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聽,都拿出乾坤袋,看看自己有沒有損失。

    白婉兒也裝出一幅驚慌失措的樣子。

    結果自然是除了玉淵酒,什麼都沒有丟。

    “這……這可怎麼辦,爲什麼偏偏是玉淵酒不見了?難道……”

    林文華看向丁綺彤和白婉兒,眼中滿是懷疑。

    “看我們幹什麼,你懷疑是我們偷拿了你的酒嗎?”採靈第一個嗆聲懟過去。

    “貧道的玉淵酒一路上從未拿出,就在茶鋪與謝兄飲用時談起過。別人怎知我有玉淵酒。”林文華盯着青娥們衆人沉聲道。

    “憑什麼懷疑青娥門,我們又不是酒徒,難道還貪你酒喝?”莊采薇毫不示弱。

    “貪酒喝倒是未必,拿酒換東西只怕就有了。你們也是去逍遙閣取金光芙蓉的吧?”

    林文華臉色越來越凝重,已經目露殺氣。

    “我們纔不稀罕什麼玉淵酒,青娥門樂舞聞名天下。我們自會用一曲名動天下的歌舞換……”

    “採靈,住口!”

    丁綺彤對林文華一施禮,“林道友,你對我們有救助之誼。剛剛衆人才醒來,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青娥門是絕不可能拿道友的酒。我們可以以元丹起誓。道友勿疑。”

    說着,就看向白婉兒。

    這……怎麼能以元丹起誓呢?酒就是自己拿的。這誓言是要報應的!怎麼說的出口。

    白婉兒低頭,一時心虛地說不出話。

    “林賢弟,玉淵酒是五行門的獨門釀製的祕酒,這是衆人皆知的事情。如果青娥門以玉淵酒去換金光芙蓉。那就是昭告大家,她們偷了賢弟的酒。青娥門怎會自毀聲譽呢?”

    謝易之開口了。

    林文華想了想。掃視了一下週圍,臉色慢慢緩下來了,拱手道:“文華一時心急,多有得罪。請各位見諒。”

    白婉兒暗暗鬆了口氣。覺得謝易之渾身散發着微微光芒。看向他,眼中充滿了感激。

    謝易之的目光與白婉兒一碰,一愣,垂眸避開了。

    “既然事已至此,還是先離開這兒比較好。”

    白婉兒出言勸道,就怕林文華還揪着酒的事情不放。

    衆人點點頭,匆匆離了這是非之地。

    此刻天已經大亮了。昨晚的經歷讓所有人都加快了腳步,只求走的越遠越好。

    一行人遠離了樹林,走到村子的岔路口。

    一羣農人正在田裏耕作,看見修行者都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

    一位老者跌跌撞撞的走過來,一不小心就從田埂上跌倒在水田之中,濺了一身的泥水。

    周圍的人看見了哈哈大笑。

    “曹老頭昨晚又在哪裏喝多了。這路走的搖搖晃晃,倒真像是修仙者騰雲駕霧呢。”

    白婉兒一瞥,原來是那個喝酒的老頭。

    只見他趴在田裏,扭動的身子掙扎着,好像一條癩皮狗。

    大家腳步不停,很快就離了村子,到了山道上。

    在路口,林文華就和衆人告別。

    “在下酒已經丟失,就不去逍遙閣。現返回師門向師尊告知情況。”林文華掩不住一臉的沮喪。

    謝易之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林賢弟放心。我去逍遙閣一路上,會仔細查找玉淵酒的下落。一旦有消息馬上通知賢弟。”

    “青娥門也會幫着尋找玉淵酒的下落。請林道友勿要掛心。”

    丁綺彤也在一旁表了決心。

    林文華點點頭就告辭遠去。謝易之和青娥門目的地一樣,就一路同行。

    一行人趕了四天的路,天將黑,來到一處繁華的市鎮。

    高高的城牆,街道兩旁樓房林立,酒樓商鋪鱗次櫛比。街上還能看到不少修仙者。

    白婉兒第一次遇到如此多的修仙者,心中很是好奇。

    “師姐,這裏怎麼有這麼多的修行之人?”

    丁綺彤笑着說道:“本地有一家聚寶齋,那裏的法器異寶甚多,是修行者求購的好去處。再過幾天,聚寶齋的法器大會就要開了。所以有如此多的修行者前來一觀盛會。”

    衆人投宿在一家客棧。

    客棧生意很好,房間不多,白婉兒和丁綺彤一間房,莊氏姐妹一間房。

    從那晚鬥法之後,衆人一直忙於趕路,進了客棧,大家就進屋休息了。

    白婉兒打坐運行靈力。不一會身子舒坦了。

    隨着心法修煉。這一段時間來,白婉兒感覺周身的靈氣愈加充沛,隱隱有進階之勢。

    打坐完,白婉兒坐在那兒愁眉不展。

    自從知道丁綺彤要制九轉陰陽還魂丹。這樣完成度無限接近於零的任務後,白婉兒就開始愁腸百結。

    自己是俗世之人,沒有修仙的境界,既然投了修仙身,就想湊合着慢慢過日子。

    現在這個無比艱鉅的任務擺在眼前,實在是膽怯得很。基本上是丟命的活。

    自己不是白婉兒本尊,雖然道義上明白師傅有再造之恩,可情感上是達不到那樣的高度。

    實在無法做到爲完成任務,豁出命去。

    如果遇到危險,自己很可能就會拋棄同門,腳底開溜。

    保命活下去的念頭是刻在基因裏了,面對危險,不是可能逃跑,是一定會逃!

    在林子裏自己就做過一回。被山東大漢狠狠嘲諷了一頓。

    這世間同門之誼,甚至凌駕於生死。

    臣妾做不到啊!

    白婉兒第一千零一次嘆氣。

    等了許久,都沒有看見丁綺彤。進了客棧後,丁綺彤就消失不見了。

    幾日同行,白婉兒發現丁綺彤,每日都有個時間避開衆人。

    開始覺得沒什麼,誰都有祕密,更何況大師姐要操心的事情多了去。

    可今天看不見丁綺彤,白婉兒心中的八卦之火就熊熊燃燒。

    自從那日,謝易之躲過了自己的目光。

    接下來同行的日子,白婉兒在右,他就在左。白婉兒問話,他就裝聾作啞。走路說話,巴不得兩個人中間,隔個馬裏亞納海溝。

    開始白婉兒以爲,這傢伙顧忌青娥門的名聲,才躲開自己。

    後來看謝易之和採靈、采薇說話也正常。心中有一絲困惑。

    直到那日在溪邊歇腳,丁綺彤獨自從外面回來。

    謝易之站起來,將位置讓給丁綺彤,遞上水囊,自己走開去查看周圍情況。

    白婉兒發現那個位置,是唯一有樹木遮陰的地方。其他人坐的都曬着正午的大太陽。

    原來謝易之心儀丁綺彤。躲着白婉兒,是怕白婉兒喜歡上他,讓丁綺彤誤會。

    謝易之是個溫良的修仙者,言語不表默默關心,如春風細雨潤物細無聲。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此刻丁綺彤不在房間,會不會和……

    白婉兒已經浮想聯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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