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梔有手傷,所以這兩天都不需要上班。

    早餐過後,宋聞璟直接去了公司,她也沒什麼事可做,並不是很想面對一個鮑阿姨,總覺得心裏有點不舒服,就直接說,有人約了和她見面,出了門。

    倒是真的有人和她約見面了,不過約好的時間是下午,年梔想着上午的時候,沒有事,就去了醫院看年東明,卻不想,去了醫院之後,主治醫生告訴她,今天年東明的情況不是很好,推進去做治療了,所以這幾天讓她都不用過來醫院了。

    “一個禮拜?爲什麼?我爸爸他到底怎麼了?我是他的女兒,我爲什麼不能來看他?”

    主治醫生倒是一臉和藹地笑着,回答卻是格外的官方,“葉少奶奶,這個,是我們醫生的職責,這段時間,年老先生的情況是非常不好,您也很清楚的。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想要傷害您,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們必須要給年老先生做一個深切的資料,然後是觀察期……”

    “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麼?”

    年梔滿臉的不認同,擰着秀眉打斷了主治醫生地話,語氣,已經染上了幾分嚴厲,“昨天晚上,我是親眼看到,你們的醫護人員怎麼樣對待一個情緒失控的病人,我爸爸在這裏已經住了5年了,難道你們在這5年之中,一看到他情緒有失控,就立馬給他注射鎮定劑麼?我簡直不敢想象,如果5年的時間裏,我爸只要稍稍有些失控的情況,你們就馬上給他打針,那麼他的情緒會緊繃到一種怎麼樣的程度?”

    “葉少奶奶,您畢竟只是站在親人的立場上來看待這個問題的,但是我們是醫生,這些年來,我們專門負責你爸的情況,我們有數,怎麼樣做,纔是對他最好的。所以您放心,年老先生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年梔氣得發抖,“生命危險?我現在有和你說什麼生命危險麼?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麼?我要見我爸!”

    “抱歉,葉少奶奶,現在真的不能讓您見年老先生,我們也是爲了您好。”

    主治醫生說着,朝着邊上的人使了個眼色,有人馬上就上前,拉着年梔就往外走。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你們幹什麼?放開——”

    “葉少奶奶,希望您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抱歉。”

    …………

    年梔還是被趕出了醫院,她站在醫院門口,氣得瑟瑟發抖,又不敢置信。她有一天要見她的爸爸,竟然會變得這麼困難?

    見過昨天晚上那種場景,她哪裏還能真的放下心來?當下就拿出了手機,準備給葉凌軍打電話,卻不想手機提示對方關機了,她想着葉凌軍現在應該是在英國,聯繫不上,也沒有辦法,醫院進不去,她站在門口老半天,最後還是離開。

    可是,實在是不放心,將自己的父親留在這樣的地方,年梔是走得一步三回頭,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也覺得自己很不孝。這5年來,她一直都以爲,爸爸住在這裏,應該是得到了最好的照顧,現在想來……有可能,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異想天開。

    眼眶有些發酸,她咬着脣,伸手抹了一把臉頰,硬是將眼淚逼了回去。

    看着屏幕已經黑掉了的手機,她又按了一下,看着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是12點多了,想着自己和齊明業約好的時間是下午1點,也沒有再繼續坐無謂的逗留,在醫院門口攔了一輛車,直接去了約好的地點。

    -

    葉氏。

    “啪”一聲,葉景瀾揚手就將文件夾丟在了助手的臉上,助手堪堪地往邊上站了站,這才避開,沒有被文件夾劃傷。

    “飯桶麼?我讓你約個齊明業,你都約不了?”

    助手嚇得大氣不敢出,這個太子爺的脾氣一直都不是很好,這次的項目,他是投入了很多的精力,當然誰都看得出來,他這是暗暗和宋聞璟較真的。所以這次的項目,其實無關於投資了多少錢,也無關於將來會有多少的盈利,最重要的,也不過就是一個面子的問題。

    “喬總,我知道齊明業最近人在C市,好像今天下午坐飛機離開C市回A市,但是……他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肯見喬總您……這個,我也……”

    “他現在人在哪裏?”

    “齊明業應該還在C市的凱悅酒店。”助手頓了頓,又說:“剛剛我還打電話問過,他還沒有退房,好像今天他約了人見面,傍晚纔會走。”

    葉景瀾仰着脖子,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發痛的眉心,沉吟了片刻之後纔出聲,“約了誰?”

    “……這個,還沒有打聽到。”

    葉景瀾對於助手這種,幾乎是一問三不知的狀態,很是惱火,最後直接揮了揮手,“你下去!”

    助手聞言,自然是不敢再多逗留一分,很快就抱着文件逃也似的離開了總經理辦公室。

    葉景瀾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點了一根菸,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放在了辦公桌上,他蹙眉,一邊吞吐着雲霧,一邊伸出修長的手指,點着手機屏幕,通話記錄上面,有着“年梔”三個字,再下面的記錄,就是“寶貝”。

    他手指在屏幕上面劃來劃去很久,卻一直都沒有撥出去兩個號碼,其中的任何一個。

    最後還是將抽了一半的煙給捏滅了,起身,拿走了凳上的外套,帶上了車鑰匙和手機,去了停車場。

    -

    下午1點過了5分,年梔就有些着急,路上的車子有點堵,她來到酒店的時候,已經超過了約好的時間。畢竟是自己的長輩,讓人等着自己是很沒禮貌的事。

    她下車匆匆給了車錢,連找零的都沒拿,就讓酒店的服務員帶着直接去了餐廳。

    齊明業倒是真的,早早到了,服務員帶着年梔到了餐廳的時候,隔着很遠的距離,齊明業就已經迎了上來。

    “年梔,是年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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