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鳳之親了親葉寧晚的額頭,低聲安慰她。

    “你放心,這些都是真的,那些愛你的人是真的,你得到的愛也是真的,小星星和煜煜是真的,我也是真的。”

    葉寧晚的眼睛很紅,緊緊抱住了裴鳳之。

    第二天一早,裴鳳之就隻身去找了葉家人。

    葉家人住在葉韶勳位於江城的一套別墅裏,小星星和煜煜也在這裏和外公外公舅舅,還有一大堆人住在一起。

    所有人都對兩個孩子很好,簡直把他們當成寶貝,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一看見裴鳳之,小星星就撲了過來,一下子抱住了他,扭股糖似的在裴鳳之的懷裏扭來扭去,撒嬌着問裴鳳之爲什麼這麼久都不來看自己。

    裴鳳之抱着小星星坐在沙發上,哄了他好一會兒。

    擡眼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平靜而冷漠的看着這一切的葉景煜。

    他笑了笑,溫柔的朝着葉景煜招了招手,笑着說道。

    “煜煜,過來!”

    葉景煜猶豫了一會兒,這才慢慢走到了裴鳳之邊上,然後被裴鳳之一把抱進了懷裏,也在葉景煜的臉上吧唧重重親了一口。

    葉景煜的臉一直紅到了耳後根,羞澀的從裴鳳之的懷裏掙脫了出來,用袖子擦了擦被親過的地方,嚴肅的對着裴鳳之說道。

    “我纔不要親親,我是大孩子了。”

    他好像是很成熟的樣子,但是看起來卻還是十分傲嬌的孩子。

    裴鳳之見他這樣,又很不要臉的湊過去,在葉景煜的臉上親了親。

    “爹地親親怎麼了,爹地小時候沒有親過,現在親親也不犯法。”

    而懷裏的小星星則是笑倒。

    父子三人玩了好一會兒,保姆纔過來把兩個小少爺領走了,而這一次葉家的第三代,也就是葉寧晚的侄子侄女們也都跟着過來了。

    葉寧晚的父親是家裏的老小,而葉寧晚又是家裏的老小,因而葉寧晚雖然輩分大,但是年紀小。

    也是如此,葉寧晚的這些侄子侄女們大的已經有十七八歲了,小的也要比葉景煜和小星星大了不少,他們圍着兩個小傢伙,這段時間相處的很不錯。

    孩子們下去了,裴鳳之這才正襟危坐。

    “岳父。”

    裴鳳之看着坐在最上首的葉羣,語氣鄭重,不卑不亢。

    葉羣眉眼不動,拿起放在面前的茶,喝了一口,這才輕咳一聲對着裴鳳之說道。

    “你躲了這麼多天,終於記得我是你岳父了?”

    裴鳳之微笑。

    “我今天過來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

    兩個小時後,裴鳳之帶着小星星和葉景煜回去了。

    榆淑媛依依不捨的站在門口,目送車子離開。

    她用手帕揩了揩眼淚,不忿的瞪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葉羣,沒好氣的說道。

    “你怎麼能讓他把兩個外孫帶回去呢?”

    “裴鳳之實在是太過分了,他怎麼能這麼說?搞得好像晚晚很怕我們似的,這不是挑撥離間嗎?”

    榆淑媛一想到剛纔裴鳳之說的那些話,頓時就不高興了。

    可葉羣卻是長長嘆了口氣,摟住了妻子的肩膀,低聲安慰道。

    “你要體諒一下晚晚,有時候要給她一點空間,她纔剛剛知道自己的身世,她肯認我們就已經很不錯了,現在我們一大家子二十幾個人圍着她不停地轉,就算是在渴望家庭的人也會不知所措的,所以我們還是徐徐圖之。”

    “你放心吧,女兒就在那裏,你還怕她跑了不成?”

    “裴鳳之已經答應咱們了,會想盡辦法給咱們創造機會的,他這也是爲了晚晚好。”

    榆淑媛吸了吸鼻子,雖然心裏還是有些不捨得,卻也是點了點頭,跟着葉羣走進了家裏。

    ……

    之後,葉羣讓人在江城這裏設置了一個華東地區總部,然後帶着全家人長期住了下來,至於帝都總部那裏幾乎都交給了葉韶勳。

    葉韶勳也是江城和帝都兩頭跑,一有空就到江城來,每次回來都會給葉寧晚帶點東西,然後藉着這個名義送到葉寧晚那裏,再和兩個外甥玩會兒。

    而裴鳳之也總是會想辦法弄個家族聚會,把葉家人叫到家裏來,和葉寧晚一起招待他們。

    這樣一來一去,一家人就漸漸熟悉了,葉寧晚心底裏那種不舒服的陌生感也消除了不少。

    偶爾還能帶着孩子到孃家去住幾天。

    而與此同時,裴老爺子的身體也每況日下。

    雖然有葉寧晚這個神醫在,但是裴老爺子還是覺得自己老了,想要把這個位置徹底讓給裴鳳之坐了。

    於是,這場會議就定在了新的一年的上班的第一天。

    1月3日一大早。

    裴鳳之難得穿着一身西裝和葉寧晚手牽着手走進了會議室。

    此刻的會議室裏已經坐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董事。

    裴鳳之和葉寧晚坐在了最前面的位置上,距離最中間裴老爺子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遙。

    十幾分鍾之後,裴老爺子坐在輪椅上,被助理推着進了大會議室。

    他站在衆人矚目的最中間,開口對着底下所有人說道。

    “今天這場會議是我打算將手上裴氏集團百分之三十三點四五的股份全都交給我的小兒子裴鳳之,從今天開始,裴鳳之將代替我成爲裴家和裴氏集團的總執行人。”

    在場的大多數董事們都沒有什麼問題。

    當年他們都是見過裴鳳之的執行力和對於商業的敏銳程度的,而今裴鳳之能夠接下這個擔子,對於所有董事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這就意味着裴鳳之能夠帶領裴氏集團走的更大更遠,只要裴氏集團好了,每年都分紅自然也會多,他們當然一個個都是受益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突然站了起來,聲音穿透了掌聲,落在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我發對!”

    掌聲慢慢的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站起來的那個人,該人竟然是裴家的二房夫人。

    裴二夫人穿着一身香奈兒的淺色高定套裙,臉上帶着一副金絲細邊眼鏡,玫瑰金的眼鏡鏈垂落下來。

    她嚴肅的對着在場所有人說道。

    “各位,我並不是對裴鳳之有什麼意見,如果是當年的裴鳳之能夠帶領裴氏集團,我自然是舉雙手贊成的,但是現在的裴鳳之卻讓對他的能力產生了質疑。”

    一個裴家的老人站了起來,揚聲問道。

    “老二媳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把我都聽糊塗了,什麼叫做當年的裴鳳之,現在的裴鳳之,難不成現在的裴鳳之是假的?說清楚了。”

    此話一出,會議室裏也想起了各種竊竊私語聲。

    裴二夫人這纔開口說道。

    “當然不是,現在的裴鳳之的確是裴鳳之,只不過有一件事情可能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就是裴鳳之在從植物人的狀態恢復過來之後,他失憶了。”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試問,一個什麼都不記得了的人,你們能放心把裴氏集團交給他嗎?”

    此話一出,會議室裏的竊竊私語聲更大了,那些董事們看向了裴鳳之的目光裏多了幾分警惕和探究。

    對於這種不信任的眼神,裴鳳之卻好像是什麼都感受不到一般,仍舊淡定從容的坐在那裏。

    終於,有一個董事開口問裴鳳之。

    “裴九爺,真的是這樣嗎?你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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