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婆子滿口應下了。
婆子走後,三人越牆進院。
杜逸塵順手下了個結界,隔絕了裏外的聲響,自己站在院子裏守着。
宋婆子正在溫柔地摩挲着銀子,擡頭看到兩個女無聲無息出現在眼前,嚇得手一鬆。
銀子就掉了下來。
瓶子還沒落地,就飛到了其中一個女子手中。女子將銀子輕輕一按。
銀子就化成了銀粉飄落在地上。
宋婆子臉色一白,立刻雙膝跪地:“兩位仙長饒命。老婆子可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上官靜冷笑一聲:“有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自己心裏清楚,惑心粉是你賣個迎春樓的青蓮姑娘的。”
“是青蓮姑娘硬要買的。惑心粉雖然能一時迷惑心智。但決不會傷人性命的。仙長明鑑。”
宋婆子連連磕頭。早把豔無雙的囑咐扔在一邊。
“你賣給惑心粉是真的嗎?”
“真的,貨真價實,小人是這裏的人。不敢欺騙鄉鄰。”
“還有嗎?”
宋婆子連忙從架子上拿下一個匣子,打開匣子拿出一個小瓷瓶,恭恭敬敬遞給女子。
上官靜打開瓶蓋一抖,一點硃紅色的粉末就飄了出來。
惑心粉,貨真價實!
白婉兒問道:“這個惑心粉是青蓮的貼身丫鬟桃夭來拿的吧。”
宋婆子點點頭:“是桃夭來拿的,還說切不可聲張。”
白婉兒一聲冷笑:“既然沒有聲張,爲何剛剛豔無雙的人會來警告你,是不是你把惑心粉的事情泄露給了豔無雙。”
宋婆子身子一下子癱倒在地。
“青蓮拿了惑心粉,卻沒有籠絡住林老爺。結果青蓮姑娘失意醉酒而亡。老婆子怕是藥粉出了錯。心裏害怕就去找桃夭問問。結果……”
“結果如何?”
“老婆子不小心偷聽到,豔無雙身邊的婆子和桃夭說話。說惑心粉被換給了豔無雙,豔無雙怕留青蓮後患,請了人幫忙害死了青蓮。”
“豔無雙是怎麼害死青蓮的?”
“好像是託了哪位道長,婆子聽了害怕不小心弄出了響聲。就被她們發現了。豔無雙就警告我不能把事情說出去。”
宋婆子不停磕頭:“出來這樣的岔子。老婆子害怕就更不敢聲張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裏面還牽扯到一個修行之人。
這時候,突然外面傳來聲響,結界異動。
白婉兒和上官靜穿窗而出。杜逸塵剛剛收回了做法的手勢。
“杜道友,出了什麼事?”
“剛剛有人用御物之法,企圖以毒蛇害人。被我擊退了。來者應該沒有想到有修行者在這裏。如果是尋常人,就被害了。”
杜逸塵一指地上。只見地上幾條長長的黑色粉末。顯然是被杜逸塵燒成渣渣了。
上官靜眉頭一皺:“這是要害宋婆子?”
白婉兒立刻飛身而起:“不好,有人要殺人滅口,快去迎春樓。”
三個人瞬間就飛臨了迎春樓,還沒邁進去,就感覺一股祟氣撲面而來。
符籙飛到暖香閣門口,“嘭”一聲巨響,憑空一圈黑色的波紋炸開。
有人下了結界,既讓暖香閣裏面的聲響無法傳到外面,也讓外面的人無法接近暖香閣。
結界被符籙破了,三人衝了進去。
白婉兒墊後,隨手立刻下了一個結界,隔絕內外聲響。
暖香閣裏,豔無雙正被一條長長的黑煙纏繞着,面目猙獰地揮動四肢在地上打滾。渾身泛起白色的瑩光,正被黑影吸附過去。
“鬼煞離心術”上官靜驚呼道。
杜逸塵手掌擊地,幾道發光的紋路瞬間從手掌蜿蜒而出,觸及到豔無雙的身軀,就把她捆綁住。
豔無雙原本被黑煙吸附的瑩光就被綁住了,縮回了豔無雙的體內。
黑煙看吸附不成,立刻脫離了豔無雙的軀體,往屋頂飛去,沿着房梁想從瓦礫的縫隙中逃脫。
可惜上官靜早就等着那裏了。
一揮手,牆角的一株茂盛的植物上的葉子,密密飛出層層相疊組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綠網,罩住了黑煙。
黑煙看逃不成,反向下衝,衝向守在門邊的白婉兒。
白婉兒也不是喫素的,如意鎖一掄,效果堪比強力電風扇,還是葉片巨大的那一種。
黑煙頓時被巨大的風力死死壓住。
上官靜凌空而下,手中閃閃發光,一掌擊中黑煙。
黑煙就地散開,變作黑灰散落在了地上。
妖物一除,上官靜和白婉兒來的豔無雙的身邊。
此刻豔無雙已經癱軟在地上,嘴角血跡斑斑,兩眼無神。
“你們……你們是誰……爲何救我……”
上官靜問道:“青蓮怎麼死的。剛剛那個東西爲什麼要害你?”
豔無雙面色一僵,繼而大笑:“報應,報應啊,我怎麼這麼蠢,聽了那個人的話。”
說着幾口鮮血噴濺而出,臉色白的像張紙。
白婉兒上前說道:“既然你說動桃夭調換了惑心粉,讓林老爺傾心於你,得了花魁。爲何還要害青蓮?”
豔無雙掙扎坐起來,看着眼前三人。
“因爲那人和我說,就算我贏了,青蓮知道了其中的貓膩,防不住下一次,她也會加害於我,索性斬草除根來的安心。”
“那人說會幫我,只要讓青蓮喝下藥酒,就能變成醉酒而亡的樣子。我讓桃夭將東西放進了青蓮的酒中。”
“直到青蓮死了,我才知道那個人不是白白幫我的,他有所圖啊。我怎麼會認爲男人是那麼好騙的。”
豔無雙眼角的淚和嘴角的血,一起流淌了下來。
三人對視一眼,白婉兒問道:“那人圖什麼?”
豔無雙看向三人:“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幫我除了他。我才能死得瞑目。”
杜逸塵說道:“我等修行之人,自當消除世上惡業。此人修爲在身,還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一定會爲世間除害。”
豔無雙點點頭,掙扎爬向梳妝檯,拉開了一個隱蔽的小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造型怪異的鉤子。
上官靜和杜逸塵看到鉤子,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