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莫非你想將情蠱種在妹妹身上?”
被種情蠱的那一方,若愛上別人,便會承受蝕骨錐心的疼痛。
不虧是瑞王,就算對待自己心愛的女子,也這般狠心。
南宮昱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誰說我要將情蠱種王妃身上的?本王想將情蠱種在自己身上。”
“種自己身上?”洛蜜珍一臉疑惑,“殿下爲何這樣做?”
“你可知道情蠱的所有作用?”
“自然!下蠱者除了能控制中蠱之人的情感,還能將身上所受的傷害如數轉到中蠱之人身上……”說到這,洛蜜珍瞪大了眼睛,“殿下,你想……”
南宮昱點了點頭,眼底的嘲諷之色一覽無餘:“你還不算太蠢!”
洛蜜珍:“……”殿下,你不會夸人,就別硬誇!
所以說,南宮昱想在自己身上種情蠱,是爲了幫洛璃淺承擔傷害?
他能給自己下蠱,就證明他對洛璃淺的心是絕對忠誠的,要不然誰會主動去承受這種噬心之痛?
可惡啊,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願意爲女人付出的男人?
洛璃淺是不是救過他的命?是不是?!
“妹妹可真有福氣,有殿下對她那麼好。”洛蜜珍好酸啊,這樣的福氣給她怎麼了?
南宮昱眼裏寒光乍現:“這事不要讓王妃知道,若你敢透露半個字,本王要了你的命!”
“可、可若妹妹要當這下蠱者,必須每日用精血飼養蠱蟲,直到蠱蟲長成成蟲爲止。”洛蜜珍有些爲難道。
“這件事本王自會處理。你只負責實施蠱術即可。”
“是,殿下!”
南宮昱在洛蜜珍的屋裏待了一炷香的功夫。
等他出現在洛璃淺的房間裏時,發現她已經睡着了。
他在心裏苦笑:他的王妃還真是沒心沒肺啊!
就着月光,南宮昱貪婪地用目光輕撫洛璃淺的睡容。
情蠱若種在她身上,確實可以牽制她,讓她這輩子都離不開自己。
可她那麼三心二意(?),肯定三天兩頭遭受噬心之痛。
他哪裏捨得?
不如種在他身上,還能幫她承擔點痛苦。
他這輩子,算是栽在她身上了。
洛璃淺在睡夢中翻了個身,發出嬌憨的嚶嚀聲,聽在南宮昱耳裏,就有了幾分撩撥的氣息。
南宮昱喉結滾動,難以剋制地撫上她的臉,沿着她的脖頸一路向下……
就在這時,昏暗的房間裏傳來鸚鵡陰陽怪氣的聲音:“不可以澀澀!”
南宮昱:“……”他的王妃,每天都在教鸚鵡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第二天,洛璃淺睡到自然醒。
好久沒睡得那麼舒服了。
她滿臉愜意。
但小翠卻不大高興。
她邊給洛璃淺梳頭,邊嘟囔:“聽說,殿下昨晚在侯爺夫人院子裏待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呢!”
“一炷香?”洛璃淺嘆了口氣,“南宮昱是越來越不行了。”
從前在她這裏,至少能一整夜不停息的。
難道是打戰後遺症?
小翠剛幫她盤好頭髮,南宮昱就叫人來請她用午膳。
飯桌上,洛璃淺認真炫飯,南宮昱則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所以,南宮昱到底有什麼毛病?
“殿下,你怎麼不喫飯?”
南宮昱支着頭,笑得眉眼彎彎:“看着王妃喫飯,比喫飯本身更有趣!”
洛璃淺差點沒忍住翻白眼。
實錘了,他就是有問題!
“喫多點!”南宮昱殷勤地給她夾菜,看她的眼神滿是寵溺,給她一種將豬養肥了好殺的錯覺。
她忍不住問:“殿下,你打仗的時候,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
“本王戰無不勝,哪有什麼問題?”南宮昱又夾了一塊肉到她碗裏,“快喫吧,冰糖肘子。夫人平日裏愛扇人,喫這個可以以形補形。”
洛璃淺嘴角微抽:“……謝謝,你人還怪好的嘞!”
喫完午膳,她正準備午休,一個婢女端着一個燉盅走了過來。
“殿下說,要用王妃的血做藥引。”
“啥玩意?”洛璃淺不理解,她大爲震驚!
婢女解釋道:“殿下的身子在打仗時傷到了,大夫開了一劑藥,需要用心愛女子的血做藥引。請娘娘將血液滴入燉盅裏。”
洛璃淺發出土撥鼠咆哮:“剛剛南宮昱還說,他打戰時沒遇到任何問題呢!”
難怪剛剛一直殷勤地給自己夾菜,原來自己還有這麼個作用啊!
小翠卻激動不已:“娘娘,看樣子你纔是殿下最愛的女子!要不然,他怎麼別的人的血不要,偏偏要你的血當藥引呢?”
洛璃淺眼角微抽:“這個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
真是離譜媽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心寒!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
在婢女的催促下,洛璃淺只能在手指上切開一小道口子,將自己一滴血滴進燉盅裏。
她歹毒地想:「南宮昱傷的是唧唧吧?難怪在洛蜜珍屋裏只待了一炷香的時間!」
小翠:這是奴婢不花錢可以知道的嗎?
這藥引一做就是十幾天。
這十幾天裏,南宮昱確實沒碰她。
洛璃淺看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同情:「沒關係,我不嫌棄你。做不成夫妻,做姐妹也行。」
南宮昱:“……”
十幾天後,一直被洛璃淺精血滋養的蠱蟲終於長成了成蟲。
洛蜜珍告訴南宮昱:“殿下,你只要將這蟲子放在身上,讓它鑽進你的皮肉裏即可。。”
南宮昱二話不說就將黑色的蟲子放在自己的手腕處。
那蟲子努力嘗試用它頭頂的刺扎破南宮昱手腕上的皮膚,但試了幾次都沒辦法。
它還是個寶寶了,能力有限。
“殿下,要不再養一段時間吧,它纔剛變成成蟲,恐怕沒辦法自己鑽進你的皮肉裏。”
“太麻煩了,還要讓王妃繼續餵養精血,倒不如直接喝本王的精血來得簡單些。”
蠱蟲有個特點,一旦進入中蠱之人的體內,就以那人的精血爲食。
這是他們西城國對下蠱者傷害最小、獲利最大的一種蠱術,也是最難學的蠱術。
洛蜜珍沒想到學成之後第一件事居然是爲別人做嫁衣!說多了都是傷,所以她選擇不說!
南宮昱割開自己手腕上的肌膚,殷紅的血立馬冒了出來。
聞到血腥味的蠱蟲立馬循着血液鑽進南宮昱的皮肉裏。
“殿下,蠱術已成,現在,妹妹身上所有的傷痛,都會由你承擔。”
南宮昱脣角彎起一抹明豔的笑:“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