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河村地主名叫張旺財,五十多歲的他接替了老爹的產業成爲老河村的地主,繼續剝削老何村村民。
這次收到碾坪村地主的交易,他也十分重視,一羣羊羔和牛犢的價格可不便宜,一百大洋都是少的,先前碾坪村的地主手下過來的時候,對方還提出了購買老黃牛,老黃牛是他賺錢的工具,自然不會賣,倒是牛犢和羊羔可以賣。
碾坪村地主所需要的羊羔和牛犢不是一個小數目,實際上他自己手裏並沒有這麼多羊羔和牛犢,但老河村的村民有啊,先前的地稅翻了三倍,很多老河村的村民都還沒有繳納夠,都讓他寬限幾天,他也就同意了,時間到了交不夠,把家給掃了就行。
誰知碾坪村的交易就來了,張旺財是那邊答應,這邊就帶着人開始搶奪老河村農民家的羊羔和牛犢,好幾家剛博下的羊羔和牛犢都被張旺財帶人搶了。
今天就是交易的日子,羊羔還差了一隻,先前看到周吉旺家的母羊肚子大,應該是懷了很久了,現在又眼瞅着交易的日子就在下午了,爲了完成交易,張旺財帶領着一羣持槍的地痞流氓衝進周吉旺家裏。
大門被撞開,正在餵養母羊的老農夫旺明顯一怔,他的兒子周吉旺尋聲從房間裏跑出來,看到是張旺財,連忙道:“張老爺,您今天怎麼來了,我們一家的糧食已經繳納上了。”
張旺財大步走進來,伸手一指:“今天自然不是爲了糧食的事情,我是爲了它!”
周吉旺趕緊道:“張老爺,它才懷剛滿三個月,還不到產羊羔的時間,您可不能拿走它啊。”
張旺財懶得跟他們廢話,冷冷道:“我的地養活了你們一家子,要一隻羊怎麼了?給老子帶走!”
周吉旺頓時慌了,連忙擋在母羊身前,卻被張旺財的手下一槍托砸倒在地,兩名地痞流氓對周吉旺拳打腳踢,並用槍托狠狠的勐砸其頭部,兩三下之後,周吉旺的口鼻便冒出鮮血,他苦苦哀求道:
“張老爺,您不能把它帶走,它是我們一家子最後的希望,您不能帶走它啊。”
周吉旺的老父親也去阻攔,被一名地痞流氓抓着衣服拖到一邊,並用槍托狠狠打砸,慘叫哭喊聲從周吉旺的院子裏傳出來,房間裏,周吉旺的老母親端着簸箕跑出來,看到院子裏的畫面,手中的簸箕掉落在地上,從屋裏着急忙慌的跑出頭,一下子絆着堂屋前的木板,頭重重的磕在地面上,殷紅的鮮血浸透了地面的沙土。
“把羊帶走!”
對於這樣的畫面,張旺財不予理會,命令手下抓着‘咩咩’直叫的模樣轉身離開,對周吉旺和其老父親拳打腳踢的地痞流氓停下動作,用槍托狠狠的砸在周吉旺身上,冷冷道:
“老爺能看上你家的羊,是你家的福分,興許來年高興了,給你家減少一些稅收,不要不知好歹,你用的地都是老爺的地,沒有老爺,你認爲你這一家子還能活下去?”
母羊的慘叫漸行漸遠,模湖的視線裏看到大門被重重關閉上,好像又被推開,是隔壁的鄰居跑了進來,周吉旺眼睛閉上,意識變得模湖,等再次醒來,老父親被地主的手下打傷,躺在牀上,老母親跌倒在地上,頭磕破了,家裏唯一的一隻博羊羔的母羊被地主搶去。
老母親老淚縱橫道,聲音淒厲而絕望:“拿什麼去,村子裏好幾家的情況跟咱一樣,他們只是被搶去了羊羔,咱們家連母羊都給搶走,你爹也被人打斷了手。”
鄰居農婦抱着周吉旺老母親,心中同情卻沒有任何辦法,地主有權、有錢、有地、有人、有槍,跟地主作對沒有好下場。
周吉旺絕望的躺在牀上,雙目無神的看着破敗的房屋,今年唯一有經濟來源的母羊被搶走,家裏的糧食又全部繳了地稅,對他們一家來說,無疑是天塌了。
老母親絕望的哭喊:“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張旺財帶着自己的手下,牽着那頭母羊回到家,又帶上了先前弄來的羊羔和牛犢,臨走的時候對管家交代:“帶上槍和彈藥,確保這次交易萬無一失!”
管家心領神會,叫着一羣人回到房間裏準備武器彈藥去了,張旺財則坐上轎子,跟着幾個放羊的農夫朝村外走去。
另一邊,李慶明帶着一個班的戰士,攜帶鉅款,經過長途跋涉,終於看到坐落在山林之間的老河村,老河村因山上流淌下來的一條河經過村子而得名,這條河叫老河。
“老河的水也少了很多。”李慶明走過一座橫跨在老河上的木橋,低頭看着老河裏涓涓流淌的細水,忍不住說道。
“副連長,俺聽說今年的天氣多變,一些地方的天氣乾旱的嚴重,莊稼收成減少了很多,咱們這邊雖然沒有受到影響,但是這雨季明顯少了很多。”
紅軍戰士們基本都是農民出身,對莊稼的收成可是很在乎的,再加上平日裏到縣城裏也能夠聽到一些關於其他地區的消息,自然就對其他地區有了不少的瞭解。
“乾旱是個大問題。”李慶明現在的身份不再只是一個李家家族的長子,他的身份是紅軍幹部,不僅僅要爲百姓們考慮,同樣也要爲紅軍戰士考慮,看着老河水量減少,李慶民心裏擔憂,乾旱是否會影響到碾坪村。
“副連長,你是在想幹旱會不會影響咱們村子,不會的,那邊可是在咱們東邊,就算有乾旱,也不會影響到咱們這邊,而且今年的雨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
“可不是,只要繼續維持這個雨量,也別多,也別少就行了,更何況咱們村子口還有一條河,就算真的乾旱了,還能去那裏取水。”
幾名戰士喘着氣,閒聊着,一名戰士擡頭看到老河村低低矮矮的房屋瓦舍出現在眼前,說道:“副連長,咱們到了。”
李慶明擡起頭,看着老河村,說道:“小心一些,當地主的都不是什麼善茬,這次交易一定要萬無一失!”
“是!”
幾名戰士不再聊天,目光變得警惕。
村口,張旺財帶着一羣手下正在等待,這邊的村民已經被他們趕走了,不會有人再來這邊,交易是能夠順利進行。
一名手下跑過來,說道:“老爺,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