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諸天從長津湖開始 >第139章 一八零師渡江
    ‘在朝鮮打仗,跟國內那可真是不一樣,我們對敵人的瞭解實在是少啊,不像國內,地方老百姓鼎力相助,我們祕密戰線的同志及時提供很有價值的情報。在朝鮮戰場,到處都是無人區,別說是老百姓了,老鼠都沒有,指揮員憑的,就是手裏的一份簡陋的地圖,去跟美國鬼子打仗。’

    ‘情報的來源尤爲困難,要不是上級傳達下級,可那個時候,電話只通到營部,各連分散作戰,需要口頭傳遞,情報的時效性太短了,傳遞過去的情報,估計路上的時候,這個情報就已經沒作用了,更別提傳達命令。其次就是組織偵察兵去抓舌頭,但那些舌頭都是士兵,他們哪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天黑了。

    雨更大了。

    一八零師師指,所有人鬆了口氣,上級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機要祕書和機關同志正在收拾文件,電臺需要裝好,帶不走的就地焚燒。

    “上萬人的運動,其中有不少輕傷員和重傷員。更讓人堪憂的是這糟糕的天氣,如果軍部的命令能夠提前兩個小時,或許情況還沒有這麼惡劣。”

    鄭師長聽着噼裏啪啦的聲音,那是雨點砸在林子的樹葉子上發出來的。

    ‘轟隆隆’的幾聲巨雷過後,北漢江下起了瓢潑大雨,漢江水位勐漲到兩米。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大雨給他們爭得了撤退的機會。

    阿爾蒙德認爲光憑藉第十軍的兵力加上重武器機械化的強力打擊,是完全能夠將正面的敵人留下來的,因此,他穩紮穩打,步步爲營,進攻速度時而勐烈,時而放緩步伐。

    大雨,並不是一個進攻的好機會,他此刻正在考慮一八零師能否撤到漢江北岸。陸戰一師第五路戰團接近一個半營的兵力快速接近了新延江,在一八零師側後方運動。阿爾蒙德知道後,馬上給第五路戰團發電,除了表演之外,還明確表示暫緩進攻,就地設防,他擔心一八零師指揮系統過早發現自己被包圍,他們會拼命突圍。

    所以,適當的放緩進攻的步伐,也是麻痹敵人的一種方式。

    殊不知,一八零師已經在漢江南岸集結。

    幾個小時還在戰鬥的戰士一路急行軍從陣地上撤退下來,極度疲勞,斷糧幾天,一直沒有喫飯。江水現在是冰冷刺骨,飢餓加寒冷,戰士們的體能早就到達了極限,現在拼的完全是精神意志。

    而這麼一羣戰士,竟然都只是十九歲、二十歲左右的孩子。

    一八零師選擇渡江的位置和夏遠選擇渡江的位置並不是在一個位置上,夏遠是原路返回,而一八零師則完全是在渡口與渡口之間的縫隙進行渡江,這裏有先行渡江的戰士拉起來的三根鐵絲,隨着水位上漲,鐵絲已經被翻滾的江水吞沒。

    趁着夜色,一八零師一萬多人,要通過這三根鐵絲完成渡江,

    戰士們卸下了綁腿,互相拉扯着,一個個跳入冰冷刺骨的江水之中。

    段副師長在岸邊呼喊:“大家要快,抓緊時間!”

    危險悄然降臨。

    阿爾蒙德嗅到了一八零師將要渡江的氣息,早就在岸上佈置了大量的防禦工事,當先頭抵達中間時。

    哧!

    在所有戰士的目光中,對岸升起了一顆照明彈。

    緊跟着,頭頂傳來了飛機的轟鳴聲,從雲層上空俯衝下來,一枚枚照明彈從飛機上投射下來,落在翻滾的漢江上空,整個漢江剎那間映照的宛如白晝一般。

    重炮集羣開始向江水中的一八零師宣泄炮彈,大風和大雨影響了炮彈和子彈的軌跡,雖然不能夠精準的打擊江面中的部隊,但依舊對正在過江的一八零師造成了巨大的威脅。

    “轟!轟!”

    打過來的炮彈落在隊伍的前後左右,剛開始還是零星的炮火,應該是美第十軍的試射,到現在變成了非常密集的炮火覆蓋。

    美第十軍的炮兵們根本看不清楚目標,但就是一個勁兒的向着既定的方向,拼命的扔炮彈。

    炮彈,他們有的是,絲毫不覺得浪費彈藥。

    擔架隊的同志過的非最慢,他們是兩個人高舉彈夾上的傷員,加上身上的各種負重,前後兩人速度和力量還必須均勻,每走出一步都十分艱難,因爲條件特殊,沒有人督促擔架隊快走,但他們還是儘自己最大努力走的快一些。

    “轟!”

    又來了一發榴彈炮,水柱掀起來三米多高,小山似的江水稀里嘩啦的落下來,又像是一隻巨大的手掌攪動着翻滾的江水。

    大家本來還剩下頭部是乾的,這下淋了江水和雨水,渾身上下溼漉漉的。

    “咕冬,咕冬”兩聲,炮彈在水裏形成的巨大震盪波,加上水流速度湍急,有兩名戰士連同擔架上的傷員,瞬間被沖走了,江水翻卷了一陣,又默默地流走。

    後面的同志呼喊着他們的名字,可是視線裏只是漆黑的江水在奔騰。

    即使是一隻手拽着由綁腿布連接成的繩子,一些戰士還是挺不住,實在是肚子太餓了,冰冷的江水消耗着他們僅剩下的熱量,有些人體力嚴重不支,漸漸地,他們失去了知覺,沒有選擇,只能放開手,任由翻卷的江水將他們吞噬。

    周圍的同志都是過了很長時間後才察覺,‘啊呀’一聲,痛心的呼叫着兄弟的名字。

    翻卷的江水嘩嘩奔流,哪裏聽得到有人迴應。

    豆大的雨點噼裏啪啦的砸在他們身上,本就單薄的身影,更顯了幾分單薄。

    可就是這一個個單薄的身影,撐起了家國的嵴梁。

    “哧!哧!”

    美軍飛機投下傘式照明彈,在降落傘作用下緩緩下降,照明彈在空中燃燒鎂,釋放出刺目的光芒,飛行員從駕駛艙裏低頭往下瞅,他清晰的看到了幾支排列的縱隊在江水之中穿行。

    “你們先走,我們再等等。”

    “上來吧,我說你這個同志怎麼回事。”

    “你們先走吧。”

    南岸江邊有一夥人在爭吵。

    李夢琪和林清雪還沒有走,她們渾身上下溼漉漉的,全是水,很疲憊,四名女同志擡着兩個擔架,那名特殊的傷員也躺在擔架上,他們被拉下來了。

    有八名十八九歲的女兵也在一旁,拿着幾種樂器,渾身上下被雨水淋了個透,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原來是水位上漲的太高了,醫院的女同志和文工隊的女同志不敢過江,警衛班的同志正在對她們進行疏導。畢竟是女同志,體力不如男同志,而且有四名女同志還擡着擔架,警衛班的男同志見她們還沒走,就打算把她們架起來過江,但文工隊的女同志不讓,怕給他們添麻煩,執意讓他們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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