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淺好奇地問:“殿下,你是怎麼確定路的?”
他神色篤定:“京城在南錦國北邊,我們一路向北,總有一日能抵達。”
洛璃淺這才恍然大悟。
古人的智慧啊,離譜中帶着一絲合理!
一路向北,這話讓逃亡多了幾分浪漫色彩。
兩人又走走停停了三日後,終於抵達錦城,跟南宮昱錦城的手下會面。
南宮昱在錦城的手下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將領,滿臉英氣。
看到南宮昱立馬畢恭畢敬地行禮:“屬下陳銘,參見瑞王殿下!”
“免禮!”南宮昱眼底古井無波,“本王被陛下的人追殺,一路顛簸。你去給本王備輛馬車,本王要儘快回京!”
“殿下如今風塵僕僕,不如先在屬下府中休息,待恢復精氣神再出發!”
南宮昱看了眼灰頭土臉的洛璃淺,點了點頭:“也好。”
洛璃淺這才鬆了口氣:「總算可以休息了,我的媽耶!」
她好累啊,有種八十八歲,挑着八十八擔水,頂着八點零八的大太陽,去村頭澆了八畝地,發現澆的是別人家的地的無力感。
逃亡這種事,果然不是她這種小仙女能做的!
陳銘讓府中婢女帶洛璃淺去浴房洗漱,南宮昱開口了:“不用去浴房,讓人把浴桶放進房間裏,本王要跟她一起沐浴。”
他話剛說完,陳銘臉上就露出尷尬之色。
洛璃淺的臉也紅得跟熟透的櫻桃似的。
不是,這是可以隨便說的嗎?
羞恥,讓她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往哪擱啊?
陳銘不敢多問,很快就叫府中婢女將注滿熱水的浴桶放到房間裏。
他們一離開,南宮昱的神色立刻變得緊繃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查看了周圍的物件,然後目光停在那個冒着熱氣的浴桶上。
洛璃淺剛剛褪下衣服,正準備美美泡個澡,被他攔住了。
“水裏有迷藥!”
“什麼?”洛璃淺瞪大了眼睛。
瞥見他俊美臉上那冷峻的神色,她立馬清醒了:“那個陳銘……”
南宮昱點了點頭。
洛璃淺扶額:“大哥,你身邊的叛徒也太多了吧?”
這一路上還有值得信任的人嗎?
南宮昱勾脣淺笑:“有沒有可能,是本王故意見他們的?”
然後,再跟拔刺一樣,一根一根拔掉。
“那我不能洗澡了?”洛璃淺一臉失望地看向那桶水。
她趕了幾天的路,渾身都發臭了。
沒想到唯一能洗的水,居然被加了料。
陳銘這個叛徒,心思好歹毒啊!
不能原諒!
“乖,等本王除掉這個叛徒,帶你去好好洗個澡。你想洗多久都行!”
“好吧!”還能怎麼辦呢?
她跟着反派,就註定會遇到這些劫難。
但願這次洗不到澡,能讓她前半生的惡都一筆勾銷,阿門!
上帝:你是懂祈禱的。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裝。裝中了迷藥,然後,伺機而動。”南宮昱說着,眼底閃着亮如星辰的光。
他在興奮,不知道是因爲拔掉一個叛徒而興奮,還是因爲殺戮。
他們倆拾掇了一下,換上乾淨的一方,相擁躺在牀上裝睡。
陳銘果然帶着手下推開了他們的房門。
“把他們擡下去,帶到太守那裏。”他冷冷地看着牀上的男人一眼,輕哼一聲,“這樣的人,哪裏配當掌權者!”
他話音剛落,南宮昱的劍已經架在他脖頸上。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陳銘半天才反應過來:“你居然……”
“本王沒有被你的迷藥迷暈,你很失望吧?”南宮昱冷冷一笑,“怎麼,還真以爲本王沉迷女色,連你的背叛都沒察覺出嗎?”
陳銘大驚,連忙“噗通”一聲跪在他面前:“殿下,饒命啊殿下!屬下也是被迫的!那太守,太守是太后娘娘的人,他手裏還有屬下的母親和妹妹!屬下也是沒辦法啊!”
“若你剛剛沒說那句話,或許本王可以饒你一命。但你顯然打心底覺得本王德不配位。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活着了。”說完,劍鋒一轉,直接挑破了陳銘的大動脈。
陳銘瞬間血流如注。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整個人已經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陳銘的手下看着宛如修羅般的南宮昱,嚇得節節後退。
南宮昱脣角勾起一絲絕豔的笑:“來人,帶本王去見你們的太守!”
“是、是!”沒人敢得罪這個可怕的男人。
他並非陳銘或者太守口中的,爲了美色連江山都不要的男子。
他遠比他們想象中的可怕且強大得多。
南宮昱轉身走向洛璃淺,在碰到她之前,感覺到她的身子明顯地瑟縮了一下。
他眸色晦暗:“你怕我?”
洛璃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知道陳銘肯定會死,只是沒想到,我會目睹他的死亡。”
“你又不是沒見過本王殺人,爲何這次反應那麼大?”
“我也不知道。”洛璃淺垂頭,“大概是因爲,他死不瞑目吧?”
陳銘的眼睛還瞪得大大的,大概沒料到自己會那麼快就歸西。
“來人,把他的眼睛給本王閉上!”
話音剛落,立馬有人上前,幫陳銘把眼睛合上。
“這樣可以了嗎?”南宮昱朝她伸出手,“來,我們一起去太守府。”
“我也必須去嗎?”
“當然。”
洛璃淺真的很想拒絕。
她來自法治社會,打打殺殺、取人性命這種事,她見得少,也不喜歡。
“其實我去了也沒什麼用,我又幫不上忙。”
“你必須去!”南宮昱很堅持,“因爲,你是本王的軟肋。”
她是他的軟肋,他的七寸,必須護在他的羽翼之下。
否則,一旦被人拿捏住,隨時可以取他性命。
洛璃淺兩頰微紅:“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只能去了。不過,你要保證,一定要保護好我!”
“那是自然。”南宮昱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你若不在,本王也不活了!”
洛璃淺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意:“戀愛腦,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他蹙眉:“你從前不是說,腹肌是男人最好的嫁妝嗎?”
她上前圈住他的脖子:“殿下,不必在意這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