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梔一張小臉兒,瞬間一片通紅,其實宋聞璟此刻說的話,並不算是有多露骨,只是那麼簡單的四個字——太想你了。對於他來說,比這個,更讓人臉紅心跳的話,說的也多。

    可是此刻,這四個字,卻像是染上了魔力一樣,比以往任何一句話,都要來的讓人無法抗拒。

    年梔的心肝,顫抖的太厲害。她一口氣屏住,因爲太緊張,半天都忘了換氣,原本就緋紅的小臉兒,更是憋得恨不得能滴出血來。

    宋聞璟察覺到她緊繃的身軀,半天都沒有呼吸,那種緊張,又帶着幾分嬌羞的樣子,可愛的讓他的心,瞬間更柔軟了,他很想要將她伸手擁入懷裏,然後狠狠地疼愛她,這個念頭,只能是閃過他的腦海,卻還是讓他的身體起了反應。

    他輕咳了一聲,捏着她的手背的手指稍稍用力了一些,挑眉,染着幾分酒精的嗓音,更是性感,“小傻瓜,憋着一口氣是打算自己悶死自己麼?吸氣——”

    年梔像是被人點了穴,又瞬間被人解穴了一樣。

    整個人猛然一顫,這才呼出一口氣。

    “來,呼氣,再吸氣——”

    年梔整個人都顫抖得厲害,偏偏宋聞璟那低沉的嗓音,就像是給她的身體按上了一個開關一樣,他說什麼,她竟然都跟着照做了。

    “做得好。”

    宋聞璟滿意地看着她這副乖巧又可愛的水靈模樣,心頭柔軟到不可思議,他的拇指輕輕地摩挲着她的手背,觸感極好,薄脣淺淺的勾着,看着她的眸光,深邃,又帶着幾分赤.裸的欲.望。

    年梔是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被他牽着鼻子走。

    呼吸、吸氣……

    一個人,最基本的,就算是初生的孩子,都會做的。可是此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宋聞璟卻是在引導着自己。這種感覺,太微妙了,難以形容,卻足以讓她整個人燥熱,難耐。

    “你、鬆開我的手。”年梔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可,就是因爲不討厭,才讓她心慌意亂。

    “被人看到了!”

    她的聲音很小,在這個嘈雜的包廂裏,宋聞璟卻是聽的一清二楚。他蹙眉,五指留戀地揉了揉她柔軟的小手,片刻之後才順勢鬆開了她,高大的身子卻依舊和她湊得很近。

    年梔有些慌張,想要推開他,卻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畢竟一屋子的人,動作太大,肯定會被人發現什麼,“宋聞璟。”

    “嗯。”

    他沉沉地應了一聲,看着年梔的眼睛,“我喝的有點多,幫我夾點菜,我想喫,那個魚。”

    年梔:“……”

    “胃,不是很舒服。”

    他說,隨即就已經坐正了身子,不過眉峯緊蹙着,倒是真的,很不舒服的樣子。

    強大的壓迫力終於消褪了一些,年梔悄悄鬆了一口氣,對面馬上就有個肥胖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一臉殷勤地送上來,“宋總,以後,我們有機會了也要多多合作,這一杯,我敬你,當是爲我們以後有機會合作,開個先鋒了!宋總,來!”

    白色的一杯,滿滿的,年梔下意識地看向宋聞璟,他的指間已經習慣性地點燃了一根菸,那雙眼眸被煙燻得,彷彿是更紅了,偏偏那個男人遞上來的酒,他還是一臉來者不拒的樣子,伸手接過,勾着薄脣,一飲而盡。

    年梔心尖一抖,秀眉就下意識地跟着擰起來。

    這麼喝下去,胃會受的了纔怪!剛剛還和自己說胃不舒服,偏偏還要這麼喝,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麼?

    一屋子的人,她都是陌生的,季揚好像也不在,自己的酒量,她很清楚的,她總不能當出頭鳥去給他擋酒。而這個念頭才一閃過她的腦海,就有人拿着酒來敬她,年梔見宋聞璟都不推,自己哪好意思推,喝了幾杯之後,就有些頭輕腳重的,她意識到這些酒的酒精濃度都很高。

    “葉少奶奶酒量不錯啊,來來來,再喝一杯,以後我們有很多合作的機會,還希望葉少奶奶多擔待一點啊!”

    又有人挨着送上來,年梔抿了抿脣,只覺得胃裏翻滾着,再喝下去,估計自己要倒下了。

    “她的酒量很一般。”

    正當她進退兩難的時候,宋聞璟忽然出聲,伸手,接過了男人手中的酒杯,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拂過杯壁,然後舉起,“喝醉了不太好,我來幫她喝吧。”

    …………

    年梔沒想到,他竟然會幫自己擋酒,心裏閃過一絲暖意。

    一羣人精一見這樣的仗勢,頓時就明白了——宋總,這是不希望年梔喝太多。當然大家都是以爲,這必定是作爲“大哥”對於這個“弟媳”的關懷而已,所以那些酒,也就不往年梔的面前遞過去了,倒是宋聞璟,前前後後,又是喝了很多。

    年梔看着他的臉色都有些變樣了,忍不住擔心,真的很怕他就會這樣喝壞了身體。這麼一會兒功夫,也只見他不斷的喝酒,抽菸,就是沒有時間伸手去夾菜。

    ——他說剛剛想要喫菜,估計是沒有時間伸手去夾菜吧?

    年梔有些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幫他夾點菜?

    不管怎麼說,他剛剛都幫自己擋酒了,她也應該“知恩圖報”纔對,不是麼?

    對於商場上的應酬,年梔知曉的並不是很多。她這個時候,不會想到,其實這個飯局,宋聞璟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首領一樣的人物,他只要稍稍表現出一絲拒絕的意思,那麼這些人,自然就不敢再往他的面前遞酒。

    年梔只當是他是沒有法子推開這些酒杯,擔心之餘,咬了咬脣,還是不由自主地拿起筷子,開始幫他夾菜。

    不知道他到底喜歡喫什麼,但是她想着,他剛剛說了魚,那麼就給他夾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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