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宗的大名,衛初陽和文君兩人都知曉。

    不但知曉,還很熟悉。

    畢竟,此事他們二人可是全程參與了的。

    觀看搜魂畫軸。

    依據畫軸中的令牌尋找畫軸中的那一羣人。

    最後,北乾洲聯盟分會傳來留影。

    那令牌所代表的就是星月宗。

    所以,這硃紅卷軸,多半就是那位可以喝退雷劫的無上存在的手筆。

    突然,衛初陽和文君雙雙意識到,爲什麼北乾洲聯盟分會的人全都主動和他們斷了聯繫。

    這般無上大能現身,誰敢不敬?

    聞人鵬卻煩躁的很。

    斷臂處疼的心裏發慌,說話也就沒過腦子:“星月宗?什麼狗屁……”

    衛初陽和文君臉色猛然一變。

    這蠢貨!

    斷了一臂,還不謹慎!

    萬一惹怒了那位存在,他們在場的都得死!

    聞人一族真是囂張跋扈慣了的。

    連場合都不分。

    衛初陽一把捂住了聞人鵬的嘴,掐斷了他的後半截話。

    臉上的表情凝重到有些駭人:“都跟我進來,我和文君妹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文君也嚴肅的點點頭:“非常重要。”

    葉子寧等人相識一眼,而後跟着他們二人進了大殿。

    這倆人,像是知道些什麼。

    中洲九大勢力還好,最起碼還有衛初陽和文君知道些情況。

    其他三洲,可真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東興洲兩宗兩閣三門,西焰洲四宗兩族一塔,還有南榮洲四族兩宮一宗……

    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只有方外塔的兩位老祖,結合前幾日九位仙帝齊至,猜到了那麼一點點。

    所以,一時間,洲際傳送站人滿爲患。

    各大勢力都想派人去北乾洲打探一下這個星月宗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拿出這般至寶,傳令五大洲。

    北乾洲的各大勢力,和其他洲都不同。

    星月令發出後,各宗各族,上到宗主,族長,下到雜役,僕從,全都興高采烈。

    當日,唐玥現身四方城。

    有幸親眼所見的那些人自是不必說。

    就算沒親眼所見的那些人,這幾日也聽了無數遍,早就心嚮往之了。

    至於叛宗云云……

    別鬧。

    沒看宗主和諸位長老他們都日日惦記着要去加入星月宗嗎?

    星月令發出後,宗主都高興的同手同腳了。

    大長老更是忙着去煉製寶衣,說是爭取在星月宗的首屆招收大會上大放異彩。

    聖女……

    聖女更不必說。

    明明星月令上標註的時間是一月後,但她看到星月令的下一秒就已經出發了。

    用的還是宗門傳送臺。

    估摸這會兒都已經到萬絕山腳下了吧。

    當然,北乾洲境內,並不是所有勢力都這麼興高采烈。

    比如巫家。

    巫家這幾日,可出名了。

    走在大街上,十個人口中得有九個都在悄悄議論巫家。

    還有一個,不是不想議論,而是啞巴。

    “昨兒晚上大半夜的,巫家是不是又爆炸了?我在城北都聽的真真兒的。”

    “可不是。我就住附近,差點兒沒把我震聾了。”

    “真不知道巫家到底在研究什麼,這兩日那爆炸聲就沒斷過。”

    “誒誒誒,我知道內情。”

    “什麼內情?”

    “我三舅姥爺的二表哥的孫子媳婦的大表姐夫的堂兄,就在巫家靈衛隊當差,消息絕對可靠。”

    “據說是巫家的兩位少爺要爭這家主之位。”

    “家主又不想放權。”

    “二少爺一氣之下,就動了些手段,將老家主和家主都炸成了重傷。”

    “連他祖母和母親都沒放過呢。”

    “真是畜生啊。”

    “還不止呢,二少爺仗着自己天賦高,根骨好,處處瞧不上大少爺。”

    “這不就趁機動手了。”

    “之前那次爆炸最響的,就是炸的大少爺。”

    “據說大少爺已經昏迷,就剩下一口氣兒了,這輩子怕是都醒不來了。”

    “嘖嘖,真狠。”

    “還有呢。據說族中的長老都看不慣二少爺這種行爲,表示了強烈譴責。”

    “二少爺人狠話不多,直接開炸。”

    “據說族中的那幾位長老也都被炸的半死不活了。”

    “這麼炸下來,巫家不炸沒了嗎?”

    “那誰知道。昨兒我從后街過,發現巫家的院牆都塌了,裏面到處烏漆嘛黑的。”

    ……

    三人成虎,傳的那叫一個沸沸揚揚。

    關鍵還都聲稱自己是有親戚在巫家,掌握了第一手資料。

    巫灼雲可沒空兒管什麼流言蜚語。

    此刻,他正拼命的往自己身周佈置結界,陣法……

    靈力罩套了一層又一層。

    身上,不着寸縷。

    甚至一頭長髮都絞成了禿子,剔的那叫一個鋥光瓦亮。

    渾身上下,溜光水滑,且沒有任何靈寶首飾。

    巫灼雲又上下左右的檢查了一遍,確定自己現在的確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就看這一把,那爆炸符還能從哪裏滾出來。

    巫灼雲就這麼等着。

    從日出,等到了日落,又從日落,等到了日出。

    巫灼雲熬紅的眼睛裏終於帶出了笑意。

    果然,這把他贏了。

    那倆師徒,之前肯定是給他身上施了什麼邪術。

    如今他全都捨棄了。

    甚至身上的所有汗毛都用辟邪的長刀刮的乾乾淨淨,果然就沒辦法了吧?

    想算計他們巫家,也配!

    等他們巫家找到那倆人,自己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巫灼雲伸了個懶腰。

    這幾日連續爆炸,他雖然沒受傷,但精神一直緊繃着。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表哥,已經一天一夜了,我可以進來了嗎?”

    巫灼雲拽過一條長褲來穿在身上。

    是用辟邪的布料新做的。

    “進來吧。”巫灼雲穿好長褲後,這才朗聲道。

    不過身周的靈力罩和陣法結界並沒有撤走,依舊一層套一層的。

    一個容貌清秀的小男孩兒從外面走了進來,眉眼間帶着暖暖的笑意:“表哥果然厲害,這法子……”

    話音未落,巫灼雲就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褲腿兒裏滑落出一疊爆炸符。

    下一秒,爆炸聲轟然響起。

    或許是因爲有靈力罩和陣法結界的緣故,爆炸並未傷着那名小男孩兒。

    但巫灼雲卻被炸傷了。

    雖然他傷的不算重,而且大多還只是皮外傷。

    但卻是頭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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