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團增援過來,不到一個小時,涌進城內的日軍被全部殲滅。

    中華門的戰鬥短暫的結束,但是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來,在中華門與水西門之間一處城垣被日本人炸開,攻城的日本鬼子正利用繩梯向上爬。

    邱維達收到消息,顧不得去跟夏遠匯合,立即命令三營營長集中100名精壯士兵,組成敢死隊,限時一小時,突襲這股攻城的日軍,守住被日軍炸燬的城垣。

    命令下達後,三營營長率領敢死隊向水西門方向奔去。

    在三營營長出發後十於分鐘,邱維達擔心攻城日軍兵力超過敢死隊,如若敢死隊無法完成任務,日軍就會從破開的城垣攻入城內,擴大戰果。

    邱維達親自率領一個營的兵力,前去增援。

    拼殺一個小時,把這股突入進來的日軍全部殲滅,除戰死者之外,還俘虜鬼子15人。

    全殲、俘虜,看似勝利是放在國軍這邊,然而戰後統計傷亡,所有人都沉默了。

    支援過來的306團,損失整整一個營的兵力,邱維達的南湖老鄉,也就是率領敢死隊的三營營長鬍豪,以及團副劉萬滋在這次血戰中,全部英勇獻身。

    夕陽西下,黑暗籠罩大地。

    整個中華門卻亮如白晝,敵人怕遭到陷阱,不敢進攻,卻炮擊不停,照明彈打個不停,中國軍隊也一直提心吊膽,擔心日軍炮擊停止後,便會向中華門進攻,不敢入睡。

    夏遠躲在城牆裏的藏兵洞內,聽着外界隆隆的炮火,更是無心入睡。

    日軍進攻兇猛,距離攻入金陵,越來越短暫,金陵守不住,哪怕他親自率領一個師去堵日軍,一樣守不住。

    這不是兵力問題,即便是給他再多兵力,結果也是一樣。

    一連長在外邊罵:“狗日的小鬼子,閒不住,這炮打個沒完沒了,炮彈都不值錢嗎?”

    日本鬼子炮擊已經持續了兩個多小時,雖不猛烈,就像是零星的雨點墜落下來,靠近中華門的房屋已經變成一堆廢墟,街道上佈滿瓦礫碎片,以及日本鬼子投彈下來的彈着點。

    “總歸要休息,睡一會兒吧,明天指不定日本鬼子就打過來了。”

    “睡不着,這炮聲響個不停,怎麼睡得着。”

    “你看營座不就睡的挺香的嗎?”

    殘留下來的一個排,嘮着嗑,他們發現營座不知什麼時候,居然睡着了,便壓低了聲音。

    慢慢習慣外邊的炮聲後,其實也就沒什麼了。

    12月10日一大早,谷壽夫便帶着大狼狗出現在兵工廠門口的樹底下,他放心望遠鏡,揉着雙眼,對着大門怒吼了一聲,佐藤、島田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兩腿併攏,站在谷壽夫面前。

    谷壽夫怒目圓睜,吼叫道:“今天你們一定要拿下中華門,不然就不要來見我,去剖腹謝罪天皇!”

    佐藤和島田嚇得沒了魂似的轉身就跑,谷壽夫舉着望遠鏡繼續觀察中華門,發出一陣陣冷笑,從牙縫裏蹦出幾句發狠的話:“唐生智啊唐生智,你就是一塊鐵,我也要叫你融化!你就是塊石頭,我也要叫你粉身碎骨!”

    他舉起右手,向天空一揮,兵工廠不遠處的炮兵陣地發出轟隆隆的聲響,白光閃閃,一枚枚炮彈飛出炮膛,直射秦淮河、中華門城堡及附近的街道。

    落在秦淮河裏的炮彈炸起了一根根丈高的水珠,炸死炸昏的魚浮上水面,如同一層漂浮在水面上的鵝毛,城堡、街道、小巷被炸的連成一片火焰,廢墟滿目。

    炮擊過後,谷壽夫舉起右手一揮,炮兵陣地左側的坦克羣發出隆隆的啓動聲響,跟在坦克後面的步兵不同的是,他們脫去了上衣,頂着寒風,向金陵發起反撲。

    中華門悄無聲息,敵人坦克就像是受檢閱的隊伍,整齊的越過大橋,逼近中華門。

    谷壽夫透過望遠鏡,看着他們的坦克暢通無阻的抵達中華門城牆下,一時間有點懵逼,城牆上沒有一個抵抗的敵羣,似乎在一夜之間,城牆上所有的敵軍全部消失了一般。

    “支那人莫非是傷亡慘重,撤出了戰鬥?如此也好,命令隊伍,打開城門,攻入進去!”

    然而,他的命令還沒有下達,中華門前面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的爆炸聲,轟隆隆的聲音猶如晴天炸雷般,爆炸不斷蔓延,很快覆蓋了坦克羣和日軍的步兵,一輛輛坦克被炸燬,大量步兵死在這般爆炸下。

    於此同時,中華門內外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殺喊聲,四處皆是數不清的中國軍人,如同從地下冒出來一樣,衝向敵羣,他們發出無上的吶喊:“殺啊,衝啊!”

    一圈白燦燦的刺刀,給烈焰中的中華門鑲嵌一條戰爭的銀鏈。

    突如其來的中國軍人,驚得谷壽夫帽子都歪了,他急忙抓住帽子,喫驚的說道:“納尼,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他那握住望遠鏡的雙手在顫抖,全身止不住的打顫。

    這時,槍聲突然停止了,炮聲也沒有了,坦克的馬達聲也不轉動了,耳邊響起的是陣陣的廝殺聲,刺刀碰撞時,發出金戈交織的聲音,形成某種特定的聲音,在中華門上空滾動。

    濃烈的血腥味隨着西北風飄了過來,氣味濃郁到令人窒息。

    夏遠也在其中,他猶如一尊殺神,休養一晚上,他的氣力恢復到頂峯狀態,從一名國軍屍體上撿來的,染血的大刀,沐浴着鮮血,孤身一人殺入敵羣,他的力量可怕,讓日本鬼子膽戰心驚,大刀猶如開山巨斧,豎劈而下,日本鬼子企圖利用步槍抵擋。

    那大刀果真是猶如開山巨斧,步槍應聲而斷,大刀勢能不減,落在日軍身上,肚子當場被劃開,連帶着肋骨,也被根根切斷,撕裂,場面血腥恐怖。

    看着那流出來的內臟,血腥味當場擴散,在場的不管是日軍,還是國軍,都感到莫名的驚悚。

    當然,最害怕的還是日軍。

    一名鬼子中隊長髮現夏遠的作戰能力強大,他帶領五六個鬼子小隊長,向夏遠包圍過去,此時的夏遠已然殺紅了眼睛,一把大刀被他使用的出神入化,沒有花裏胡哨的動作,只有劈砍,劈砍,不斷劈砍。

    日本鬼子的刺刀和步兵在他的力量下,猶如紙糊的一般,甚至糾纏三四名日本兵,搞偷襲,都不是夏遠的對手。

    危險感知不斷地預警着,搭配上夏遠恐怖的力量、反應能力,以及強大的身體協調性,一個半圓滑斬,三顆人頭高高拋起,血如泉柱般噴涌。

    很快,夏遠身上的軍服就糊了一層濃郁、粘稠、溼滑,帶着絲絲溫熱,轉而在寒風中吹動,變得冰冷的鮮血,大刀已經卷刃,鋒利度依舊不減,夏遠的力量太大了,捲刃的大刀依然可以發揮巨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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