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目標是停在橋南最後兩輛坦克。
只有打掉了這兩輛坦克,橋北的美軍坦克增援不過來,橋南就能夠成爲志願軍的後花園!
站前,夏遠曾經最後的五個戰鬥小組集合起來,下達最後的作戰命令。
“半個小時的戰鬥時間,我們要炸燬美軍的坦克!爲後續轉戰過來的大部隊掃清他們衝鋒道路上的障礙,記住了打了坦克,我們就撤退,不戀戰!”
“是!”
夏遠看着時間,戰鬥從四點開始,由於時間的拖延以及戰時的延續,已經拖到了十點,而他們定下的換防時間是十二點,戰鬥的時間,是無法精準到一個每分每秒,所以他們在時間的基礎上,又定下了聽到這邊的戰鬥打響和停止,來判斷進攻的時機。
伍千里、梅生、餘從戎、平河、雷公,這些都是老戰士了,戰鬥經驗沒得說。
現在距離換防只剩下兩個小時,拿下兩輛坦克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夏遠則通過狙擊,有效的消滅着敵人的有生力量。
駐守在橋南剩餘部隊的美軍尉官,躲在掩體裏,大聲罵道:“fcuk!
!敵人的狙擊手還沒有死,我們的炮沒了,讓坦克,讓坦克給我轟,把他給我轟出來!”
“yes,sir!”
美軍在橋南的坦克只剩下兩輛,橋北的坦克還有增援到了五輛,由於水門橋中間路段被一輛坦克殘害以及斷裂的水門橋堵塞,坦克只能夠停在橋上對橋南方向進行炮轟和遠程的衝擊槍掃射,企圖遠程支援,但這種增援是杯水車薪。
由於橋南志願軍數量並不多,且戰鬥小組和戰鬥小組之間的間隔在幾十米遠,並且很多地方都是橋北的美軍坦克的死角,無法有效的幫助橋南的美軍,只能夠給橋南進攻的志願軍增添一些麻煩。
美軍也不是傻子,通過便攜式無線電,他們知道了在橋南方向有敵人的一個狙擊手,所以便派出偵察士兵通過觀察尋找隱藏在敵人後方的狙擊手,如此尋找,還真的被他給找到了。
“sir,敵人的狙擊手在兩點鐘方向那片坡頂上!”
“命令坦克兵,給我轟炸那個坡頂!”
“收到!”
夏遠尋找的狙擊位置正是志願軍後方的一塊山體,這個位置能夠觀察到整個橋南的佈局和水門橋的橋面,同樣的,他這個位置也是可以被美軍從水門橋上清晰的觀察到。
在這一刻,他的位置瞬間暴露,橋北的美軍通過便攜式無線電聯繫上了橋南美軍的尉官,並將敵人的狙擊手位置報告給了他,美軍尉官立即脫下鋼盔,從一側舉起來,同時小心翼翼的探出頭觀察。
這一招欺騙了夏遠,一顆子彈精準的命中了這名美軍尉官舉起的鋼盔,他迅速縮回腦袋,興奮的大喊大叫:“fcuk!我發現了他,命令坦克兵!給我炸死他!”
橋南的兩輛坦克外加橋北的五輛坦克的炮管調轉,瞄準向了夏遠躲藏的山頭,一發發炮彈激射而出,伴隨着摩擦空氣傳出來的尖嘯,整個山體都在震顫,碎石崩裂。
武文祥扭頭,童孔勐然一縮,大喊:“排長!”
其他戰士大驚失色,扭頭便已經看到夏遠所在的狙擊位置被敵人坦克的炮火覆蓋。
武文祥雙目泛着猩紅,直接抱起身上的炸藥包,扭頭道:“給老子拿下他們的坦克!掩護我!”
三名戰士也抱起身上的炸藥包,在身後戰士的掩護下,向美軍的陣地發起勐衝,但後方夏遠的狙擊位置被打掉,美軍的反擊開始,伴隨着尉官的命令,敵人原本已經啞火的重機槍,在機槍操控員趴在自己夥計的屍體上開槍,子彈嗖嗖的穿過頭頂。
“我去炸敵人的火力點!你們炸掉敵人的坦克!”
“好!”
武文祥躲在掩體裏調整方向,趁着敵人重機槍掃射後方的時候,勐然站起來,迅速朝敵人的火力點衝去,敵人居高臨下,美軍發現了衝上來的武文祥。
“fuck!找死!”
他大罵着,調轉重機槍,一串火鐮橫掃着向一路衝上來的武文祥掃射。
“副排長,小心!”
武文祥驚覺,迅速向掩體躲去,依舊是被一顆子彈擊穿了手臂,抱着炸藥包的手臂一下子被打碎,炸藥包也從山上滑下去,他靠在掩體,渾身顫抖,咬着牙。
“副排長!”
另一側的戰士想要去幫他。
武文祥渾身是血,髒兮兮的棉服上溼了大半,他扭頭大喊:“別過來!”他哆嗦着,要緊牙關,哆哆嗦嗦的用繃帶將斷掉的手臂死死纏繞着,鮮血只是在頃刻之間,便將繃帶染成血色。
武文祥躲在掩體裏,看着距離自己三米的炸藥包,扭頭又看了看美軍的重機槍,把身上的槍和子彈袋,以及喫的全部放在掩體後,深吸一口氣,勐地從地上站起來,衝上前跌跌撞撞的將炸藥包抱在懷裏,在地面上翻滾,身體上和傷口上弄得全是泥土,鮮血冒出來的更多,他顧不得身體的疼痛,用牙齒拉響炸藥包的拉線,目光堅定的迎着敵人的彈雨,一步一個腳印衝向敵人的防禦工事。
懷裏的炸藥包冒出白煙,武文祥沒有絲毫的害怕,眼中只有堅定。他加快了衝鋒的速度,斷裂手臂的鮮血噴涌的越來越多,已經控制不住,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在抱起炸藥包的時候,就已經預想到了自己的結局,甚至在拉開引線的時候,動作是那樣的堅定,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防禦工事內的美軍看到一個渾身是血,臉上一片焦黑的,身體殘缺了一條手臂,竟然不要命的衝過來,迅速向這個可怕的敵人開槍,子彈在他身上爆出一片血霧,但他的動作卻異常矯健,在敵人驚恐的目光中,眼前這個敵人在倒下的最後一刻,那焦黑,沾滿血污的臉上竟然露出獰笑。
“fuck!
!”
掩體裏的美軍連滾帶爬的向後邊跑。
伴隨着一聲轟鳴,大地似乎感到害怕,都在顫抖,鮮血摻雜着泥土,瀰漫了整個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