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里根據情況,指揮加強連邊打邊撤。
團主力則於花坪站以北跨清川江東西15公里,佈置了新的防線,實施寬大正面防禦,準備在這裏阻擊敵人前進。
安排三三五團的作戰任務,軍部的指揮員們驟然感覺身上的擔子非常重,能否打贏二次戰役這一仗,首先決定誘敵深入能否成功。
在戰場上,往往一旦失利,就會全盤皆輸。
因此,在這幾天的日子,軍裏的會議時常開到深夜。
組織部隊多觀察,每天判斷情況,敵人是否發現了志願軍的真正意圖?是否還在繼續前進?
驕兵必敗,既然要打疼它,又要使其嚐到甜頭,才能做出錯誤的判斷,真正驕狂起來。
因此,在誘敵深入的同時,各部隊還要組織起來,主動爭奪被敵人佔領的陣地,在整個防線上有退有進,有攻有守,組成了錯綜複雜的火網,使得敵人無法發現志願軍的真正意圖,因此而變得驕狂起來。
九龍站一線。
山林之間。
三連正在同敵人進行森林作戰,敵人追擊的相當兇猛,但又不能一下子把繩子放太多,必要的時候,三連必須停下來,同敵人接觸阻敵。
給敵人制造一種他們頂不住,撤退的假象,而抵抗則爲後方的調動爭取時間。
團主力一下子從九龍站撤退至清川江一帶,整個路線造成的空間差距,就需要三連走走停停,牽制敵人。
團主力在後方組建防線,同樣需要他們給團主力爭取時間。
三連作爲王牌連,真正的作用便發揮出來。
臨時連部。
在前線傳來炮轟的轟擊之下,臨時連部都在不停的顫抖。
孫連長聽着通訊員彙報三個排的情況,眉頭緊鎖:“東邊公路呢,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通訊員立即道:“負責阻擊的是三排二班,他們打退敵人三波進攻,陣地還在。”
“告訴他們,一定要頂住壓力,堅持的時間越久,給後方爭取的時間越多!”
“是!”
孫連長走到胡指導員身邊,問到:“老胡,四排他們趕到沒有?”
“還沒有,估計在路上。”
胡指導員問:“壓力大不大?”
孫連長嘴脣繃緊,點頭:“大,這關係到全師,甚至是全軍的計劃,要是因爲咱們的行動失敗,我不敢想象這樣的後果。”
胡指導員苦笑:“這王牌連,也不是隨隨便便能做的。”
孫連長點頭。
通訊員去而復返,又帶回來一個壞消息:“敵人兵分兩路,從東側公路向西打過來,他們的位置是咱們的側翼!”
孫連長一聽,臉色頓然一變,“快,立即把這個消息告訴團偵查連!”
“是!”
團偵查連就在他們的側翼,隨時把團部的命令向三連傳達。
眼下的情況有點不容樂觀,畢竟三連是第一次執行這樣的作戰任務,經驗不足是正常。
側翼的敵人來勢洶洶,但很快,好消息就到了,夏遠帶着四排抵達,在側後方遇到了團偵查連。
偵查連裏的幹部看到夏遠他們很高興,立即把情況簡單的告訴夏遠。
“現在還有個突發狀況,就是敵人的第四路是從側翼過來,團首長本來是想着讓三連抽調一個班過去先頂着,既然你們來了,直接過去吧,我把這件事情向團裏彙報一下。”
“好!”
夏遠很果斷,讓趙小易先去三連連部報道。
他則帶着人迅速向摸過來的敵人靠過去。
這支敵人兵力大約在一個連左右,一百多號人,在林中排成長龍,他們的士兵抱着槍,走的相當謹慎。
側翼的林子裏,不停的傳來激烈的槍聲,在山林之間迴盪開。
他們就像是驚弓之鳥一樣,林子裏的風吹草動,就會驚得他們的士兵渾身緊繃着。
這種深入敵後的任務,若是遭到敵人的襲擊,他們的小命估計都保不住。
這種任務相當危險。
怕什麼,來什麼。
往前摸索着前進大概七八十米遠,在一片山體較爲陡峭的地段,他們迎頭找到了一支突然出現的敵人。
這支敵人的火力兇猛,打得樹幹上的樹皮都裂開,當場死了不少人。
襲擊他們的正是夏遠帶領的四排,這算是四排的第一次戰鬥,爲了打好這次戰鬥,夏遠可是計劃把這支摸過來的敵人全部消滅掉。
爲此,一班由他率領,負責在頭部阻擊敵人,迎頭重創敵人。
二班和三班一左一右,負責切斷敵人退路。
夏遠的戰鬥風格一如既往的彪悍,先用手榴彈猛砸,連續砸了十顆,抓着大八粒開始向敵人射擊,但凡露出腦袋的,遲疑兩三秒縮回去的,都會被他一槍幹掉。
一排戰士的打擊力度也相當可怕,在面對敵人的抵抗,毫不退縮,由一班長帶領的三個戰鬥小組,迅速向敵人靠近。
當他們距離敵人十多米的時候,先以手雷投擲,而後衝上前去,用趕羊羣的方式追着敵人打。
夏遠在後方給予遠程火力支援,但凡一名戰士在同敵人拼刺刀的時候,落入下風,便會有一顆子彈破空而來,射殺敵人。
如此精湛的槍法,給了負責進攻的戰士們莫大的自信。
他們清楚,夏遠會爲他們保駕護航。
短短十幾分鐘的遭遇戰,敵人就死傷一大片,還有躺在地上發出痛苦呻吟的傷員。
在後方。
敵人想要撤退,左右兩側的二班和三排迅速組成強有力的火力網,封鎖撤退的敵人,他們想要撤退,首先要把二班和三班清理掉。
而現在,他們如同一羣沒有頭緒的蝗蟲,胡亂的飛舞,他們的指揮官早在第一輪襲擊中,就被夏遠幹掉。
沒有了戰地指揮官的這股敵人,指揮階級混亂無比,即便是組織起來的抵抗,也是軟弱無力。
他們已經被四排呈三角形的包圍,給包圍着,想要突圍,只能硬着頭皮,從火力較弱的二班和三班的位置選擇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