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宋喬猛地睜開眼睛,從枕頭下摸出一把槍舉起對着窗戶。
不知何時,窗戶被打開,吹起窗簾,背對着她坐着的人緩緩轉頭看向她。
昏黃的小夜燈,宋喬依稀看到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
對方從窗戶那裏下來,站在那裏默默看着宋喬,目光有些複雜。
那雙眼睛……
宋喬認了出來,這是那日在島上差點殺死她的女人!
而且還和支線任務有關,是系統要求救下她的。
就算是這樣,宋喬也沒有放下槍,“你是誰?”
對方緩緩靠近,一張臉也徹底暴露在燈光下,她留着短髮,五官非常英氣,相比較季北,更像是電影裏混黑道的大佬,一雙眼睛黑而深邃,穿着黑色的夾克,身材高挑,看起來很瘦,但只有和她交過手的宋喬知道對方有多可怕。
“我來只是想問你,那天爲什麼不殺我。”對方終於開口,聲音帶着一些沙啞,不是很好聽,但也不難聽。
“怎麼,你要報恩?”宋喬可不相信下手那麼狠辣的人會有好心腸來報恩,也不會因爲對方有個好相貌就確定對方不是來殺她的。
“當然不是,只是好奇而已。”說着,似乎有些厭倦宋喬一直不給正面回答,轉身準備離開了,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宋喬手裏還握着槍。
宋喬想到了什麼,開口喊住了對方,也收起了槍。
“不殺你是因爲我怕麻煩,你的身手那麼好,我不信背後沒有人,如果我願意出錢,可以僱傭你嗎?”宋喬問道。
女人奇怪的看着宋喬,有些古怪的笑了笑,“你請我殺人?”
“不是,我請你教我殺人。”
房間一時間陷入了安靜,女人從來沒有遇到這麼奇怪的人,她是殺手沒錯,但可從來沒有教過別人怎麼當殺手。
“你出多少錢?”女人開口問道。
“五千萬,美金。”宋喬不在乎錢,她也確定這個價足以打動別人。
可惜女人卻未多麼心動,“看來你要殺的人地位不低,你知道我隸屬哪裏嗎?就要僱傭我。”
宋喬不知道,當然,她也不在乎,“不管你來自哪裏,有錢總不會不賺吧,而且只是讓你教我殺人,不是讓你去殺。”當然,如果不是系統要求死了必須她親自動手,她是不介意用錢來擺平事情的。
“呵呵,我倒寧願你請我殺人。”女人想了一下,宋喬也沒有催促她,過了一會,她緩緩開口:“可以,我接了這筆單子,三天後我會去找你,你做好準備。”
話說完,她就準備離開,宋喬卻喊住了她,“難道不該告訴一下我你的名字嗎?或者代號什麼的也可以,我總不能一直喊你喂吧。”
“元三。”
元三,果然是代號啊,宋喬思索着,許久,她掀開被子,從牀上走了下來,打開電腦,登錄暗網。
暗網,顧名思義,相比較明面上的網絡,這裏充斥了不能暴露在陽光下的黑暗,血腥,暴力,挑戰着每一個進入這裏尚有良知的人的心靈。當然,暗網也並非多麼神祕,也沒有所謂的冒險聯盟之類的東西,這裏最大的一點好處就是可以明碼標價的殺人,只要你出得起錢,沒有這裏的殺手不敢殺的人。
廢了一番功夫,她才進入一個域網,這裏有着世界上最詳細的殺手排行和部分殺人記錄,是殺手們內部交流的地方。
元三在上面排行竟然是第二。
不可能。
這是宋喬最直接的想法。
她早已瞭解這個世界的武力值,以她爲標準,如果她屬於高手,那麼季北就是一流高手,這個第二的‘元三’就是超一流高手,能登上這個殺手榜的,每一個都可以輕易的殺死她。
而那日在島上,今晚出現的那個元三和她卻是半斤對八兩,也許比她要厲害一點,但厲害不到哪裏去,頂多殺人技巧上強一些。所以,今晚這個元三,是個冒牌貨。
那麼由此也可以推斷出,這個‘元三’和真正的元三肯定也是認識的,否則不會拿她的名字頂替,看來是牽出來一條大魚。
宋喬再次仔細查找元三,卻沒有再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這隻能說明她的技術不夠,還得再練練。
找不到元三的消息,她便直接放棄,轉而查起來邵軍。
能在暗網裏出現邵軍這兩個字,本身就說明這傢伙不是什麼好人,事實上,在從季北那裏知道對方的身份後,宋喬就已經隱約有了一個計劃。
要了解邵軍,便不可避免的要了解邵家。
邵軍的父親接手青竹幫的時候,這個幫派只是個不入流的社團,在他父親的手裏三十年後,青竹幫已經成爲整個南方的龍頭老大,和季家通過控制幾個社團操控地下勢力不一樣,邵家採用的方式是直接以青竹幫領導,這些年來,邵軍的父親在有意識的洗白,邵軍出國留學的那段時間,就是他將勢力朝國外轉移的時候,他大概也明白,在國內遲早有被清算的一天,和季家不同,季家是操控別人,自己並未過多沾染,邵家卻是早已入局,如果不做改變,覆滅就在十年內。
邵軍從國外回來,就開始接手他父親的工作,和季北有過幾次正面衝突,但因爲季家目前並非季北獨大,所以衝突也就沒有擴大,季北的哥哥纔是邵軍心中真正的對手。
但宋喬清楚的明白,季家真正看中的人,其實還是季北。
因爲她會武功。
這個世界,會武功的人很多,能修煉出內力的人就實在太少,因爲稀少,所以強大,雖然做不到刀槍不入,但在子彈打到自己前避開還是有可能的,當然,能做到那樣的人也屬於頂尖了。
也正是因爲並非刀槍不入,所以當權者纔可以容忍。
有弱點的人才是人。
邵軍還有一個妹妹,一直都是養在國外,很少有人見過,應該是寶貝的很,宋喬覺得,自己或許又要重拾老本行了,比如勾引個人什麼的,只是這一次,不是爲了奪家產,是爲了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