此,他也要爲蕭氏洗去身上的污名。
蕭氏勤勤懇懇,忠君愛國,不應該落得這樣的下場!
稍作處理後,崔世錦領着二人離開了刑部大牢。
第二日就傳來了大司馬李呈甫畏罪自殺的消息。
掩月廬裏。
蕭翊在一列名單裏,將中書令李呈甫輕輕用紅筆劃去。
還有八個。
很快就輪到他們了。
……
盛鈺自從文曦到了盛京後,就開始變得極其殷勤。
不過他貴爲一國之尊,也不太拉的下臉來這又小又偏僻的地方。
總是派大太監送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以討歡心。
文曦一向不以爲意,送來之後,值錢的轉手賣了換錢,不值錢的,扔到倉庫裏積灰。
只是這日,大太監來的時候,臉色表情倒是十分僵硬。
還未說什麼呢,一聲怒斥響起。
“原來是你這個狐媚子一直在勾引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