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營帳裏的日本鬼子屍體,也沒有放過,一具屍體下塞一顆詭雷。
接着,他把日本鬼子的頭顱用刀砍下來,擺在地面上。
倒上白酒,對天道:“祭奠死去的百姓和英雄,一路走好,你們的仇,我會給你們報。”
他把酒撒到天上,扯下雞腿,噻到嘴裏大口咀嚼。
小日本鬼子的行軍水壺裏裝滿水,喫飽喝足,夏遠帶上生活所需的物資,打道回府。
子彈和手雷已經足夠,地窖裏缺水和食物。
麪粉和米需要生火做飯,在地窖裏明顯行不通。
小日本鬼子身上有不少速食罐頭,由於進入金陵後,遍地都是食物和物資,以及牲畜,小日本鬼子早就喫膩了罐頭,進入金陵,在搜刮金銀珠寶,和殺人的同時,他們也在尋找牲畜,改善伙食。
他在營帳裏找到的幾隻被處理乾淨的雞,就是這些小鬼子準備用來改善伙食的,卻不曾想被夏遠搶走了。
更沒想到的是,還在睡夢中,就被他殺死。
收拾殘局,夏遠用繩子綁着幾隻燒雞,掛在槍身上,把繳獲來的罐頭,用小日本鬼子的睡袋裹着,扛在身後,向教堂走去。
地窖。
周曉麗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她睡不着,閉上眼就是街坊鄰居慘死的畫面,又想到身處險地,心裏慌亂又緊張。
睡睡醒醒,又坐在地窖口聽着外邊的動靜,心裏不踏實。
忽然,周曉麗神色緊張。
她聽到腳步聲正在靠近。
連忙跑到地窖深處,躲在牀底下,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朦朧的黑暗。
地窖很黑,但落針可聞,那腳步聲就在地窖口停下,接着是掀地窖的聲音,地窖是從裏邊反鎖。
周曉麗緊張到了極點,熟悉的聲音卻在地窖外響起:“你沒誰?是我,夏遠。”
一聽是夏遠,周曉麗連忙從牀底下鑽出來,打開插閂,夏遠拎着大包小包走進來,遞給她一隻烤雞:“你先喫。”
他又跑到外面,把繳獲來的罐頭拉進來。
周曉麗呆呆的看着尚有餘溫的燒雞,黑乎乎的臉蛋上露出錯愕的表情。
“我殺了日本鬼子,這些燒雞是從日本鬼子手裏搶來的。”夏遠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槍支彈藥扔在地上,呼一口氣,說:“我給你父親報仇了。”
周曉麗眼淚奪眶而出,“謝謝你。”
“不客氣,我們都是中國人,仇肯定由我們中國人來報。”夏遠擰開一個水壺,喝了兩口,又取出一個嶄新的水壺,遞給她:“別碰嘴,這是日本鬼子的水壺。”
“哦。”周曉麗擦掉眼淚,看着夏遠滿是污血,帶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她沒有半點嫌棄,紅着臉說:“你把衣服脫下,睡吧,我來守着。”
“你今晚是不是沒睡着,你先睡一會兒,等天亮了我再睡。”
“我不困。”
“不困也不行,日本鬼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金陵,我們要輪流來守。”夏遠靠在牀上,吐一口氣,“喫完去睡覺。”
“謝謝你。”周曉麗認真說道。
“謝什麼,都是中國人。”夏遠臉上露出一絲的笑意。
但夏遠發現,她的身子在輕輕顫抖,臉龐時而皺成一團,顯然在睡夢中也遭遇到什麼可怕的噩夢。
遭遇到這樣可怕的事情,沒幾個普通人能夠遭受住。
也是夏遠經歷的多了,如果第一個世界就來這裏,估計他的精神早就承受不住。
夏遠心裏嘆了口氣,對於眼下的局面,無力改變。
恨自己能力小的同時,又對日本鬼子充滿徹骨的恨意。
外界的風雪早已經消停。
翌日。
一隊巡邏的日軍士兵發現了十字路口,被血洗的小隊駐地,一個小隊三四十人,全部都死在了營帳裏,還有三名負責警戒的士兵死在了營地外十多米的位置,他們進入營帳,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十分刺鼻。
“快,將此事上報中隊長!”
沒一會兒,他們的中隊長坐着車便抵達現場。
現場並無彈殼,也就是說這些士兵全部都是在睡夢中被人殘忍殺害,看傷口部位,是被一刀封喉,有掙扎跡象,詭異的是,三個營帳捱得很近,卻都死了。
從刀口和手法,顯然是一人所爲。
“納尼,這怎麼可能!”日軍中隊長逛完三個營帳,感覺相當不可思議,一個人襲擊一個小隊的駐地,殺死幾十名處於睡夢中,如若是多人行動,倒也可以理解,但從傷口來看,明顯是一人所爲。
一個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想想,就讓人感覺到可怕。
他仔細琢磨,猛然想起曾經聽到的一個傳聞。
傳聞,在淞滬會戰期間,國軍這邊有一個戰鬥力十分強悍的傢伙,打過11師團,在羅店對11師團帶去巨大的傷亡。
又在吳淞方向,打過第三師團,給第三師團帶去巨大的傷亡。
隨後轉戰各路,都給日軍帶去巨大的傷亡,滬上派遣軍司令部甚至下達通緝令,不惜動用暗棋,也未能取得成功。
並且此人中方的報紙上,時常出現,給中國方面的士氣帶去巨大的鼓動。
此人的評價在敵人國府的評價極高,特工曾不止一次獲取此人的信息,但隨着金陵保衛戰的結束,此人的信息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根據最後傳出來得到信息,此人有很強的單獨作戰能力,不排除國府任其發展的可能。
此人的單兵作戰能力是日軍史上前所未聞的,在駐守中華門期間,曾以一個營的兵力,抵擋日軍一個師團的進攻,整整一天時間,整個營被打殘調動到後方調整。
甚至,此人在淞滬派遣軍司令部,都有非常高的知名度,幾乎所有的將領對此人都有了解。
他最初聽聯隊長講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還以爲是在聽神話故事。
他們都是上過軍校,從學校畢業,一個人的單兵作戰能力再強,能一個人打一個小分隊的兵力嗎?
顯然不可能。
在軍校,日軍方面也注重單兵作戰,所以曾有過單兵作戰方面的訓練,但所有人發現,身處戰場,槍炮聲將周圍所有的聲音吞噬,收集信息只靠一雙眼睛,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